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对着紧闭的房门,挥了一记空拳,气鼓鼓的回到房间里。
夜殇已经从榻上起来,正跽坐在席上,悠然喝着水。
金子冷冷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想着刚刚那人还在茶庄内等着抓他,金子一定二话不说,将他扫地出门。
“你很在乎辰逸雪?”夜殇挑眉看着金子,声音冷冷清清。
金子没有理会他,将床榻边的帷幔拉下,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心里却在细细地分析着夜殇的话。
很在乎么?
金子抿着嘴,手在榻上画着圈圈,渐渐闭上了眼睛。她还不大习惯冥思苦想一些自己都不甚肯定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金子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夜殇的身影了。
她倏地从榻上弹坐起来,撩开帷幔,地上的沾染着血迹的布片和矮几上的药瓶子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什么时候走的?
金子环视了房间一周,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这是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她走到笑笑的身边,这丫头昨晚估计被夜殇打昏了,到现在还昏睡着。
“笑笑......”金子唤了几句,手轻轻的拍了拍笑笑粉嫩的脸颊。
半晌,笑笑才幽幽睁开了眼睛,看到金子的第一眼后,就条件反射般的窜起来,神色有些慌乱,急急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金子笑道。
“娘子。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笑笑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晚她似听到声响,起身想一探究竟,就见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随后她后劲一阵麻痛,便失去了知觉。不过此时脑中的印象有些模糊,笑笑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昨晚经历的那一幕,究竟是真的。还是梦境,所以,她不敢贸贸然说出来,毕竟,这于娘子闺誉而言,是有所损害的。
金子思纣了片刻,决定瞒着笑笑,她本就对夜殇有些恐惧,且追捕夜殇的那个人。兴许还留在茶庄内,未免说漏嘴,还是选择不提。就让那个丫头以为是梦境一场吧。
“没有。昨晚我睡得极好!”金子摇摇头,对笑笑吩咐道:“你去打水过来,我约了辰郎君一起去看日出!”
笑笑一听娘子要跟辰郎君去看日出,眼中神色一亮,忙应声道好,将床铺拾綴好之后。便打开房门,匆匆往耳房去了。
不消一会儿,金子便洗漱完毕,换了一套圆领窄袖长袍,将长发束起。装饰清爽干练。
笑笑随着金子出房门的时候,辰逸雪也刚好出来。
他笑意清浅。眉眼神采熠熠。
“三娘的时间,掐得倒是刚刚好!”他磁性惑人的嗓音遥遥传来,甚是悦耳。
金子的生物钟一直都不错,且她是个严于律己的,有责任感的法医师,有任务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会准时准点醒来。
“辰郎君不也是么?”金子笑了笑,看了辰逸雪一眼,发现他亦如自己,二人皆是默契地换了一身窄袖袍服。
辰逸雪淡淡一笑,说道:“走吧!”
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金子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吸着气,感受着清冷的气息从鼻腔直灌肺腑,游走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笑笑跟在金子身边,眼睛内有喜悦。
辰逸雪只是安静的走着,眸底漆黑一片,无波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