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心的心中充满了怅惘,更多的是丝丝伤感,心中满是叹息。
突然之间,灵心感觉自己的脚好重,没走一步都感到那样的艰难,看向那老妪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若是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来到这里。
仿佛走过了千万里路,时间过去了几十年,灵心终于跟着梦烟然走上了石台,走到了老妪的身旁,近距离看到老妪,灵心从老妪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沧桑,以及一抹对徒儿的慈爱宠溺。
“师父,烟然来了,您这几天还好吧。”
梦烟然此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极为的乖巧,扑到了老妪的怀中,对于老妪极为的依赖。
“呵呵,好,好,好,师父什么都好,有你来陪师父,师父怎么会不好了,年轻人,坐下吧,让你到这种地方来见我这个老婆子,真是委屈你了。”
老妪一面笑着抚摸着梦烟然,一面和煦的对灵心说道。
“谢前辈,前辈言重了,能够见到前辈是晚辈的荣幸。”
灵心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不说其是一代前辈,光说其与自己师父的渊源,灵心就该对其保持万分的尊敬。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叫灵心,是我师父为我取的。”
灵心恭敬的回达道,同时也小心的观察着老妪的神色。
“你的师父还好吗?”
老妪的眼中有着丝丝波动,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极为关心。
灵心的脸色变了变,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很不想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老妪,可是他又不忍心欺骗与她,这个等了自己师父百年的老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梦烟然也从老妪的怀中做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这却让她心中更加的担心,虽然老妪一直不曾对她说太多与逍遥子的事情,可是她明白自己师父对逍遥子的爱,此时若是知道逍遥子已故,她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将承受何种悲痛。
她不敢自己告诉师父,因而她才将灵心带到了这里,或许自己的师父见到故人之徒,会好受一些吧!起码她是这样想着。
“前辈,我师父他已经仙逝了,三年前他便仙逝了,您不要伤悲,师父他一定不想看到您伤悲的。”
灵心的声音中透着丝丝伤感,他同样对逍遥子有着深深的依恋,但同时他也不希望这个与师父相连的女子太过伤心。
听到灵心的话,老妪没有丝毫的动静,竟是镇住了,可是她双眼中留下的泪水,却显示了她此刻内心的伤悲,等了百年,最后的结果竟会是如此,这一刻所有的梦都破碎了,那一颗心也破碎了,就仿佛支撑她那个世界的拄子一下子崩塌了,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一切都在此刻崩溃了。
“师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烟然啊!”
梦烟然一时间被老妪的样子给吓到了,很是焦急的呼唤道。
“天哥,你说过你会来找我,可是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一直等着你,可没想到等来的会是如此的结果,你就如此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你不遵守我们的诺言?为什么?你说繁华落尽,此生不渝,后来踏马离去,只有伊人独泣”
老妪的声音很是凄切,让人听了有一种心伤之感,她不断的喃喃自语,似是在述说,又像是在质问,可无论是什么,都化为了两行悲戚的清泪。
看着老妪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灵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让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可是灵心明白,这一切恐怕很难,对于老妪而言,逍遥子就是她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支柱,现在一下子倒了,换了谁都无法承受的,他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可是却无能为力。
他有些后悔,或许自己不该说出事实,但那样的欺骗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的心中无比的纠结,这一切总该有人来承受,可是这个一切太沉重了,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又让他回到了当初失去逍遥子的那种沉重悲痛之中。
伸手进入怀中,将那只玉箫拿了出来,灵心什么也没有说,将玉箫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奏了起来,悠扬中带着丝丝伤感惆怅的旋律响起,这是他每每思念逍遥子时便会吹奏的曲子,这也是逍遥子最喜欢的曲子。
灵心记得,每次逍遥子对着那幅画沉思之时,都会拿出玉箫吹奏这支曲子,这种时候,他的心也乱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许吹奏这支曲子,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吧。
随着灵心吹奏其玉箫,梦烟然也擦拭了一下泪水,将古琴放好,轻轻的弹奏起来,她所弹的并非别的曲子,而是和灵心一样的曲子,琴声箫声相合,显得极为的悠扬,仿若仙音,透着浓浓的情意,深沉的思念,仿佛是一对眷侣是述说着思念之苦,在描绘着至死不渝的情意。
良久,箫声静,琴声断,灵心和梦烟然同时停了下来,他们的心仿佛平静了许多,同时也仿佛经历了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一般,一段曲中所描绘的绵绵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