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贼军射进了封信来,请将军过目。”
劝降信方才一射入城守府中,自有一名百人将紧着便将信送到了盘坐在大堂中央的蒋义渠处。
“为将者,自当死国事,某又何惜此身哉,传令下去,全军死战不退,敢有言降者,斩!”
蒋义渠接过了信函之后,根本不曾拆看,随手便将信函撕成了碎片,往几子前一丢,慷慨激昂地便下了道死命令。
“儁乂,看来还真让尔说对了,此獠应是决意顽抗到底了,也罢,那就成全了其好了,来人,集中军中所有燃烧弹,投进城守府中,给我烧!”所给出的一炷香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可城守府中却是安静依旧,浑然没见有半点开门出降之迹象,一见及此,庞统彻底打消了劝降之念头,一声令下之后,便见大批的幽州军士兵搬来了最后剩下的两百余只燃烧弹,用投石机将这批燃烧弹全都砸进了城守府中,很快,砖木结构的城守府中便已燃起了冲天大火,热浪袭人之下,据险而守的千余冀州军将士可就再也熬不住了,不断有士兵跳墙逃生,更有不少
士兵索性打开了城守府的大门,疯狂地从内里逃了出来,当然了,在戒备森严的幽州大军面前,所有逃出了城守府的士兵根本没丝毫的侥幸可言,不是被砍杀当场,便是老老实实地当了战俘。
“将军,火太大了,守不住了,您还是赶紧撤罢。”
大火无情之下,众冀州军将士大多各顾各地逃了个精光,唯独蒋义渠的亲卫队长尚算忠心,领着数名手下,赶到了正堂,试图劝说蒋义渠赶紧出府突围。
“呵,将军死国寻常事尔,某深受袁公大恩,向无以为报,今且死之好了,尔可取某之首级出府,得一大功不难,哈哈……”
蒋义渠根本就没打算逃,但见其一把操起搁在几子一角的大刀,一边放声大笑着,一边往脖子上横了去,只一用力,脖颈处便有一道血泉狂喷而出,其魁梧的身子摇了摇,就此倒趴在了几子上。
“将军慨然就义,某岂可独活,将军慢走,某来也!”见得蒋义渠慨然自刎,亲卫队长的眼圈当即便红了起来,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间,但听其人一声悲呼,也自跟着横刀自刎当场,余下两名亲卫见状,全都乱了分寸,根本不敢再在已然起了火的大堂上多留,
齐齐冲着蒋义渠的尸身连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便即头也不回地往府门方向狂逃了去。
“忠肝义胆者,无外蒋公也,传令下去,待得火灭,寻其骸骨,厚葬。”两名亲卫逃得虽是飞快,可惜城守府周边全都站满了幽州军将士,根本不可能冲出重围,很快便被幽州军拿下,辨明了身份之后,便被送到了中军处,庞统只一问,二人自不敢稍有隐瞒,老老实实地便将
蒋义渠以及其亲卫队长自刎殉城之事全都道了出来,对此,庞统自不免为之感慨万千的。
“军师仁厚,蒋公于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张郃与蒋义渠本有上下级之情谊,原就打算为蒋义渠好生办一下葬礼的,而今一听庞统这般说法,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可言。
“罢了,不说这个了,来人,即刻给主公去信,就说我军已克复壶关,不日将移师太原,以待主公凯旋。”庞统感慨归感慨,却断然不会忘了正事,但听其一声令下,自有一名军中文书紧着应了诺,自去张罗报捷事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