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没带钱!”
“......”
臭家伙,每次和我出门都不带钱,宰羊啊!
“行行好,行行好,好心人,救救我的儿子,救救我的儿子!”医院门口,一个一脸颓遢的男人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围观的众人磕头,一下一下,沉闷的声响,额头已经破了皮,但是,男人却更用力了。
男人膝下有黄金,但是,为了儿子,他情愿弯膝换黄金。二十万的医疗费用对于他这个靠手艺混活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妻子听到这个噩耗,现在还昏迷不醒,他只有用这种最为原始的方式来博取众人的同情。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个星期之内还不做手术,那么小孩子的生命就保不住了。但是,二十万!靠磕头,怎么可能!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男人的声音里含着悲伤,小孩子睁开了眼睛,一脸虚弱,“真可怜!”
“是啊,造孽啊!”
“我给了十块钱,今天出来忘记带钱了!”
“我也给了二十!不过,哎——没用!”
人群里突然一阵骚乱,一个男人削尖了脑袋,终于挤了进来,他蹲了下来,细细把男人面前的纸张看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一探孩子的脉搏,不时,“尿毒症,要换肾!”
男人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是,是!”
“肾源找到没有?”
男人一把抓住了胸口,“我的可以,别说肾,我的命都可以,只要我儿子能活下去!”
顾天缓缓地站了起来,面向众人,“雷丁森杰特们,我觉得你们都上当了!”
顾天一句话让众人的眉头同时一皱,我们上什么当,我们又没有尿毒症!
顾天一指男人,“这种有病无钱医的事情发生得还少吗?只要出现这种事,都是要大家献爱心,捐款,你,那位记者同僚,不要走,镜头朝向我,对!”
韩静撇了撇嘴,顾天一个电话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的!为的,竟然是这种事!倒不是韩静没有爱心,但是,没钱医治的人多了去了,顾天你今天能管,明天能帮,后天呢,外后天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能管能帮吗?
冯雨欣也不明白顾天为什么要出这个头,这种事确实管也管不过来。
“这种的问题根源是什么?大家想一想!是什么?是医院收费太他吗贵了,大家想想,你从娘肚子生下来,一路走来,有的在家还吃着火锅,哎呀——!一不小心,肾衰了,一辈子的积蓄没了,白奋斗了,白拼搏了!大家抬头看一看!”
顾天一指医院大门口的红十字架,“那是十字架吗?那就是绞刑架!不瞒大家,贫僧,不,贫道原本就是干医生这行的,因为受不了这里面的黑暗,贫道不干了,弃刀从商,不要误会,是手术刀!你们知不知道做一场肾衰竭手术真正的成本是多少?”
众人摇头,这时,人群越聚越大,越来越多,顾天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万,算是电费,水费,消毒费,人工费,这个数字撑了顶了,两万啊,他们敢要二十万,这还是预付!指不定他们手一抖,多出几根手指出来!那就是二十出头了!”
“献爱心,捐款!这些确实有用!但是,我们的医院少赚钱,少收黑心钱,多办点实事,这才是最有用的!”
顾天身子一跃,站上了花坛,振臂一呼,“公民们,国民们,兄弟们,姐妹们,你们不能再被欺压了,你们想想,一个小小的感冒,输液,打针,几百大洋没了!不是物价太高,而是他们的心太黑!医改,医改,改了n年了,改变了什么没有?天底下只有三种消费不能打折,第一学费,第二律师费,第三~~~~~就是这医药费了!”
“今天,跪在这里的是他,那么明天,跪在这里的就可能是你!根除这种现象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我们自己!”
冯雨欣嘴角一弯,接着在人群里大喊道,“那你说,我们怎么做?”
顾天暗自叫好,接着一指医院大楼,“把他们院长揪出来,质问质问,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是良心重要,还是利益重要!”
“好!”
人群在顾天的带领下冲进了医院大门,医院保安想去阻拦,但是被队长一声暴喝,退了回来,看来,这队长也是医院高价收费的受害者啊!
不公道的地方就会有反抗,鲁迅说得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华夏人缺的只是一个能起头的人!抗日是这样,打倒四人帮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很显然,顾天充当了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