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他八年的大杆子弹绷戳刺,片刻间连刺数人,十来匹战马从他身边掠过,却没有一个敌人还能安坐在马背上,不是被他刺中要害,摔落马下,就是被他拨开武器,顺手一拨,失去平衡。
在暴雨般的马蹄声中,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的锦衣少年受创落马,辗转哀嚎。其中一个滚到少年的面前,挣扎了两下便俯卧在地,一动不动。少年伸手去推他,却摸到一手温热而油腻的液体。他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一阵恐惧涌上心头,让他头皮麻,泪水随着一声尖叫,夺眶而出。
“啊——”
“住嘴!”一声厉喝在他头顶响起,少年抬起头,睁着泪水朦胧的双眼,看着那个端坐在马背上的伟岸身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连气都喘不上来。他偷眼看了一下四周东倒西歪的身影,也不知道手下死伤如何。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他今天遇到了心狠手辣的对手。
他看着离自己咽喉不到一尺的木杆头,看着杆头缓缓滴下的鲜血,无形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气都不上来。他瞪着眼睛,涕泪横流,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李再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少年,冷笑一声:“韦三郎,中看不中用啊。看来我这匹马你是夺不走了。”
“我……”
少年刚刚说了一个字,李再兴手中的大杆子一晃,点在他的胸口,一股剧痛传来,让少年的脸都抽搐起来。他缩起了身体,抱着胸口,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
“手下败将,没有说话的资格。”
李泌和6护目瞪口呆,从开战到结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双方往来也只是一个冲锋,十来个锦衣少年无一例外,全被李再兴挑落马上,其中几个还受了重创,鲜血淋漓。李再兴赢得轻松,轻松得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没等他们松口气,6护看到一个锦衣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长刀,蹑手蹑脚的走向李再兴。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双手举刀,大有一刀将李再兴劈为两半的架势。6护不由得惊叫一声:“李君,小心背后。”
对背后的动静,李再兴心中有数,根本不用6护提醒。他回头看了一眼,手持长刀正在悄悄接近的锦衣少年被他阴冷的目光一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长刀“当郎”一声落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李再兴哼了一声,转过头,打量着蜷缩在地上,一身黄土的韦三郎,淡淡的说道:“就凭你这身武艺也敢在外面招惹是非?真是不知死活。今天饶你一死,回去下点功夫,练好武艺,再到平康坊菩提寺找我报仇。如果还是软脚蟹一般,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完,他手腕一抖,杆头有如神助,轻轻击在少年腰边的荷包上,荷包飞了起来,落入他的手中。他捏了捏,轻笑一声:“这算是你的买命钱。”他转身对那个呆若木鸡的锦衣少年喝道:“你,把所有的荷包都给我搜来,少一个钱,休怪老子取你狗命。”
锦衣少年呆了一呆,如梦初醒,不敢怠慢,立刻奔到倒在地上的同伴身边,将他们的荷包全部搜了过来,双手奉到李再兴面前。李再兴握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非常满意。他一文不名,一路上的吃喝都是蹭李泌的,正愁进了长安城怎么弄钱呢,现在有这么一帮纨绔子弟撞到他的面前,他怎能不笑纳。
李泌有些不安:“贤弟,如此当街打劫,怕是不妥吧?”
“打劫算什么,我还杀了三个呢。”李再兴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好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没一口气将他们杀个干净,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人都杀得,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李泌无语,这哪里还是那个一心要救国救民的热血男儿,这分明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亡命徒啊。
李再兴也不理他,看着那个一脸沮丧的少年:“在下李再兴,从南岳来,会在长安住一段时间。你要想来报仇,我随时奉陪。明的暗的,来者不拒。”
“我会的。”少年指骨被李再兴敲断两根,肩窝中了一枪,疼得冷汗直流,却不肯认输,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李再兴:“小爷叫韦应物,家住韦曲。今天欠你一条命,将来一定如数奉还。”
“哈哈哈……”李再兴仰天大笑,笑了两天,却又有些异样。他瞪着少年,愣了片刻:“你叫什么?”
少年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京兆韦应物,听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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