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公孙明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卢邹也就认真了起来,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之后,这才谨慎地连着提出了三个问题来。“某有一法,可大量得此等之美酒,不仅如此,还可得更高烈度之酒,以为军中救助伤员之用,似此等之酒,四斗劣酒可蒸馏出一斗原酒,再与普通醇酒两斗勾兑之后,便可得三斗之多,至于军中所用之药酒,则须得劣酒六斗蒸馏,方可出得一斗,卢公若是有意,某可以幽州府之名义,与卢公合股,经营由卢家自为,官府只派监管之账房与出厂之登记,另,药酒只能供应我军使用,不得对外销售,再有便
是酒厂必须保密,技术不得外泄,具体安全保障,可由某派内卫部队负责此事,卢公可有兴趣否?”
公孙明此番并未再卖甚关子,先行将酒的成本详述了一番,而后又顺势提出了合作酿酒之大体规划。
“不知将军欲占几成股份?”兴趣当然是有的,而且还很浓,开啥玩笑呢,成本才三十钱,卖价却可高达四百钱,哪怕半价,那都是十倍之利,至于人工成本么,在这等年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卢邹自是不可能不动心,问题是他一来
搞不清公孙明为何要与自己合作,二来么,也不清楚公孙明到底想占几成股份,若是留给卢家的股份不多,那卢邹可就得好生思量上一番了的。
“卢公误会了,某本人不在此酒业里占任何股份,卢家出人出资,负责销路,公中出技术与安保力量,就各占一半好了。”公孙明有志于天下,又岂会在意这么点蝇头小利的,真要捞钱,盐业那头日进斗金,比卖酒不知强了多少倍,他之所以拿出酒业来跟卢家合作,看中的只是卢家在幽州的名望罢了,除此之外,卢家根本没
啥能让公孙明惦记的。
“此话当真?”
公孙明不在意酒业的利润,可卢邹却是在意得很,若是能就此攀上公孙明这么棵大树,于卢家来说,显然是利大于弊的,卢邹又岂有不乐意之理。“某向不虚言,若是卢公没有异议的话,今日便可与我幽州府签押,另,某此处便有施工图纸一份,待得签押之后,卢公便可着人按图施工,有甚不明白处,可直接寻了来,某自会给出指导,卢公可还有甚
要问的么?”
公孙明自信地笑了笑,伸手将搁在几子一角的一卷图纸拿了起来,随手便递到了卢邹的面前,浑然不在意卢邹有偷师学艺之可能。
“这,这竟如此简单,此构思巧妙无比,将军真天人也,老朽叹服,叹服啊。”
这一见公孙明如此随意,卢邹也自放开了,干脆无比地便将图纸摊了开来,细细地过了一番之后,忍不住便感慨了起来。
“卢公若是别无异议,某便着王主薄代表幽州府与卢公签署合作协定便是了,卢公您看呢?”
公孙明很是坦然地接受了卢邹的赞美,也自没打算多言罗唣,语带逐客之意味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善,老朽可代表卢家即刻签了约,回去后,老朽便着令部曲、佃农自择去向,愿留者留,愿走者走,至于我卢家的田亩,除了保留些族产外,多出部分皆按将军的意思办了去便好。”幽州土地虽尚算肥沃,奈何天寒,一年只能种一季而已,产出实在不多,若是能以一部分田亩换取酒业这么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卢邹自然是千愿万愿的,更别说还能借此跟公孙明套上近乎,卢邹自是考虑
都不用考虑,便已是满口子地许下了一堆诺言。
“卢公高义,某承情了。”卢邹这等干脆的态度一出,那便意味着此番军政改革已不会再起大的波澜,公孙明对此也自无甚可不满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