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诧异的看着这老师,心想现在的老师都这么逗比吗?你既然知道是私人问题,为什么还要问呢?
老师看到是郝贝送,还是很开心的,拉着郝贝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就说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说到最后老师还很小声的跟郝贝说:“那个裴妈妈啊,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郝贝傻愣愣的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进校园,就想问点什么,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
方桦接着裴黎曦的手,把孩子送到郝贝这儿,才开口道:“你一道送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车门打开,郝贝的眼皮子跟着一跳,小曦?
就在第二天,郝贝送裴瑾瑜上学去的时候,方桦的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
方桦找上门了。
就好比郝贝拒绝去想裴靖东要去做的事情,但有些就是不放过她,非得让她知道不可。
有些事情,你越不想知道,就是越多的人想让你知道。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急速的涌出眼眶,就这一次,就让她哭一次吧,哭过之后,她就把眼泪给收起来。
小瑜很听话,很懂事,闻言伸手把圈着妈妈的头,把她抱在怀里。
“小瑜,乖啊,是妈妈不好,妈妈就是心里难受,然后就让妈妈哭这一次,我家小瑜抱着妈妈好吗?”
郝贝伸手,捂住孩子的小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裴瑾瑜伸手去扯妈妈的手,想把郝贝的头抬起来,并解释着:“妈妈,妈妈不哭,不是你想的那样,爸爸和哥哥是……”
终于到了房间,把孩子放在床上的时候,郝贝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干了一样,就这么瘫软的坐在地板上,手还握住孩子的手,头却埋在自己的细弱的胳膊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摇头,没说话,抱着裴瑾瑜一步步的踏上楼梯。
“你怎么了?”宁馨问。
终于进了家门,宁馨还在打扫卫生,看到郝贝这副水里刚捞出来的模样就上前,想接过裴瑾瑜的,却被郝贝快速的一闪,给躲开了。
这条回家的路啊,郝贝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却只有这一次走的最为沉重,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明明就该放下孩子的,但她却固执的坚持把孩子抱回家去。
郝贝紧紧的抱着小娃儿答:“好,我们回家。”
一直目送车子驶离大院的时候,裴瑾瑜才出声:“妈妈,我们回去吧。”
母子俩的默契真就很好,郝贝没问,裴瑾瑜也没说。
你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么都行,他只是个孩子,只有一个愿望,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慢慢长大。
裴瑾瑜只是抱着郝贝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不去看那车和那车上的人,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他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跟妈妈在一起,只要这一个妈妈,那怕不要爸爸不要哥哥……
郝贝哑然,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心底隐隐的有个答案,却拒绝去承认。
方柳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很开心的一手推着裴靖东的行李箱,另一手提着裴黎曦的小行李箱,打开后备厢,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而这时,裴靖东却是摁了下车喇叭,不耐烦的冲外面的方柳喊着:“磨叽什么,还要不要走了?”
太平静了,太详和了,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方柳,简直就让郝贝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作出何种反应。
说完又看着郝贝开口道:“郝贝,如果我和他有死的那一天,小曦也会是你的孩子,现在请不要跟我们抢小曦了,小瑜就拜托你了。”
而方柳则站在原地,眼晴与郝贝对视着,良久,才笑呵呵的伸手摸了下裴瑾瑜的小脸,温柔的开口:“我们小瑜可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呢。”
裴靖东点头,指了下那两个行李箱,并未说话,便走向车子。
方柳下车,笑眯眯的走到郝贝与裴靖东跟前,问裴靖东:“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可当看清喇叭车主的时候,郝贝狠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的。
松开时,灼热的呼吸擦着她的耳畔离开,那一刻,郝贝的心加速跳动,怦怦怦的一阵阵的心悸。
他伸手揽住了她与孩子,就那样紧紧的拥着,一直到有喇叭声响起时,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
“字面意思。”裴靖东答的简短,走到她跟前,把孩子交到她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郝贝,孩子我是交给你了,真的交给你了!”
郝贝傻愣愣的看着裴靖东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看了她一眼,也不去解释为什么,只是那样的看着,淡淡的说:“郝贝,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当了母亲就要有点母亲的样,是你说要小瑜的,就要把小瑜给照顾好的。”
“裴靖东,你不是要去工作么?又不是见不着了,干嘛跟孩子们说这样的话?”郝贝问。
殊不知,这还真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告辞呢,当然这是后话,先说眼下。
郝贝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这不对啊,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样子呢?
