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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临时更换主审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金元见龙廷轩提出由他主审此案,也不敢含糊,忙从主座上起身,将位置让给逍遥王。
龙廷轩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冷凛和威严气息让公堂上的所有人心头不由一震,气氛更显静寂。
任婆子微抬起眉头想要偷偷打量一下主审官,哪晓得刚抬头就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幽深沉敛的眼睛,那瞳眸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直直将她吸了进去,吓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儿惊叫出声。
任婆子瑟瑟的抖着身子,脑中还在过滤着刚刚那一眼的犀利,便听上方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嗓音遥遥传来。
“日前关于金府先夫人刘氏过世十三年尸身不腐这一特殊情况展开了调查,经过金仵作的尸表检验,先夫人刘氏乃是死于久服朱砂中毒,而在后续的取证中发现,任春你曾多次向清云观的道长索取朱砂丹药。本王问你,你向道长索取朱砂丹药作何用途?先夫人体内长年累月残留的朱砂之毒是否与你有关?”
任婆子早就在跟随赵虎回衙门的那一刻就将口供录完了,眼下,逍遥王也不过是根据审案的程序进行堂审提问而已,且他的语气并非如他的眼睛那般带着摄人的煞气,任婆子如擂鼓般的心境反倒渐渐趋于平静。
她敛衽施了一礼,额头贴着地面磕了一个响头,慢慢起身回道:“民妇是个满身罪孽的罪人!先夫人刘氏的确如金仵作所检验那般,是死于朱砂中毒,而长期在夫人汤药中下毒的人,便是民妇。”
饶是已经知晓了这个结果,但在任春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金元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一种锥心之痛的感觉瞬间深入骨髓。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拧在了一起,血色全无,苍白若纸。
龙廷轩眯起了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是夫人刘氏苛待了你么?”
“不曾。先夫人一向亲仁和善,待民妇等极好!”任春说完,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似乎用力过猛,只一息,唇瓣上便染上了一层刺目的殷红。
曾经的她,是那般的利欲熏心啊,她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知都掩藏了起来,任由猪油蒙了心肺。黑了心地将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那样一个善待她一家老小的夫人......
任春愧悔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跌落。
“既然不是先夫人刘氏苛待了你,你又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嗯?”龙廷轩一脸玩味的看着任春问道:“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又或者你是受何人指使?”
“民妇万死不足以赎清当年犯下的罪孽......”任春抽泣着,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哽声道:“是民妇为了拿一笔丰厚的赏钱,昧了自己的良知!”
“指使者是谁?此刻是否正在堂上?”龙廷轩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语速很快,犹带一股咄咄逼人之感。
一侧的金元心尖随着他的声音颤动,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若有若无的落在林氏身上。
任春侧首看着一侧面无表情仿佛入定的林氏,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氏道:“民妇当年便是受林姨娘指使。她许了民妇五百两银子,还答应将民妇一家大小的卖身契还给我们,民妇当年一心想着脱离贱籍重获自由,林姨娘的诱惑太大了,民妇便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她在夫人刘氏的汤药中下朱砂。”
龙廷轩唇角一挑。满含谐谑的目光扫向一直默然不语敛容垂眸的林氏,沉声问道:“林氏,关于任婆子的指证,你有何异议?”
林氏木木的抬起头,目光清清冷冷。却是稳稳地落在金元身上。
而金元此刻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融着,只是那眼神复杂,交织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嗔痴。
约莫停了两息,林氏忽而笑了,别开眼,转而望向龙廷轩,正色回道:“没错,任婆子的的确确是被我收买了,是我让她每天定时定量的给刘云下朱砂的,我天天都在盼着,盼着她早一点儿毒发身亡而死。”
林氏那怨恨恶毒的表情让金子抑制不住升腾的怒气,她攥紧了手掌,贝齿咬住了下唇。
若不是证据确凿,金子绝不会相信林氏会如此顺当的将事情交代了。
她审视着林氏,当真觉得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恶毒得可怕,三娘能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在金府内宅苟延残喘了十三年,撇除了桩妈妈和笑笑的悉心照料之外,跟林氏不屑于对她这个弱女动手有一定的关系吧?
若是林氏想要碾死三娘,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只稍用对付刘氏的那一招来对付她,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之于无形,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金子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在自己将刘氏尘封了十三年的死因揭出来的那一刻,林氏许将肠子都悔青了吧?
若不是她放任着三娘不闻不问,任凭她自生自灭,或许真相,永远也没有被揭开的一天吧?
只是,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假设和如果!
林氏,你种下的恶果,终究要自己体味和品尝.......
辰逸雪似乎感受到了身侧之人的情绪,清冷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金子的掌心。
“我没事......”金子侧首看了他一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