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一听,心头大喜。他当即停下,转过身。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是绷着,没有露出丝毫欣喜。他看着士兵跑过来,沉声道:“何事?”
士兵道:“军师请您前往一叙!”
高瞻骤起眉头,讽刺道:“刚才我说话时,刘宣爱理不理的,如今怎么想说话了。”
士兵强硬道:“军师说了,你不愿意再聊一聊,可以直接离开。”
高瞻面色微变,嘴角抽搐。
在士兵的面前,他还准备端架子的。一听到士兵转述的话,心中叹息,便不再说话了,往刘宣的营帐中行去。进入营帐中,高瞻行礼道:“刘军师!”
刘宣微微一笑,不急不躁的说道:“刚才和你交谈时,本军师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透。现在请阁下回来,便是再商议商议。”
高瞻坐下,态度强势。他直接道:“刘军师,我王的态度很坚决,你劝说乐毅退兵,而大王率领军队撤退,然后再释放田单一家。田单的安全,请刘军师放一百个心。田单是齐国的宗亲,我王不可能对他怎么样。刘军师的担忧,
完全没有必要,大可以直接同意。”
刘宣冷笑,嘲讽道:“一个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苟活于世的君王。甚至,敢亲手杀死自己心腹的人,能相信吗?”
高瞻道:“这都是你诱导的。”
刘宣道:“虽然本军师诱导,但归根结底,是齐王心性凉薄。”
高瞻反驳道:“一派胡言。”刘宣继续说道:“田懿是齐国的佞臣,这是人所共知的。然而,抛开田懿的能耐不谈,不可否认,田懿对齐王忠心耿耿。连田懿这样的心腹,齐王都能直接杀死,何况是区区田单。所以,齐王必须释放田单
,否则,本军师不会劝说乐毅的。”高瞻据理力争道:“刘军师,田单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试想一下,我王在城外就释放了田懿,乐毅却带兵追杀,你又无法阻止,我王怎么办呢?我王的考虑,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你得到了田单夫妇,就
可以过河拆桥。”
“不,你的话是谬论。”
刘宣摇头,否定了高瞻的话。
高瞻道:“什么意思?”
刘宣解释道:“一开始,本军师被你误导了,没能想清楚。齐王在城外释放田单,乐毅不可能追杀齐王的。”
“因为本军师在,我必须阻止乐毅出兵。”
“为什么说本军师必须阻止乐毅呢,这是田单性格所致。”
“我那岳丈,忠于齐国,人所共知。”
“如今齐国风雨飘摇,他却不愿意离开,要和齐国共存亡,他是个可敬的人。本军师安排了人去救他,都安排好一切,只要他同意,就可以离开临淄。”
“偏偏,他拒绝了,不愿意离开临淄。”
“以至于,我如此的被动。”
刘宣继续说道:“只要齐王在城外释放了田单一家,田单虽然不再齐王的手中,但田单会要求我,让我遵守诺言,并约束乐毅的士兵。”
“这一结果,是田单的秉性和忠心决定的。”
“以田单的刚烈性格,如果本军师不按照约定办,恐怕田单不会苟活的。”
“所以,本军师得依照和齐王的约定,让齐王带着士兵大摇大摆的离开临淄,不必再被乐毅的燕国士兵围困。”
“这一点,是本军师才想清楚的。”刘宣抬起右手,竖起食指,沉声道:“除了任由齐王离开,本军师可以允诺,在齐王离开临淄后,给他一天的撤退时间。一天后,乐毅会开始追杀。一天的时间,足够齐王撤退。如果齐王不愿意,就此作罢
。如果齐王愿意,在城外释放田单夫妇。”
高瞻听了后,眉头皱起。
刘宣的话,令他有些怀疑真假。但高瞻仔细的想一想,也觉得刘宣一番剖析,是极有道理的,田单就是这样的人。
刘宣大袖一拂,道:“你回去吧,如果齐王同意,你再来通知一声。不同意,事情就此作罢。本军师尽力了,无愧于心。”
高瞻拱手道:“在下这就回去禀报。”刘宣提出的方案,高瞻做不了主,得回去禀报田战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