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这个称呼让夏禹难掩惊讶的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瞪犹如牛一般大。大脑甚至也出现了间歇性短路的情况——无法正常思考。
与他的呆愣不同,霍岑西冷静而从容。可是一开口,却给人无限的压迫感。
“应该叫您夏先生吧?我是夏楚的丈夫,霍岑西。令夫人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而且,岳母说的很对,我们家真的不需要那样的钱。这种荒唐的事,更不会答应!”
语气貌似平淡,实则让人不寒而栗!那一双凌厉的目光落在曲涵身上,警告意味十足,那种迫人的气势让见过不少市面的她也不由得凝固了流动在血液中愤怒,被一种恐惧慢慢取代旒。
“你……”
曲涵很多的话迫于霍岑西强大的气场,卡在嗓子眼儿里,咽不下,更说不出!小腿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发了抖,如此反应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的没出息?!
“老公……哦”
这席话停在夏楚的耳里,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哒哒的,一股热气慢慢涌上来,只要轻轻一眨,便能流下泪来,他为什么总能在自己最最需要的时候,好像盖世英雄一般出现?虽然他的脚上没有七彩祥云,也没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可是,他总是能这样为她挺身而出。
就算,他对自己,只是责任,就算,他对自己还没有爱情的感觉,她的一颗心已经无法自拔的深深的陷入进去。再也回不了头……
也许这一场爱情中,她可能是一头热,如果可以,就这样热下去吧……
小妻子的深情呼唤让霍岑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旁的刑震和肖明兰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也许,有些事,看来是他们多心了——这个女婿可是实打实的对自家闺女好呢。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竟然这样对长辈说话?”
夏禹冷下了一张脸,准备端起长辈的架子,恨不能好好训斥一顿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瞄着他身上的一身橄榄绿,只知道是个军人,却不懂那肩膀上的军衔,不过,能来起这个粤闽居的人,家境一定是不错的。
心里暗自打量了一番霍岑西,完全没有对女儿找了什么样丈夫的好奇,有的只是在考虑对方的实力是否会阻拦自己为儿子拿到一颗肾源!
“长辈也要做长辈的样子。说实话,您是谁,我丝毫不关心,我只知道,谁若是想要伤害我的妻子,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霍岑西也不会答应!三百万,想要买我妻子一颗肾?那我出五百万买你和我妻子断绝父女关系!如何?!”
掷地有声的回答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夏楚,虽然霍家在京城里是鼎鼎有名的高干家庭,红色后代,可是,老爷子那一生清廉,不是做生意的,这哪里去弄出五百万来?!
“岑西,你……”
夏楚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他深邃的眼神给攫住——别怕,有我!
那眼神的含义让夏楚乖乖的闭上了嘴,他做事一向都是有计划和打算的,绝不会信口开河,莽撞行事。
“五百万?你以为你上嘴唇和下嘴唇轻轻一碰就值五百万了?年轻人,真是敢说大话!”
夏老太太轻蔑的语气让肖明兰看不过去,以前和夏禹没离婚的时候,她碍于俩人的婆媳关系,只能对她的刁蛮诸多忍让,现在已经是陌路人,也无需实行什么礼让三分了!胆敢这么当着她的面儿就给闺女姑爷上眼药,她岂能饶过?
“老太太,您放心,我们姑爷说拿得出就是拿得出,不过,就算真有这钱,我们也不会拿出来,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道理谁都明白!”
“你说谁是狗?!”
夏老太太一听肖明兰把自己比喻成狗,顿时面目更加狰狞起来,嗓音拔高了好几度。
“谁答应谁就是!”
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肖明兰也不是吃亏的主儿。
“肖明兰,你别太过分,我妈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这么没有礼数!”
夏禹怒瞪着前妻,冷声训斥着,这种时候了依然不忘好好的充当一下大家长。
这话还没等热乎气儿散了,刑震就捡起了话茬儿,有他在,想欺负肖明兰?那不是往枪口上撞么!原本温和的嗓音也变得紧绷,甚至带着明显的怒气。
“夏先生,我妻子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尊重和礼貌都是互相的,和野蛮人讲道理,说礼数,就是对牛弹琴!岑西,你妈说的对,把钱给了葛朗台没什么好下场,我们不要做不明智的选择。”
刑震说完,霍岑西便是看着岳父恭敬的点了下头,态度恭谦有礼。
“爸,您说的对,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坦然承认错误,语气诚恳,一转头,又将视线落在夏禹身上,微微眯起眸子,长臂一伸,将夏楚搂在怀里,保护意味十分明显,宛如丛林里保护妻小的雄狮。
扫了一圈儿,这豺狼虎豹,霍岑西脸上渐渐浮现森冷的笑意,看的夏家的三口人,那是汗毛竖起,哪里还有刚刚的威风凛凛,盛气凌人。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来打扰我妻子的平静生活,今天是我碰到的第一次,也会是这件事的终结之时,我的自制力虽然很好,可是,发起疯来谁都控制不住,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一字一句,语气平淡,却是隐含着巨大的威慑力,让一家人一个不字儿都手不出口!
“老公,我想回家。”
微微哑着嗓子,本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这么狼狈又可笑的一面,可是命运又一次的没按照她的意愿发展,心中纠结着,感动着,已经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好,咱们回家。”
扶着她起来,礼貌的向刑震和肖明兰也说了句。
“爸,妈,咱们走”
一家四口就这么离开包房,徒留夏家三人傻了眼,等回过神儿来,曲涵是嚎啕大哭,伸手抡拳就不管不顾的打在夏禹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个唬住了,你不是说一定没问题的么?你不是说要给小凡换肾么?这回好了?又是让人家一顿骂,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好了,好了,别嚎丧了,谁不想能给小凡治病啊,你打我有什么用……”
“你们俩别吵了,快想办法啊……”
三个人你来我往,各说各的,乱作一团……
从粤闽居出来,霍岑西带着几口人去了刑震和肖明兰所住的酒店,将二老接回了家。
“你看,真是够麻烦你的了。”
“妈,这也是您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衬衫袖口,动作利落的将袖子挽起,卡在小臂中间,露出结实的麦色肌肉,走到冰箱前,拿出可用食材钻进厨房变身大厨了。
看着霍岑西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肖明兰嘴边的笑意就不曾落下过。她这傻闺女啊,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会子,她真是一点也不需要为她担心了,而心中的那一份深深的愧疚也缓和了不少。
“妈,你看什么呢?去客厅和爸爸看电视吧,我去给岑西打下手。”
说着将肖明兰拉倒沙发上,硬是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等着吃晚饭就好。
刚刚在粤闽居只顾着和那三个人吵架,根本就没胃口吃东西,要是不好好补充一顿,还真是不行。
“有我能帮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