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不知身后兵卒的想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所有的兵卒,翻过这白于山,然后给那个叫阿史那什么的突厥皇族狠狠一刀。
罗士信也在这时展现了超强的体魄,就如超人一般。手握着七星横刀,左挥右砍,路上挡路的荆棘枝丫无不因手而断。
直到坚持不住的时候,罗士信方才退下来,将开路的重任交给了身后的兵卒,轮着开路。
这白于山确实是险,在两百多年前,这里根本就无路可行。因此让许多如罗士信这般大胆想法的人物,铩羽而归,放弃此念,久而久之也就给人一种白于山不可通行的感觉。但罗士信却知道地壳无时无刻不在移动,百千年前无路可行,百千年后未必不行。
便如他想的那般,在两百多年前白于山发生了一次极为猛烈亦不为人所知的地震,震开了山道,从而有了横穿白于山的可能。也能够想象,地震留下来的都是断崖裂石,并不好走。
罗士信、苏定方、莫虎儿、薛永、席君买、燕沛几位将军在这种情况下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一边身先士卒,一边鼓舞兵卒,让他们相互搀扶相互配合。在他们的带领下,八千余人发挥了军人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将力量凝聚成一股麻绳,相互配合前后扶助,克服了一个个难关。
他们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翻了两座大山爬过了一个低谷。在第四天的半夜,他们成功的来到了白于山北麓,只要下了山,他们就进入突厥地界。
黄昏透过郁郁葱葱的山林树冠的缝隙照射下来,给人格**森幽暗之感。
罗士信看着身后浩浩荡荡一脸疲乏的兵卒,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这才是兵,这才是军人。
克服一切困难,才是军人应当做的事情,逃避什么的,那是懦夫行为。
“全军休息,养精蓄锐。记得醒来以后擦好你们的兵器,磨快你们的刀。别到时候兵器缺了口,再到老子面前抱怨刀不快,杀的人少,人头比不上别人。”他高声说着,稍带幽默的语调,引起了一阵轻笑,每一个兵卒都显得战意昂扬。
主帅的情绪,能够直接印象麾下兵卒的斗志与战斗**。这也是所谓说话的艺术,罗士信的话并不深奥难懂,也不提战事结果,但就是能够从他话中听出必胜的信念信心。
安顿好疲惫不堪的部队,罗士信找来了侯杰、燕沛。
“燕校尉,你可知道这附近又什么可以藏马的地方?最好能够足够的隐蔽,将藏下八千多匹战马的地方。”
他们这一代都属于颉利的地盘,突利要将马匹运过来,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草原广阔,白于山脚又是人迹罕至,小心些也不怕让人发现。但是突利给他们送来的八千多匹军马是此次胜负的关键,小心些总是没错,何况他另有打算。
燕沛道:“这大将军就问对人了,干我们原先那行的,最基本的就要如兔子一样,找多个安全隐蔽的窝。我知道白于山北山角有一个隐秘的山坳,山坳别有洞天,可以藏下万余兵马。我不知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估计离那个山坳不会很远。”
“太好了!这样也能省去一番功夫……”罗士信立刻道:“侯兄弟,你带着燕校尉下山。燕校尉你下山之后,去一个叫鄂托克旗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你应该知道吧?”见燕沛点了点头续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鄂托克旗那里的部落可汗,他们会拨八千五百军马给你。你就领着他前往那个山谷,然后在告诉同行突厥人说,说我晚上就到,让他们稍等片刻。那个地方,王云应该也知道的吧?”
燕沛逐一记下,接着答道:“王云是知道的,我们一起在山谷里呆过些许日子。”
罗士信目送他们离去,想了一想,又叫来王云、席君买,详细叮嘱之后,方才找一个地方,就地靠在树下小歇:在这八千近万人中,他的体魄算得上是最强健的一个,但这一路上来,他所消耗的体力亦是最多的,任凭他体力过人,这会儿也觉得有些疲乏,闭眼就睡了过去。
所谓鄂托克旗也就是秦朝时期的北地郡,因为隋朝落败,自顾不暇此地也就让突厥掌控。
现今由突厥九姓中的歌逻禄部落执掌,歌逻禄部落酋长叫歌逻禄思力,虽半百之龄,但却看不惯颉利保守的风格,依然投入突利的阵营之中。作为突厥草原实力最强盛的九大部落之一,歌逻禄思力也一跃成为突利最得力最信任的臂膀。
现今的歌逻禄思力已经得到了突利的消息,然他等候唐朝罗士信的消息,悄悄的给罗士信送八千五百匹军马。
这送马不是关键,歌逻禄思力还得到了一个秘密任务,任务是要他陪人查探明确罗士信的下落,然后暗中阿史那丛礼,以借刀杀人之法,除去可能成为突厥后患的罗士信。
对此歌逻禄思力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