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迷茫的眼睛里开始露出一点光，紧紧地看着叶歆雅，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妈咪，我杀了人，你真的不怪我吗？”

“他们该死！”叶歆雅紧紧抱着小轩，“小轩做的很好，杀的好，他们是敌人，对待敌人，原本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嗯！”小轩点了点头，推开叶歆雅，“妈咪，那现在没事了，我借你的房间睡一下，好困哦。”嘴角带着恍惚的笑。

然而刚走了几步，身体便软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叶歆雅疼惜地走过去，将儿子抱进房间，为他换好衣服，擦干净身体，盖好被子，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的儿子，即便再怎么天才，也不过五岁，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要承受这些，他本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童年的年纪，可是在他年幼的生命里，却留下了这么浓重的阴影。

她是母亲，却保护不了他。

叶歆雅离开房间，原本准备下楼的，然而一时好奇，决定去小奶娃的房间看看。

天蓝色布景的房间里，两具尸体横躺在地上，瞪着涣散的眼睛，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其中一个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咽喉处有一根细密的银针，而另一个，胸口处却插着一把刀！

应该是银针射偏了，这个人没有死，而小奶娃为了防止他闹出声音惊动楼下，所以亲手杀了他！

他这么做，是在保护她吧，担心楼下的男人会对她不利。

“别担心，我们老大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乔莘悠然地靠在墙上，把玩着手里的枪。

他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叶宁轩，他故意给他暗器，就是为了锻炼他，没想到，叶宁轩的表现，出乎了乔莘的预料，他，比乔莘预想的要凶狠的多。

“你是故意的？”叶歆雅几乎可以肯定。

乔莘点点头，并不否认，“混黑道的，早晚要沾染上杀戮，这样可以让他早点成熟。”

“可是他才五岁！”叶歆雅疼惜地说着。

“歆雅，他并不是普通的小男孩儿，”乔莘难得一见的正经，“我知道你很护着他，可是他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你和安逸辰的保护之下，他是SR的首领，必须要成长！”

“…”叶歆雅知道儿子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可是天下有哪一个母亲会忍心看着儿子遭受磨难？“你们是故意将辰支出去的？”

“是，”这点，乔莘也承认，“为了儿子，他一再插手我们SR和暗夜堂的事情，我们并不怀疑他的能力和用心，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事，安逸辰再厉害，终究只是外人。”

“…”叶歆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儿子统领着那么多的人，身上担负着那么重的责任，的确应该成长，的确应该强大，可是至少也要再等两年啊。

“一个优秀的首领，只有智力是不够的，共事这些年，我们深知他的不足在哪里，尤其是这次在中东的危机，如果当初老大再狠一点，赶尽杀绝，或许我们就不会遭受今天的损失，所以我们SR和暗夜堂已经达成了共识。”

“你们打算现在开始训练他？”

“他现在还小，再过两年，我们会将他送去接受专门的培训，他现在还是孩子，我们可以保护他，但我们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不畏惧一切。

“小轩…他的意思呢？”

“他并不想放弃SR和暗夜堂，所以必须同意。”乔莘站直身体，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这些年，他们神秘的老大也只是在幕后提供宏观的指挥，具体该怎么做，全是颜珂他们在管理，起初他们以为老大常年居于幕后，根本没有实战经验，所以他们会自己调整。

可是现在却发现，他是一个孩子，一个首领，必须要有过人的本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幕后，很多事也不能全部依仗他们。

万一有天，他们死了，不再帮他了，那么他就只能依靠自己。

他才五岁，以后的路还很长，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带领SR和暗夜堂走得更远，不然，只会覆灭！

叶歆雅并不是否定他们，她知道儿子是一个天才，注定有不寻常的人生，可是她很心疼。

床上，小奶娃静静地睡着，梦里，是一片死寂的白，而他拿着刀，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一滴滴鲜红的血沿着刀刃缓缓滴在地上，将净白的地面晕染上血腥。

乔莘说，你若想成长，必须要付出代价！

颜珂说，如果他还想带着SR和暗夜堂继续向前走，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夏炎说，如果你想做一个肮脏的强大者，就放下你自认为的善良，或者，你想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做一个胆小怯弱的，所谓干净纯洁的人。

谢黎说，只有强者才有权选择善良或邪恶，因为你有能力去左右一切，主宰一切。

欧阳盛说，你还小，我们不可能跟你走一辈子，你看你老子，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你敢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吗？

妈咪说，小轩很棒，那些人该死。

叶宁轩，你必须要强大起来，这样，你才能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才能让你爱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叶宁轩，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