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家世,别人觉得赵家怎么还应该有些家底,可是一看赵磊的穿着,平时的吃用,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一些习惯,也和平常人家差不多,顶多是好一点,可是绝非权贵世家的派头。
这就又有些失望。
等到赵磊也交了一张画上来,用色运笔,连纸都中规中矩的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至此翰墨馆这些人对这个新人是再没什么可说的了,说闲话就象嚼甘蔗一样,第一口甜,第二口是有汁水,但再嚼就只有渣子了,那就只好吐掉。
赵磊差不多快让他们当成“自己人”了,没想这时候突然间赵磊就变了!
驸马可是正经有宗室品阶的!而且品阶不低!做了驸马,虽然皇家不象娶媳妇那样会下聘,由宗正寺给操办一份象样的嫁妆,但也会有所补贴。
最明显的就是驸马的品阶在本朝相当于郡王妃了,一年俸禄银米数目是一样的。此外,象宗室里一年到头不断的各种赏赐贴补他这儿都有,冬天的炭,夏天的冰,一年四季各种分例,都不会短缺了。
可以说,做了驸马,是一步登天,旁人一辈子挣不上的富贵,就这么从天而降的砸在他身上了。
且不说这些好处,做了驸马之后,虽然驸马只是个虚衔,皇家也不会亏待女婿。说是为了儿女也好,为了面子也好,总之会给驸马一个体面的,往往也是清闲的差事。比如孟驸马,他成亲之后就领了翰林院编撰和一个礼部郎官的差事,不一定要做什么事,主要是体面啊。
象鲁驸马,他不爱读书,成亲前就是内禁卫了,成亲之后提拔成禁卫郎将,虽然这个郎将也没什么实权,但说出去风光啊。
眼见赵磊也成了驸马了,那将来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封赏,难不成让他做翰墨馆的副掌院?正巧现在两位副掌事其实只有一名,另一名是缺额,说不定还会有个学士的衔赏下来。
不少人想打探这里面的消息,这会儿赵磊却告了假,暂时不过来了。
不是他想告假,而是陆轶、家里的几位老仆,包括宗正寺来的人都劝他先告假。
婚期就在今年秋天,时间可不多了。宗正寺已经安排了两拨人,一拨伺候驸马熟悉典制礼仪,另一拨则打点起成亲的种种准备工作,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一个太医,不为别的,就为了先查探一下这位准驸马的身子有没有什么隐疾暗伤,免得影响以后夫妻生活。
赵磊从接了圣旨之后就一直有些呆,一拨拨人来了又走,他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为什么是他呢?
陆轶看他那样子,好笑中又有些心酸:“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