裴瑾瑜伸手圈着父亲的脖颈,一个劲的点头,眼泪汪汪的。
裴瑾瑜走过去,裴靖东一把抱起他,爱怜的亲亲他的脸蛋,叮嘱着:“没有哥哥在,你就是你妈妈的大儿子,唯一的儿子,要听她的话,保护她,爱护她,明白吗?”
挂掉电话,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冲裴瑾瑜招手让孩子过来。
郝贝听到的就这些,这个她,是他还是她,就完全的听不出来了,不过她很快便知道了。
然后又说了句:“让她进来。”
不知道对方是又说了什么,裴靖东就直接说了:“你把电话给他们。”
听的蹙了眉头,不耐地说:“我说了你在外面等就可以。”
裴靖东放在耳边接了起来。
郝贝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谁的电话,让这个男人这样的紧张了。
手机响,裴靖东看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忽然紧张的抬头就向郝贝看了过去。
裴靖东恩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忍心跟她说这些话,但有些事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了的。
“呃,没有人来接吗?”郝贝不自在的起了个开头。
就这样,郝贝跟裴瑾瑜一起走了出来,裴靖东和裴黎曦就在外面站着呢,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并没有见来接的人员。
郝贝看了一眼客厅里暗自郁闷的裴雅,裴雅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也行。”
“妈妈,我们去送爸爸好吗?”裴瑾瑜拖着郝贝的手轻声的说着。
裴雅也跟着撇嘴,说什么让裴靖东多回来看看之类的。
裴靖东点了下头,轻描淡写的解释说是为了工作方便,最近他不在这里办公。
因为此时裴靖东的身边还放着两个行李箱。
“你要搬出去?”郝贝看着裴靖东又问。
然后还说了,郝贝是跟她抢孩子了,她更想要裴瑾瑜陪着她的。
裴雅站了起来:“给我带的……”
“好,那就让小瑜跟着我。”郝贝应下来,指着一宁问:“那一宁呢?”
“就让小瑜跟着你吧,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有妨碍的话,也可以拒绝。”裴靖东淡淡的说着,状似无意的伸手帮裴黎曦把衣服领子给掸了掸。
“……”郝贝没说话,反倒是抬头去看客厅里的裴靖东,明显就是收拾好打算出去的节奏。
“妈妈,客人们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妈妈一起睡了……”明显就是惦记着这个事情呢,又恰好今天是周六,所以家里的动静,裴瑾瑜可是一清二楚的。
裴雅家里正准备吃午饭呢,三个孩子也都在,看到郝贝时,裴瑾瑜蹬蹬蹬的就跑了过来。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拐到了隔壁。
心动不如行动,郝贝一向又是个行动派,特别是在这方面,她更是自有一股热血的。
她自认为不是一般的高手能看破她的意图的。
她是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人员,她的启蒙老师便只有一人,后来就是自己的后天实践……
回去的路上,郝贝就一直在想着秦立国的最后那一句话,故意给她的漏洞么?也不是没可能,可是真的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能看懂她的意图吗?
宁馨打来电话,说东西已全部清理完毕,然后旧的家具也已搬了回来,秦立国这才让郝贝回家去,送郝贝出门前,又问了郝贝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可能是故意给你这个漏洞,让你去探知一些他们想透露给你的东西。”
父女俩紧紧的相拥着,午饭是苏莫晓从食堂里打来在办公室里吃的。
“明白!”
“傻丫头,我只是说如果,今天跟你说的话,以后不会再说,你既然不愿意退出,那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明白吗?”
“爸,你不会,我相信你!”郝贝伸手抱住秦立国,倚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
“丫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爸爸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爸爸,别因为是你的爸爸就抛却你的良知,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该遵循这个社会的规则,法不容情,明白吗?”
秦立国又一次揉了下发疼的太阳血,感觉那里面的筋脉都突突突地,好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初心还能维持多久,所以今天这些话,只说一次也必须说一次。
“规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对方的什么计划快要成功了……”
而她能想到的这些,秦立国何尝不能想到。
“规律,规律,爸……有规律的……”郝贝惊叫了一声。
“不,傻丫头,爸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都相信,你看我现在的处境应该明白为什么每一任的执行者都未能破掉这个案子了,二十五年前呼弘济接手前的领头者就是裴雅,裴静是刚上任没多久便去世的,而后是呼弘济,呼弘济在一年前退出,我接手,如今是我……”
“爸?”郝贝疑惑的抬头看向秦立国,她不明白秦立国为什么要跟她讲这样的话,难道是怕她会叛变么?
