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他的声音很柔,但是却也带着浓浓的担忧。弯身在沙发边蹲下,伸手去抚她的额头。
额头没有发烫,但是却渗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她头靠着沙发扶椅,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处,另一手抱着绻曲的双膝,双眸眯着,似乎看起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听到他的声音,丁宁有些无力的缓缓的睁开双眸,看他一眼。然后朝着他露出一抹略有些牵强的笑容:“你回来了。”
想坐起来,却是被他给按住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嗯?”说着,伸手握向她那捂着小腹的右手。
江川被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么热的天,她的手却是凉凉的。
“到底哪里不舒服了?走,去医院。”说着,欲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不,不用去医院。”丁宁有些羞红着脸拉着他的手,说的很轻很轻,“就是肚子有点疼,没事。一会就好了。不用去医院,我躺会就好了。真的,没事。”
只是这会不止是肚子痛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这会丁宁的小内裤里是什么都没垫的。所以除了肚子痛之外,更不舒服的自然还是自己的小内裤了,有些粘乎乎,贴着肌肤让她很是不舒服。被她塞在小内裤里的那一桑厚厚的纸早就已经超负荷了。而这会,她身上穿上又是裙子,着实的让她又是羞涩了好一阵子。
江川自然没想到她肚子不舒服会是因为生理期了,直觉的便是她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了。抱着她往自己在大腿上一坐,而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中午吃什么了?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然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丁宁摇头,重重的摇头,“没有,不是。是那个……那个。”
“哪个?”江先生很显然的一脸茫然,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江太太口中的“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江太太着实没脸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说出是自己生理期。尽管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尽管他们之间已经足够亲密。但是,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跟男人说过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肚子疼的比以前每一次都厉害了。
丁宁同志吧,她家大姨向来都不是每个月都看她一次的。有时候吧,是四十天来看她一次,有时候吧,又是四十出头几天,又有时候吧,会在五十天左右。总之,那就是她的生理期是十分不准的。但是,说不准吧,又还是有那么一些准的。至少是在四十天到五十天之内会来看她一次的。所以,每一次,她家大姨来看她的时候,她都得在那日历上做个记号的,好让自己知道下一次大概会是在什么时候大姨来光顾。然后她也好准备了干粮孝敬自家大姨。
但是,这一次吧,又是事出突然的。她就这么毫无准备的跟江先生领证了,然后又是毫无准备的跟着江先生进了两人的小屋。于是,她也就不记得上一次大姨光顾是在什么时候了,然后也就完全把准备干粮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忘记了。就连今天去超市大采购时,也楞是把这么重要的一件大事给抛脑后了。
再于是,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家大姨就这么光顾新家了,而且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光顾了,让她一个措手不及。
江太太的“就是那个”四个字,还是没能让江先生明白过来。
于是,江先生用着更加茫然又困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一脸肃穆的看着她,“那个到底是哪个,你说清楚点。”
其实这怪不得江先生的啦,他大男人一个,哪能知道这么多呢?再说了,他也没这方便的经验。这江太太又“那个那个”的如此含糊不清,他大爷又哪能立马的明白过来。
江太太狠狠的一咬牙,憋红着一线茄子脸,“大姨来了。”
“大姨?”江先生又是微微的楞了一下。就在江太太以为该不会他连大姨是什么也不知道,正打算用更加清楚明白的专业术语告诉他,就是“生理期”,俗称“月经”的时候,江先生一脸的恍然大悟了。
大悟过后的江先生,用着一脸关心的眼神看着她,浅浅的柔柔的问着,“生理期?”
江太太点头,“嗯。”脸色又是加红了一些。
“肚子痛是因为生理期?”他依旧柔声的问着,温和的双眸暖暧的凝视着她,大掌更是将她那凉凉的双手握于掌心内。
江太太还是点头,然后又一脸正色的看着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比以前疼。以前没这么疼的,我连干粮都没买。走不动了。”
这个时候的江先生自然明白了江太太口中的“干粮”所谓何物了,可不就是卫生棉么。
但是一听江太太说,这次比以前痛时,江先生脑子里下意识想到的便是,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是不是跟我有关?”
