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的时候再看,确实黑,哪怕来贺喜的宾客再会夸,也不能违心的说这孩子“白胖”。
这孩子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长得黑……呃,这也不能怪他。
三皇子自己就不白净,兄弟姐妹全算上,他是最黑的一个。
而三皇子妃萧氏呢,生得也娟秀,打扮起来也有动人之姿,可她也有个不足之处,她也不够白皙。
萧家也是行伍出身,据说萧氏的父兄在世的时候,相貌很是英武。
也不白。
既然爹妈都不白,孩子上哪儿去生得白净呢?
刘岙既不白,也不胖,可这小身板儿也很康健,哭起来嗓门奇大无比。
刘雨小声跟刘琰说:“听着这孩子也不象个脾气好的。”
没错,刘琰也是这么想的。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嗯嗯,这刘岙也不是个好脾气,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会这样想的不止她们两个人,不少人都这么猜度。据三皇子府伺候的人说,这位小祖宗脾气确实急躁,哪怕现在不会走动不会说话也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好性儿的。说是有一日他醒了啼哭,乳母和伺候的人一看他尿湿了,就想先给他换好干爽衣裳,再重新包好了再喂他。结果他就急了,换衣裳尿布的时候就气得浑身通红又踢又蹬,好不容易重新包好了乳母要喂他,结果他气得不肯吃了,强给他塞到嘴里他就乱摇头,乱挣动,哭得那叫一个惨烈,活象有人要杀他似的。
曹皇后听了这事之后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虽然都是她的孙子,可是她却不能对这些孩子表露出自己的喜恶,即使心里有什么想法,她也不能说。
这一年过年人难得的齐全,也比往年要多。
各家有添丁,连二公主府上也有一个女儿降生,不过不是从公主肚子里生出来的。
一群孩子,大得大,小得小,因着过年,都穿着一身红团团的,看上去别提多喜庆了。宜兰殿里铺下了地毡,摆上了厚的拜垫,能自己走动行礼的孩子就给曹皇后下拜磕头,不能自己动弹的,就由乳母宫人抱着代为行礼。
刘琪已经开蒙读书了,这样的场合礼数自然一丝不错。可是后头两个小皇孙刘贲和刘岙就不一样了,两个都由乳母抱着代为行礼。
刘琪有些好奇的打量他们两个。
刘贲养得越发好了,眉眼生得好,将来长大了必定也十分英俊。刘岙嘛……这孩子还是黑黑的,一会儿都不安生,在乳母怀里不停的动弹,嘴里啊啊哇哇的叫嚷,只是谁也听不懂他的意思。
曹皇后倒是问了一句:“是不是今天穿的衣裳不舒服?”
乳母不敢怠慢,连忙回话:“回禀皇后娘娘,小皇子遇着人多的时候就高兴。”
不管是不是高兴,乳母必须得说他高兴。
难道还能说这孩子性子暴躁不喜欢长久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就算现在不赶着过年,她也不能真蠢得说实话啊。
左右现在过年,大家话里话外都要捎上高兴、吉祥的字眼儿。
再说高兴也不算谎话,看他这精神头十足的样子,说高兴也很应景。
曹皇后点了一下头:“这会儿的孩子觉多,他们八成也该困了,抱下去歇息吧。”
乳母们八不得这句话,赶紧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要不然等下这小祖宗们不耐烦起来开始大哭,那就更不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