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军师,主公有急信在此,请军师过目。”
壶关西门外五里处,幽州军大营的中军帐中,庞统正与副将张郃计议着取关之谋算,冷不丁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从帐外行了进来,冲着庞统便是一礼,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唔……”
信不长,也就寥寥十数行而已,以庞统之能,自是一眼便能扫完,只是看完之后,庞统的神情虽是不变,可眼神里却明显透出了几丝的犹豫之色,迟迟不曾有所决断。
“军师,可是马邑战事出了甚岔子了么?”
这一见庞统沉吟不语,张郃可就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满脸疑惑地便探问了一句道。
“河东诸城皆反了,公推绛邑知县贾逵为河东太守,并向曹贼献诚,主公以为关中马、韩二部恐有异动,着我部在三日内攻下壶关,若不能,则退守太原,以待主公大军赶来汇合。”
听得张郃见问,庞统也自不曾有所隐瞒,但见其微微地摇了摇头,便已将信函的内容简略地道了出来。
“三日?”一听取关的时限只有三日,张郃的脸色当即便凝重了起来,没旁的,此番兵进上党虽尚算顺遂,基本上不曾遇到甚像样的抵抗,所过之处,各地官府无不开城请降,可自打到了壶关,麻烦便来了——壶关守将蒋义渠始终龟缩不出,不管幽州军是骂阵激将也好,还是故作松懈的诱敌也罢,蒋义渠都不为所动,偏偏壶关城地势险要,建于峡谷前端,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守备极其森严,幽州大军近四万兵马都
已在关前盘亘了八天了,却依旧不曾寻得战机,如今要想在三天内取关,怕是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了的,一想到攻城战之惨烈,饶是张郃生性沉稳过人,也自不免为之色变不已。
“不错,时限便是三日,而今之计,也唯有强取了,儁乂可有信心否?”连日来,庞统都已是试过不少法子了,却总是难以奈何得了坚守不出的蒋义渠,而今也确实只有强攻这么一条路可走了的,当然了,放弃强攻,转而退守太原也是可以的,问题是如此一来,本已基本拿下
的上党势必不保,对此,庞统自不免会有些不甘,这便将棘手的难题丢给了张郃。
“军师明鉴,窃以为纵使付出再大的代价,壶关也必须拿下,若不然,并州始终难定,一旦冀州军缓过了气来,我军三面受敌之下,形势必危殆矣。”
张郃并未急着回答庞统的问题,而是先深吸了口大气,而后方才面色坚毅地给出了个答案。
“好,那就明日决死一战,不破壶关誓不收兵!”拿下了壶关,就切断了冀州军兵进上党之可能,如此一来,就无须留太多的兵力防御冀州军,主力即可尽速回放太原,甚或可以抢在关中军渡过黄河前发兵河东,从而一举化解目下幽州军战线过长之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