“啊?”这回轮到江太太一脸茫然了。
江先生却是用着关心中带着暧昧的眼神轻轻柔柔的看着她,然后江太太突然之间也恍然大悟了。再然后脸上羞涩的表情更浓了,垂下头,用着很轻很轻,轻的跟只蚊子咬没什么两样的声音嘀咕,“我哪里知道。”
“家里没有卫生棉?”江先生看着她的双眸,一手继续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
江太太点头,“我本来想出去买的,但是痛的没力气走了。等会好点了,我再去。”
江先生已经抱起江太太朝着房间走去,然后将她很轻柔的放在床上,也没顾这样是不是会儿把大姨给沾到白色的床单上。然后扯过七孔被,帮她盖上,又拿过空调摇控器,将温度调高两度后,才对着她柔声的说道,“等着。”
“你……去买?”江太太一脸惊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大男人一个去给她买这个东西?
那会不会太有损他的身份了?会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伸手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有什么问题吗?江太太?”
江太太摇头,摇头之后又点头,然后又是一阵摇头。
反正,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用着十分纠结的眼神看着他,又用着十分纠结的语气说道,“那个……会有不有损你的身份?”
堂堂首长大人去帮她买这种女性专用品,这会不会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在江太太的意识里,首长大人做这样的事情,是很有失他身份的事情。
首长大人弯腰,在她面前蹲下,笑看风云般的俯视着她:“江太太,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你男人,只是江先生而已。能有什么损身份?嗯?”
“没有!没有!”江太太摇头,拼命的摇头,心里暧暧的,甜甜的,跟吃了蜜似的那么甜了。然后就那么傻傻的朝着他说了声,“谢谢。”
江先生又是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傻样。说什么谢呢。先休息一会,我去买,一会就回来。”
“嗯。”点头,除了点头江太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江川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丁宁觉的自己真是捡到宝了。怎么就这么走运,这么极品到几乎要绝种的好男人,怎么就让她给遇上了呢?
他宠着她,疼着她,护着她。就好似她是他手里的宝一般,没有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恨不得将所有一切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到底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让她遇到他?
丁宁到现在都觉的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就好似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怎么就这么好运的捡了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当了老公了?
好到就连这样羞人的事情,他大男人一个,而且还是要身份有身份,在地位有地位的大人物,怎么就半点没有架子,二话不说就去做了呢?
丁宁觉的,她简直就是捡到宝了。
想着想着江先生的好,江太太竟然都忘记了肚子痛一事了。就那么入迷般的想着更多有关江先生的好了,想着自他们认识到现在的这段日子来,江先生对她的种种好,好的已经到了让她无话可说的地步。
尽管这个男人时不时的会对她耍耍无赖和流氓,但是却从来不会对她做出过份的事情,也绝不会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
在哪个地方看到的,说一个男人,不和他身份再高贵,不管他再怎么的无所不能,但是在面对他心爱的女人时,他永远都只是一个男人,他会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不计任何的回报。他会关心你到无微不至,但是也会对你撒泼耍赖。他有时候是你的神,但是有时候,你也要当他的神。
男人和女儿永远都是互补的,他可以给你任何一切,但是同样也会在你身上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当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你就尽情的把自己交给他吧,相信他,依赖他,同样理解他。
丁宁觉的这话说的太对了,那完全就是至理名言了。至少在这一刻,她从江川的身上看到了,而且也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他的心里太过于重要,他又怎么会愿意给你做这些事情呢?
想着他的种种好,江太太的心里暧暧的,就好似那晨起的朝阳拂过她的心房,是那般的温暧的同时还溢着一抹甜蜜与幸福。想着想着,江太太不知不觉的便是进入了梦乡,就连肚子上的疼痛也是减轻了不少。
其实丁宁真是很容易满足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便足以让她觉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江川拎着一只大袋子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他的小女人噙着一抹甜丝丝的微笑睡着的样子。她的脸是粉粉的,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粉,就好似刚用牛奶煮熟剥了壳那般的粉嫩,她的双手放于七孔被外。
江川心疼自个女人了,刚才双手还是那么凉凉的。于是将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放,将她的双手放于被子下。
丁宁这会倒是真的睡的挺熟了,江川帮她把手放到被子底下,竟然都没有吵醒来。
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她,但是也知道就这样睡的话肯定是很不舒服的。
于是,江先生决定将好男人做到底了。
从洗浴室里接来一盆温水,很是小心翼翼的替她脱去了小内裤,在看到被她塞在里面的那叠染红的厚厚纸巾时,江先生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然后自然是很小心的替她清洗了,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小内裤,为她穿上。拿过刚从小超市里买来的卫生棉,从来没有沾手过这东西的江先生只能按着那包装袋上的说明再加上自己独特的理解,倒也是将一片卫生棉给安安耽耽的塞进了江太太的小内裤里。
尽管塞的不是很正,不过倒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重新将她放回被窝里,这才拿着那条换下来的小内裤以及那一盆红通通的水进了洗浴室。
江先生再一次将好男人绝对的进行到底了,竟然很很顺手的便是将江太太的小内裤给清洗了。
做完这一切的江先生自然是出房间,很轻的将房门关上,为自个的小女儿还有自己准备晚饭去了。
这会已经是六点多了。
打开冰箱,才是发现冰箱里已经塞满了,菜和牛奶什么的倒是一样都不缺。
不止冰箱里多了许多,厨房的厨柜里,同样放了好些其他的东西。
江先生很是舒心的抿唇浅浅的笑了。其实有老婆的日子确实不错,是他向往已久的生活。
然后便是喜滋滋,美优优的做起事来也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事半功倍了。
丁宁是被一阵巨浪袭击后不得不醒来的。
“咻”的,丁宁一个鲤鱼打挺般的坐了起来。
这么一个大波浪袭来,那这床单还了得啊。
赶紧的一个迅速下床,掀开被子,但是落她眼睑的却只是白色的床单上有那就么星星点点的几处血渍,刚才的那个大波浪并没有在床单上留下什么。
丁宁有些不解了。怎么回事?
