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互看一眼,还是在纠结最初的问题。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需要家里帮忙的,尽管说,能帮到一点是一点。”江母问。
盛嘉年道:“我和兮兮的打算,就请双方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宣布我们婚事,简单吃个饭。妈,如果您有什么提议,尽管说。”
江母听说是请双方亲友,心里就踏实了下来。
“能跟你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至于婚礼什么的,兮兮不要,我也没意见,我尊重她的决定。”
婚礼什么的,那都是办给别人看的。
在本江老家,多少人家给儿子娶个老婆、办个喜宴,举家欠债的?结了婚后,全家人都在为结婚欠下的钱而奋斗努力,大半辈子的钱都拿去还债了,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所以结婚办不办酒,真没什么关系。
而且,就盛嘉年对江兮的好,以他的经济条件,办不办都行。但他们想要简简单单请客宴亲友,那也行,反正盛家人出席,江兮就不会一直无名无分。盛嘉年愿意对家里人公开江兮,这点来说,江母就满意了。
江家就是担心,两年的地下感情谈到今天,还不公开,结婚还没个准信儿。那盛嘉年这人看着再好,这事儿也得让江兮好好考虑。
“爸、妈,那就八月一号,确定了。”盛嘉年道:“前些天我再过来跟爸妈确认一些细节,如果有变动或者你们有别的要求,可以提前通知。”
“行,都行。”
盛嘉年和江兮坐在下午三点离开,不走担心会打扰江家父母午休。
江母向来都是把女儿、女婿送去地下室,看着他们车开走才返回家里。
江父在家里等着,见妻子回来,江父问:“他走了?”
“嗯。”
江母准备去床上眯一会儿,不躺那一会儿,一整天都难受。
江父跟着进了房间,坐在床边,脸色凝重着。
江母就看见江父跟着进来的,但她躺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江父躺上床。
她翻过身来,问江父:“你不睡一会儿?”
江父摇头,随后一声叹息:“江兮要结婚了,虽说是简单请客,那我们江家,就去我俩?”
“啊?”江母点头,疑惑的看向江父:“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这边,除了我俩还有谁?赶紧躺一会儿吧,三点了。”
江父欲言又止,在床边埋着头又坐了好一阵,才低声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嘉年家里亲友一定不少,他就是本地人。但是我们家兮兮……你说女方亲戚就去个父母,那是不是显得我们女方对他们的婚事很不看重?”
江母闻言,翻身而坐,盘了脚坐着,看着江父后背。
“你想说什么?你怎么打算呢?我们家兮兮你以为只有我们俩,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许家?”
江母话落,江父一震,侧了身体看向江母,显然他还真没有想起许家来。
江母叹着气:“你别忘了盛家是什么人家,对亲家来说,他们盛家一定是更想认许家为亲家。我们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女儿结婚,邀请我们就了不得了,你还想咋滴?想把本家那一片穷亲戚也都接来?”
江母说着,连飞几个斜眼给江父。
“你自己想想吧,那现不现实。女儿从小在本江长大,有没有跟着我们过过一天好日子。老太太有没有给她好脸色过?她两个堂妹、她叔叔婶婶是不是对她好。文强,你常年卧病在床,家里都是什么情况,你多少能理解吧?”
江父埋下头,一时间没说话。
江父是出了名的孝子,说愚孝也不过分。
老父母跟着他们生活,他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十几年,家里就老婆一个女人撑起来。这样的情况下,老父母一心想的都是老二一家。
“文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故意说你爸妈的不是。但事实上,兮兮在结婚那么开心的日子里,她一定不想看到她江家的爷爷奶奶。大喜的日子,我们何必给兮兮添堵呢?”
江父语气冷硬:“你这话,那是说就不要认江家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