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
喔喔鸡鸣声,已然在城内回荡。
庄子作息很规律,早早的起床晨练,然后洗漱吃早饭。随行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行囊。
一切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出府。
庄子登上马车,便朝邯郸城的北门行去。
驾车的马夫一副抱怨样子,说道:“好歹是先生帮赵悝劝服了赵王,不仅如此,先生还险些遭到刺杀。如今先生离开邯郸,赵悝连一句话都没有,真让人心寒。照我说,他这个太子,也当不长。”
骑马的两人闻言,也点头附和。
庄子淡淡道:“你们怎知赵悝没有带话?”
马夫哼了一声,道:“纵然带了话,那也不行。至少,赵悝该亲自给您践行。”
庄子又道:“你又怎知没有?”
马夫听了这话,哑口无言,怏怏不说话。
一行人来到北门的城门口,马车刚到,就因为前路被堵,无法再往前走。
此时,城门口人头攒动。
为首一人,赫然是太子赵悝。他为了给庄子送行,也为了树立起自己礼贤下士的形象,特地把太子府的属吏,以及朝中的诸多官员请来了。
北门人来人往,而百姓又喜欢看热闹。
渐渐的,百姓也驻足观看。
最后的结果,便是城门口人满为患,一个个都等着看热闹。
马夫说道:“先生,赵太子在等您。”
庄子闻言,撩起马车的门帘抬头看去,当他看到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时,眉头微皱。
然而,赵悝亲自来了,庄子还呆在马车中,就有些不近情理了。
庄子下了马车,脸上有一抹笑意,拱手道:“老朽庄周,见过太子。”
“先生不用多礼。”
赵悝连忙走上来,脸上堆满笑容。
他站在庄子的面前,一团和气,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赵悝轻叹道:“先生刚到邯郸几日,怎么就要离开了呢?本太子这些日子忙于公务,没能向先生讨教治国之术。如今先生匆匆离去,悝实在是不舍,恳请先生再逗留些时日?”
礼贤下士的姿态,展露无遗。
对庄子的尊敬,人所共见。
庄子轻笑着摇头,道:“太子好意,老朽心领了。但老朽此去燕国,路途遥远,必须要早些启程,才不会延误了时间。”
“唉……”
赵悝轻叹道:“庄子这一去,令人惋惜。”
严奇眼珠子一转,拱手道:“恳请先生再多逗留两日,太子对先生的治国之术,非常佩服,很希望向先生学习。”
作为太子的人,严奇自然要帮助赵悝。
百姓围观,人群汇聚,正是树立赵悝形象的大好机会。
庄子表情淡然,语气生硬的说道:“儒家自有治国之术,太子要讨教,也是向阁下请教。如果向老夫请教,恐怕太子最后会流连乡野,疏于国政。”
话语中多了一抹锐利。
严奇嘴角抽搐,他没想到庄子会针对他。
讪讪一笑,严奇不再说话。
赵悝见情况不对,瞪了严奇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庄子心意已决,本太子也不强求。希望庄子下次再来赵国的时候,一定要到邯郸小憩,让本太子一尽地主之谊。”
庄子道:“一定!”
“时间紧急,老朽告辞。”
庄子揖了一礼,便转身回到马车中。
“先生慢走,一路顺风。”
赵悝侧身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多了一抹释然和轻松。面对庄子,他始终觉得拘谨,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赵悝心思一转,在马车缓缓行驶时,又双手合拢,朝着庄子乘坐的马车,很虔诚的九十度躬身揖礼,极尽尊重。
“轱辘!轱辘!”
马车往前走,城门口的人纷纷让开。
赵悝马上又跟着马车往前走,他带着严奇等人出城,等庄子的马车远去了,又长身揖了一礼,然后站在城门口,目送庄子离开。
等看不到马车的影子,赵悝才带着众人离去。
马车行驶在路上,马夫说道:“先生,赵悝对您可真是尊敬啊。”
“有吗?”
庄子坐在马车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