门外的战琉璃一听大喜,之前她都打听了,来了几位侍妾都吃了闭门羹,看来还是她的希望最大。来不及多想,遂推门而入。
百里初寒也未抬头,只是用眼睛的余光一扫,道:“放下,出去吧!”
战琉璃莞尔一笑,笑声中嗲劲儿十足,摇摇摆摆地走到百里初寒的桌前,放下汤碗,整个身子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藕臂也随之攀援上了百里初寒的脖子,媚眼如丝,朱唇中吐出如兰香气,直接扑向他的颈部。
百里初寒不动声色地道:“你是来送汤呢?还是来送人?”
战琉璃心中一喜,娇声道:“既送汤,也送人!”
百里初寒眸中一丝怒色一闪而逝,道:“那我先品品你的汤如何?”手伸向汤碗,刚刚拿到嘴边,谁知手一松,一碗滚烫的热汤,带着鸽肉和冬菇,一并撒到了战琉璃高耸的酥胸之上。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王府,惊跑了一只叫春的野猫,惊飞了一群归窝的大雁,当然也惊动了寒王爷的两个贴身侍卫:听雨和听雪。
当听雨和听雪闻声闯入百里初寒的书房之时,看到的就是如下场景:百里初寒面无表情地擦着手和脸,而站在一侧的战琉璃,胸部一片狼藉,薄如蝉翼的纱衣紧贴着酥胸,明显的红肿不堪,一个圆圆的冬菇仍旧倒挂其双乳之间,摇摇晃晃,战琉璃此时正珠泪满腮,不时地嘤嘤啜泣着。
二人一见,脸“唰”地一红,赶紧低头,道:“王爷!需要帮忙么?”
“出去吧!”百里初寒厉声道。
听雨和听雪快步走了出去,以他们二人的经验,如此声音的寒王爷今日十分生气,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信号,还是赶紧闪人的好。
房内瞬间恢复安静,百里初寒擦完手,将手中的绢帕一扔,稳稳地坐于椅上,毫无怜惜地道:“说吧!为何来此?因何做出如此不知分寸之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战琉璃本来还想着寒王爷会怜香惜玉一次,毕竟不小心弄伤了她,但是一听他的语气,再加上他的态度,瞬间明了,原来是故意弄伤了她的,看来她是摸了老虎的胡须了!
不禁有一些怨气,怨自己的鲁莽,更怨屏幽的计策,否则也不会自取其辱。想及此,便添油加醋地道:“是王妃说,府中妻妾,无论贵贱,不分嫡庶,谁先得子,便可掌管府中事务,因此奴家……”战琉璃看着脸色越来越臭的寒王爷,不敢再说下去。
此时的百里初寒,既生气又哭笑不得,原来这个也能当做筹码,看来是被云屏幽给算计了,本来想看看她是如何应对府中的这些姬妾的,没想到反倒被将了一军。
“笃笃笃!”这时,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敲门声。
“进来!”百里初寒声无好声,气无好气地吼道。
门开了,只见穿着绣有白色百合紫衣的倪裳,低头恭谨地走了进来,一样的妖娆,一样的媚态百出,“倪裳给王爷请安,王爷,奴家亲手给你做了一个肚兜,我给您穿上可好?”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才看见原来房中不止王爷一个,战琉璃一身狼狈地瞪着她。
百里初寒此时是怒火汹涌而出,顺手掀翻房中的案桌,大吼道:“滚!都给我滚!再敢来此,乱棍打死!”
战琉璃一听,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一下不整的衣衫,夺门而出。一边发蒙的倪裳,也紧随其后跑了出来,手中的肚兜也未敢放下,就这样一路奔回了自己的小院。
“来人!再有来此者,不论是谁,三十大板!”百里初寒对着进来的听雨和听雪吼道。
“是!”听雨和听雪齐声应道。
不觉得,大婚已十数日,屏幽业已适应了王府的生活,她住的院落大小仅次于寒王爷的,名唤问心阁,屏幽很满意此院的名字,想起一词,却与此阁相配:“问我何心,却构此,三楹茅屋。可学得、海鸥无事,闲飞闲宿?百感都随流水去,一身还被浮名束。误东凤、迟日杏花天,红牙曲。”
天高云淡的日子,暖阳也豪不吝啬地照得屏幽全身舒泰。屏幽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听沫儿讲着府中的趣事。
当沫儿讲述完战琉璃和倪裳不幸铩羽而归的事迹后,屏幽捧腹大笑,没想到百里初寒真是坐怀不乱啊!不禁有些期待,接下来的那些侍妾会如何的折腾寒王爷呢?竟有点儿“倾城美色竞群芳,品茗斗酒擅欢场。”的意味呢。
此后两日,百里初寒的书房也好,卧房也罢,再也没人敢去***扰。
和风送暖,柳树吐芽,天气晴好的日子越来越多了,春天的气息是越来越浓烈,百里初寒每日除了卧房,便是书房,因为有疯癫疾患,所以早朝从不参与,除非遇到大事,或是皇帝亲自下旨,否则他不会去,也就成天闲得很。照常书房中,百里初寒在看诗集,不是喜欢,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王爷!王爷不好了,高侧妃晕厥过去了,求求您快过去看看吧!”一个丫鬟跪在书房门外哭喊道。
“什么?”百里初寒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卷,几步走了出去,边走边问道:“可请了大夫?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丫鬟晃了一下眼珠,道:“禀告王爷,这几日侧妃就觉得胸口闷得慌,因怕王爷担心,不让奴婢们告诉王爷,谁知今日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已派人去请了大夫,奴婢怕有事,就禀告王爷了!”
说话间,就到了高彩衣住的暖香阁,进到里间,高彩衣身穿里衣卧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一个丫鬟正在床边啜泣着。
百里初寒赶紧走近前,坐于床边,轻轻地触了触她的额头,有点儿烫,遂吩咐道:“赶紧用温水敷一敷,恐怕是感染风寒了!”
一个丫鬟领命而去,取来一盆温水不停地为高彩衣擦拭着头。
百里初寒则是担心地在一旁看着高彩衣,等着大夫的到来,房内香炉内燃着袅袅的檀香,香气似乎与普通的又不大相同,有檀香之味,又混杂着一股甜腻的气味,闻之初时感觉沁人心脾,久了,就感觉全身有一股燥热,不觉得有一些口干舌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百里初寒因为担心高彩衣的病,开始也未在意,但此时他隐隐觉出有一些不对劲儿,眼前的丫鬟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隐约感到床上的人儿缓缓地坐了起来,对着她招手,动作轻盈,墨发及胸,明眸皓齿,仿佛九天仙女坐于纱帘之后,轻轻地向着他召唤,他脚步不受控制般地慢慢地走向床上的人儿,双眼迷离着,脚步虚浮着,迫不及待地投向了床上之人温香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当百里初寒终于醒来时,突然一股异香袭来,扭头一看,身旁竟然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他迅速起身,甩了甩头,厉声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美女终于蠕动了一下诱人的身子,玉手拂开墨发,露出骄人的容颜,道:“王爷!你忘了么?是妾身!你刚才……”说话之时亦娇羞带怯。
“彩衣?是你!你不是病了么?”百里初寒使劲儿地想了想,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在床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寒声道:“莫非是你设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