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见幽州军骑兵大阵中突然冲出了这么一支小部队,公孙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实在是搞不懂这么一小股骑兵能玩得出甚花活来着,实际上,并不止是公孙度一人不知所以,公孙康等紧随在侧的诸
般人等也都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全军都有了,左转,取弓,给我射!”李昂自然是不会去理睬公孙度等人的疑惑,他所会干的便是用行动来加以解释,这不,就在一路狂奔到了离城墙只有七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时,只听李昂一声令下,三千弓骑浑然如一地开始了急转,划出一
道美妙的弧线,急速地与城墙跑了个平行。
“嗖、嗖、嗖……”
于疾驰间,三千弓骑几乎同时拉圆了手中的硬弓,毫不客气地便将一拨拨箭雨连绵不断地射上了城头。
“盾刀手掩护!”
这一见幽州弓骑放箭攻城,公孙度哪敢掉以轻心了去,紧着便断喝了一嗓子,自有大批盾刀手很快便抢到了公孙度等人的面前,飞速地组成了个盾阵,以遮挡幽州弓骑们的箭雨之洗劫。幽州弓骑们的射术虽是精湛无比,可在离城约莫六十余步的距离上,要想射中有着盾阵掩护的公孙度等人,显然没甚可能性,然则李昂却是根本不以为意,一轮箭雨过后,也自不曾掉头再来,而是高速绕
城一周,不断地将捆扎着传单的箭雨往城中射将过去。
“禀主公,贼子射上来的箭上皆捆了纸张,请主公过目。”
就在公孙度还在疑惑着幽州弓骑们来上这么一手的用意何在之际,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已是蹿到了其身后,手持着支捆扎着纸张的箭矢,恭谨万分地禀报了一句道。
“混蛋,小儿无礼,安敢如此欺我,来人,传令下去,收缴贼军所射来之传单,有敢私下乱传者,皆杀无赦!”
听得那名校尉如此说法,公孙度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抢过了箭矢,一把拽断捆扎纸张的细绳,将那一小卷纸摊了开来,只扫了几眼,脸色当即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火冒三丈地便咆哮了起来。公孙度的命令倒是下得很是及时,可惜的是李昂所部射进城中的传单实在是太多了些,又是从各个方向射入的,饶是公孙度都已是下了严令了,可一时间又哪能禁绝得个彻底,这不,天都还没黑呢,幽州军劝降信的内容便已在襄平近四十万军民中传扬开去了,有关北面六城皆降的消息无疑重挫了城中军民之士气,而有关公孙度恩将仇报,暗杀了其义父公孙琙一家老少、并强纳公孙琙小妾、女儿为妾之恶
行更是传得个沸沸扬扬,闻知此事者,无不暗中痛骂公孙度的寡廉鲜耻。面对着城中的人心浮动,公孙度彻底乱了分寸,竟是不管不顾地举起了屠刀,连夜派兵将数十名被怀疑是散布谣言者抓了起来,不经审问,就于次日在菜市口将众嫌犯全都杀了个精光,并暴尸于市,以警示城中军民,此举虽是暂时压住了城中的流言之泛滥,可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无疑大到了极点,毫无疑问,两军都尚未正式交战呢,辽东军一方便已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一旦战事稍有不利,只怕倒戈者断不在少数,从此意义来说,公孙明所送上的那份大礼可谓是惠而不贵,当然了,公孙明是送得爽了,可收了礼的公孙度却是不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