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按天结算工钱,可那对每个工人的任务量也有个大概要求,对于每个人每天要摘多少果子都有个范围。
然而谢晚晴母亲总是偷奸耍滑,自己不干活儿,一直偷懒,每到下午结算时候,她就站在江母身边,低声下气的求人,把柠檬分一点给她。大家在本江的家庭条件都是知根知底,如果干活一整天,却拿不到一天的工资,那有多惨大家都很清楚。
所以谢晚晴的母亲的用可怜让江母妥协,江母给了不少,帮谢晚晴母亲拿到一天的工资。
可三五次之后,谢家母亲开始更加频繁的对身边人索要“成果”,这事儿后来被人捅开,江母也没再跟谢家母亲来往了。
但江母性格好啊,谢晚晴在别人那儿碰壁,可江母虽然拒绝,打语态度还不错啊,所以就死皮赖脸的又要一段时间。
江母后来有一次自己上工有点晚,所以那天自己的任务都刚好达标,谢家母亲再来顺功时,自然就被拒了。
然而对于一个已经顺习惯了的人,忽然之间被拒绝了,那当然是非常愤怒的事。
谢家母亲在外面对江母的闲言碎语可不少,江家一个男人卧病在床十几年,谢家母亲背后猜忌江母那话可够难听,说江母偷人,某年某月,什么地点都安得真真实实。
江母在本江名声极好,数十年来贤妇的声誉都是自己挣来的,也都是毁在谢家手上。
就为了这事,江家奶奶可没给江母好脸色过,看江母,都是一副给江家丢人的死人脸。
不过,那说起来,也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现在大家都出来在云都生活了,以前的恩怨,过去了江母也没有总记着。
在本江的时候,两家到后来碰着面的时候也还是会点下头,但是对彼此的隔阂,还都在。
眼下江母见谢晚晴这么热情,想必当年两家的矛盾,她一个不常在家的小辈肯定不知道。
“我们家老江真去你家了?”但江母还是忍不住的问。
谢晚晴当即皱眉说:“阿姨,你怎么还怀疑呢?我是问了江兮,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我一想啊,我爸妈他们不刚好就在这附近嘛,这不,今天没事儿,就过来你们小区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叔叔了,这还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就想着,干脆就去我们家吃饭呗今天。反正以前是老邻居,虽然在本江的时候。我们两家不是多亲近,但是现在在云都,这个小区里的人大都是四面八方搬来的,跟他们交心,还不如我们老邻居多走动走动呢。”
谢晚晴说着,亲热的挽着江母的胳膊。
“阿姨,我们以后,就当个亲戚走动了,在这云都,我们家也跟你们家一样,没半个亲朋好友,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知根知底啊。以后有机会,还能一块儿回老家看看呢,你说是不是?”
江母心里也不是怀疑,就是觉得自己家丈夫,她自己清楚。
江文强就不是会去别人家的那种人,江文强性子腼腆,他喜好下棋,这是真的,但谢家……
难道真是因为在这云都市里,大家都人生地不熟,所以对以前的老邻居比较上心了?
江母这么一想,好像又觉得没有不可能。
“那你是怎么在这里找到我的?”江母又问。
谢晚晴笑道:“阿姨,我都见到江叔叔了,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吗?你在哪里,他在哪里,你们还能不知道啊?”
谢晚晴模棱两可的说着,她能说她已经跟了江家父母好几天了吗?
但是两口子经常同出同进,这种时候还真是难遇到单独出门的。
谢晚晴又笑着挽着江母的胳膊:“阿姨,以后你就把我当半个女儿看待,我们以后经常走动啊。”
那边做生意的老板看不下去了,带着几分怒气的问:“骨头还要不要?”
“那个……”
谢晚晴忙打断江母的话:“不要了不要了,老板我们不要了。”
谢晚晴说着,就推着江母离开菜市场:“我的车就在外面,走吧,咱们回我们家。我想我妈现在肯定已经烧了一桌好菜了。阿姨,今天我们两家好不容易遇上,一定要叔叔跟我爸爸好好喝一杯,喝痛快。”
江母笑了下说:“你叔叔他不喝酒,以前年轻时候就不喝酒的。”
谢晚晴面色有些僵,“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我爸那好酒啊,只能他自己享受了。不过不喝酒也对,都上了年纪,成天喝酒,伤身体。以后啊,还得让江叔叔多劝劝我爸,让他把酒戒了,喝茶喝饮料都成。”
“其实人一辈子难得有个自己的爱好,好喝一口酒,不是什么坏毛病。”江母下意识出声。
这话,是丈夫为自己经常下棋给的理由,现在竟然用来劝别人家女儿。
谢晚晴笑笑:“也得适度啊。”
“适度倒是应当的。”江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