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端问了两三个问题之后,男人的思路清晰了些,向两人讲述了那段奇特的经历。
“我爸的事儿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细说了吧,我就不能提这事儿,提起来我就……哎!太气人了!
他们这些开救护车的,原本是救人的,却反过来草菅人命,出了事儿医院和陈强一块推卸责任,警察也不管,没天理啊!
我那段时间正筹备跟陈强打官司,可是,有天晚上……
我家住的是那种——有点类似于老四合院,警官你见过吧?”
闫思弦点头。
“老房子了,院里没厕所,方便得去胡同口的公厕……那天晚上,大概11点多吧,我跟平常一样,睡觉之前想去一趟公厕。
刚打开院门——门口站了个人,离得太近了,吓了我一大跳。
而且,他还冲我笑……他那种笑,弄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可别碰上个疯子,我知道,疯子杀人不犯法……”
这描述并不准确,但闫思弦和吴端都没打算纠正他。
他继续道:“我想关门儿,等疯子走了再去公厕,我们的院门是朝里开朝外关的,谁知道他一下子推住了门,劲儿特别大,我闹不清他想干啥啊,也赶紧推们,不敢放他进院儿。
我还打算喊一声,招呼大家帮忙,可就在这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躲什么,陈强死了’。
他声音不大,而且有点含糊,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一愣神,门被他推开了一点,他的脸整个露出来,还是冲着我笑,我感觉——他的牙都快要龇到我脸上了,离得太近了!
我刚想往后躲,他就冲我吐了个东西。
那东西吐在我脸上,又弹到地上——后来等那疯子走了,我找到了他吐的东西……
我的天!是一节手指头!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这事儿我谁都没说,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我怕吓着他们啊……”
吴端问道:“那你怎么处理那节手指头的?”
“我……我把它……扔公厕粪坑里了……”
看来是别想找回来了,吴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左手还是右手?哪一根手只头?”
“大拇指!是大拇指!哪只手上的……我可没留意。”
吴端点点头,“他吐了手指头,然后呢?”
“然后……对了,他说话声音就不含糊了,他跟我说那是好东西,重复说了好几遍‘好东西’,还边说边笑……”
闫思弦道:“你刚才说他还给了你项链戒指什么的……”
“对!吐完手指头,他一边说’好东西’,一边就把戒指项链什么的往我身上塞。
一条金项链——我记得那东西,跟陈强打交道的时候,他一直挂在脖子上。
还有一个金戒指——好像陈强也一直戴着,可能是结婚戒指吧。
还有钱——特零碎,总共200多块,有两张100的,三张10块的,还有1块的……
扔得满地都是,扔完这些东西,那疯子就跑了。
哦,对了,临走他还说了一句话,他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