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道毫不犹豫从洞口滑入进去,下面传来张一道兴奋地叫喊声:“喔——”
我和文殊也相继钻进洞口,洞口非常平整光滑,那感觉正如张一道所说,就像坐滑梯一样,沿着通道一路下滑,耳畔只听得倏倏风声,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整个后背都贴在地上,鼻尖嗅到潮湿的气息。
我的脑子突然掠过一个念头,难道这秘密通道下面是条河?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听哗啦一声,我一头扎入了冰冷的河水里面。
水流的速度非常快,我就感觉一片天旋地转,耳朵里全是咕噜噜的水流声,整个人被冲着向前翻滚,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当机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着自己的肺部快要缺氧爆炸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刺目的白光,我的脑袋哗一下冲出河面。
我闭着眼睛,感觉两眼疼得要命,在黑暗的地底深处呆久了,眼睛不能适应外面的光亮。大口大口的清新空气灌进肺里,我死机的大脑又重新恢复了运转,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太好啦!我们活着出来啦!”
过了老半天,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河面上漂浮着好几颗脑袋,有人在兴奋地叫喊着:“出来啦!哈哈哈!终于出来啦!”
我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出来了,看来这一把我们赌对了,那条秘密通道,还真是离开地宫的出口。
从那条通道出来,我们就浮出了黄河,能够看见码头就在不远处,我们来时所乘坐的那艘货轮还停泊在岸边。
我们卯足力气游过去,货轮上的武警战士看见我们,赶紧放下软梯和绳索,将我们一个接一个拉了上去。
我们浑身湿漉漉的,就像泥鳅一样瘫软在甲板上,过了半晌才慢慢缓过气来。
“大家没事吧?”齐云第一个爬起来,接过武警战士递来的干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
“刺激!真他娘的刺激!”古飞机甩了甩头发,飞机头发型已经毁掉了,水珠子顺着发梢往下滴,这小子性情刚硬洒脱,丝毫没有郁闷自己断了手指这件事情。
高烟囱说:“齐教授,对不起,我必须为自己刚才的犹豫向你道歉!”
齐云拍了拍高烟囱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是晚霞蔽天,有水鸟从头顶掠过,落在船舷上叽叽喳喳的叫着,终于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丝生机。
我记得我们进入地宫的时候还是清晨,而此时却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我们在地宫里面,竟然那么快就过了一天,下面的世界黑白颠倒,时间都乱了套了。
落日的余晖照在脸上,活着的感觉真好!
齐云让我们先行回船舱里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命人去灶房做饭,特别强调,一定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今晚必须痛痛快快喝一杯。
劫后余生,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高兴,有说有笑地往船舱走去。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飞船舷上的水鸟,几只水鸟仓皇扑腾着翅膀,从我们头上飞过。
枪声也击碎了码头的宁静,犹如惊雷般在我们的耳畔炸响。
扑通!
高烟囱向前扑倒在地上,他的后脑壳子被掀飞,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汩汩往外喷着血,身下的地面很快就被血水染红了。
我们又惊又怒,回头看去,只见兽兽站在甲板上,妖娆的身段此时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她右臂平伸,半举着手枪,枪口飘出一缕硝烟。
刚刚是兽兽开的枪,是她开枪打死了高烟囱!
我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兽兽为什么要打死高烟囱?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船上一片死寂,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和压抑。
“兽兽,你这是干嘛?”古飞机看了看高烟囱的尸体,又抬头看着兽兽,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呵呵!”兽兽轻蔑地笑了笑,笑声说不出的冷酷,跟之前的那个兽兽简直判若两人,只听她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今晚,谁也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