不忘初心方能善终!
秦立国苦笑了一下,抚着额头,跟郝贝交待着:“贝贝,你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诱惑,保持清醒的方式是不忘初心。”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再加小心的。”郝贝眨巴着眼,眼底是坚定的眸光,有种很大的信念,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完成,那么终结在自己和父亲的手上,会不会特别有成就感呢?
秦立国倒了杯热茶给她,拍拍她的手安抚着:“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心里抵触,但是贝贝,这个世界上的坏人,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上,那是因为他永远比你想像的聪明,不然我们这个组织也不会一个案子二三十年,几经易手,还没有端掉敌人的老窝。”
郝贝听得毛骨凛然,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才看到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于是快走几步赶紧给关上,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约翰.布拉顿,原本是c国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在世界医学界有精刀手的称谓。但因为一次意外的手术事故,c国的国立医院没能保护他与家人的安全,致使他的家人被死者家属疯狂的报复,妻子和七岁的女儿也被残虐致死,但c国的法律却在最后鉴定为罪犯是因饮酒的关系,而被判监禁十年,罪犯在入狱一年的时候在监狱里被暴徒性虐致死,包括罪犯的家人也在同年分别被性虐致死……”
秦立国叹气,开口说着。
“……”郝贝哑然,这些她自然是不知的,反正知道都是些黑心医生就是了。
“你可知,方公道的医疗队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人才吗?”他问。
秦立国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着,说实话,他不喜欢郝贝这样的托大,你当你是世界第一啊,这世上从来都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
郝贝恩恩的点头,她对自己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认为对方的技术部门会如此的弱,让你一次能入侵十台电脑?”秦立国问。
但秦立国可不这么认为,蹙着眉头看着那几张照片,脑子高速的运转着。
据她这么分析而来,对方应该是有一个庞大的技术部门,但估计也是小打小闹的……
郝贝是在秦立国的办公室时里,抱着她的电脑跟秦立国解释这个如何植入对方的电脑里的事情。
果真,秦立国到家里,把郝贝叫到了外面说话,而宁馨则带着人马进屋,把屋子里凡是被使用过的痕迹全都给清理出去,甚至还拉着警犬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才算作罢。
秦立国深吸了口气,没理会宁馨的问话。
不过宁馨也是大富大贵里走过来的人,不是眼皮子这么浅的人,当下便应了下来,然而轻声的问了句:“您还好吗?”
宁馨抽了抽嘴角,明白秦立国所说的那些人是个什么意思的,那些家具什么的可都是很贵的呢!
挂上电话,秦立国揉着发硬的眉头跟宁馨说:“现在回家,然后让人过来,把屋子里恢复到原样,所有那些用过动过的东西拉出去焚烧掉。”
方公道那边顿了下,就说定好时间一定通知秦立国。
秦立国只是呵呵一笑,一本正经的问着:“方老定好首航时间了吗?各方面的打点我已经安排妥当。”
“小秦啊,这事可真是对不住了,都是晴晴不听话,生怕我会吃了方末珂一样,我就说她是多虑了的,方珂那可是我方公道的重孙女儿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刚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接起来,赫然是方公道致歉的电话。
说罢,转身便走出了包间,步履平稳的走出酒店,蹙了下眉头,上了外面等候着的车上。
心动了能有一秒钟左右,又平复了下来,嗤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用这么低级的法子来试探我,我的时间不是浪费在这上面的,让他有这个功夫,好好的想想下一步如何行动才是真的。”
你说这样的话,秦立国动心不?
柳晴晴捂着胸口倒地,疯了一样的狂吼着:“秦立国,我是要来告诉你妻子的消息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照片上我抱着方珂时你妻子是不是在我的身后屋子里吗?”
对于这样的人给的情报,他宁愿不要!
一次不忠,百世难容。
秦立国适时的掐断通话,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柳晴晴,他曾出于善意救过她,如果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村子里倒也罢了,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个臭婊子!”方葵进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女子的心窝处,当下就踹的女子便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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