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儒,我想,吴襄和吴三桂两人前来,应该是皇上和朝廷调遣辽东边军参与剿灭流寇的事宜,他们恐怕已经接到了皇上的甚至,或者是兵部的敕书。”
廖文儒一脸的震惊。
“不可能吧,大人,这么大的事情,朝廷难道不会先告知您吗。”
“文儒,多想想吧,皇上和朝廷会告知我吗,如果我以辽东的形势依旧危险,不同意抽调辽东边军前去围剿流寇,皇上和朝廷该当如何,登莱新军取得了辽东之战的胜利,皇上和朝廷已经很不放心了,巴不得辽东出现一些变故,他们自信能够掌控辽东边军,却无法掌控登莱新军,如此情况之下,他们还会告知我抽调辽东边军作战的事宜吗。”
廖文儒的脸色发白,他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吴宗睿看着廖文儒,神色再次变得肃穆。
“文儒,以前我时常提醒你,遇见事情需要多想想,现在也一样,只不过你想到的事情,还要更多,譬如说登莱新军日后如何处理与朝廷的关系,我登莱新军如何在不利的局面之下,依旧能够发展壮大的问题,等等,一旦你将这些问题想明白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廖文儒连连点头,对着吴宗睿抱拳开口了。
“还请大人多多提醒属下,属下一定多考虑。”
“好了,你也准备一下,跟着我到寅宾馆,见一见吴襄和吴三桂。”
说到这里,吴宗睿扭头看着廖文儒,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文儒,辽东的祖家、金家和吴家,以前都被看做是藩镇,这么多年过去了,辽东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后金鞑子屡次的进击辽东,祖家、金家和吴家,损失惨重,被迫步步撤离,而且朝廷派遣的辽东巡抚、蓟辽经略、蓟辽总督和蓟辽督师等等,首要的任务就是掌控辽东边军,让他们拼命的与后金鞑子厮杀。”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你真的该好好想想。”
“祖大寿和金国凤麾下的辽东边军,我们正在整合,相信经历一段时间的整顿,他们能够融入到登莱新军之中去,更加关键的是,祖大寿和金国凤等人,没有表示反对,我知道他们内心有些小九九,情绪也不是很好,但大势所趋,他们不会怎么样。”
“祖大寿和金国凤等人,参与了辽东之战,知晓登莱新军的厉害,所以登莱新军训练他们麾下的辽东边军,他们不会反对,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登莱新军吞并了他们麾下的辽东边军,他们在登莱新军之中也能够保住位置,总比逼着他们抵御后金鞑子,最终全军覆没,或者被迫归顺后金鞑子,要强上很多。”
“应该说,祖大寿和金国凤都表明了态度,包括他们麾下的祖大乐、祖大弼、祖匡,以及金国奇和金国臣等人,这些人是不会反对登莱新军,也不会反对辽东即将出现的重大变化,不过吴襄和吴三桂尚未表态。”
“我们可不要小看吴襄和吴三桂,整个的关宁锦防线,最为关键的就是山海关,只要牢牢的守住了山海关,后金鞑子就难以进攻京畿之地,就难以在关内真正的立足,这也是为什么后金鞑子数次入关劫掠,甚至占领了诸多的城池,最终被迫退出关内的原因。”
“吴襄与祖大寿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一直以来,他们不仅仅是亲戚关系,在辽东也是相互扶持,吴襄曾经被免去山海关总兵之职,戴罪立功,是祖大寿极力的向当时的蓟辽督师袁崇焕以及后来的蓟辽督师孙承宗举荐,让吴襄得以官复原职。”
“如果吴襄和吴三桂过于的偏向于皇上和朝廷,与我们对着干,一定程度上面会影响到祖大寿,让辽东的局势出现变故,导致整个的辽东不稳定。”
“文儒,我说了这么多,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直接去寅宾馆见吴襄和吴三桂了。”
廖文儒点点头,神情之中略带着不服气。
“大人说的有理,属下明白了,不过属下以为,大人可以调整吴襄和吴三桂,让他们到宁远或者是锦州,将祖大寿或者是金国凤调整到山海关啊。”
吴宗睿再次的摇头。
“你说的是不错,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我可以将吴襄调整到宁远或者是锦州,派遣金国凤驻扎在山海关,但这样做,皇上和朝廷怎么想,会不会想方设法的找麻烦,现如今的辽东,稳定是第一位的,我给皇上和朝廷写去奏折,请求皇上派遣官员到辽东来,皇上没有派遣官员,让我酌情处置,这就说明,皇上认为辽东是不毛之地,暂时不需要担忧,可我们的动作如果太多了,引发了皇上和朝廷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廖文儒用力的点头。
“大人,属下真的明白了,可属下还是有一个问题,要是吴襄和吴三桂不愿意服从大人的调遣,辽东岂不是难以稳定下来。”
“无所谓,他们若是一定要听皇上和朝廷的,那就让他们守着山海关,辽东日后所有的变化,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的军饷和粮草,也继续找皇上和朝廷拨付,蓟辽督师府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