“醒了?”江太太也闹闷之际,江先生推门而入,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对于侦察兵出身,又此刻十分注意着自个女人的江先生来说,那自然江太太的一点动静便足以让他进房间了。
见着丁宁傻楞楞的站在地上,而还是赤着脚站在地上的,江先生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赶紧迈步上前,将她抱起,“明知道这几天自己特殊日子,怎么还不穿鞋?”
“放我下来,我……我要去厕所。”被江先生这么一抱,又是一个大波浪袭来,羞的江太太瞬间的脸通红一片。
江川直接将她放于拖鞋上,“卫生棉放在洗脸池右手的最上面的抽屉里。”
“哦。”江太太“嗤溜”一下逃进了洗浴室。然而当她拉下自己的小内裤,在看到小内裤里塞的那张卫生棉时,江太太的脑子瞬间的短路了,整个人石化了。
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她明明不记得有换过的啊?为什么就自己跑进来了呢?
石化过后的江太太自然也就明白过来这是何人的杰作了,除了她家那位没有半点首长架子的江先生之外,还有什么人呢?
羞啊,恼啊,无地自容啊,没脸见人啊,想找个地洞自己跳下去算了,又或者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都好过一会出去跟他面对面的好啊。
这么羞人的事情,他也做了。
江太太觉的,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她甚至都想躲在这洗浴室里一辈子都不出去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门上已经传来了敲门声,随着敲门声,传来了江先生的声音,“宝儿,赶紧换,换好了出来把红糖喝了。”
呃……
江太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磨蹭了好一会,在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影子时,她都不敢相信,那就是她了。
那脸红的已经跟只煮熟的大虾没什么两样了,就连脖子根都是通红一片的。
见着她好一会的都没有出来,江先生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么进来了?”江太太一脸略显的无地自容的看着他,紧张,不安,急促,后退,慌乱,所有的情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更是不敢双眸与他对视了,就那么出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江先生并不是空手地来的,他的手里拿着一件t恤和一条天蓝色的七分牛仔裤,往洗脸池边上的流理台上一放。噙着一抹浅笑走至她面前,“怎么了,脸红成这个样子?先把这裙子换了,换成t恤牛仔。可以吃饭了,我都做好了。别楞着了。”说完,倒是没再说什么,径自的走出了洗浴室。
江太太的脸已经脸红的不能再红了,但是却又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十分的细心。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换下了身上的裙子,换上t恤牛仔。再一想,那床单上还沾着她家大姨着,赶紧打开洗浴室的门,打算去换了那床单。
但是……
首长大人,江川同志已经在动手换了。
“那个……还是我来吧。”江太太欲夺回江先生手里的活儿。
江先生停下手里的事情,当然也是没有让江太太做的。双手将她环在怀里,俯首在她的唇上浅浅的一啜,又右手轻轻的很是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傻。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给女人做这些事情天经地义的。乖,去把餐桌上那杯红糖喝了,我先换了床单,就吃晚餐了。”
他的语气很柔,充满着浓浓的宠爱,特别是他那看着她的眼眸,就柔的可以滴出水来。让江太太的心不禁的飘飘然的陶醉其中,不愿醒来一般。
男人给女人做这些事情天经地义。
看,他说的多自在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