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立国沉吟了会儿才开口说了个时间,“一年后。”
“为什么,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她?”宁馨追问。
秦立国看了一眼宁馨说:“关于你的事情,先不要告诉贝贝,其它的你就不用去管。”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逼他们离婚,又让他们在一起?”
宁馨实在是没忍住,心里有很多话想问秦立国,所以把展翼赶下车后,就问秦立国了。
另一边,展翼是在半路上下车的,被宁馨给扔下车的,站在那儿可怜兮兮的打了出租车,跟着前面宁馨和秦立国的车子回单位去。
郝贝也回望着裴靖东,眼底满满都是期望,她知道自己这心态就不对,但没办法控制心中的窃喜,他说跟张荷清清白白的,是真的吗?她期待着他的答案。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不希望这段婚姻给你留下阴影,关于张荷的事情,我会弄清楚,然后给我一个交待。”
裴靖东也是一惊,眉头皱的紧紧的,没再说话。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我见过张荷,她的化验单我看到了,是感染了hiv的。”郝贝摇头,不相信裴靖东的解释。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的关了视频。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心想,这俩人可真龌龊呢,在餐厅看这种东西。
可是等她看到裴靖东递过来的手机上的画面时,啪的就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动作太大,把耳朵给扯掉了,外放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在干什么,但是却听到一声吟哦声,那声儿有点熟悉,她好像听到过……
等她戴上耳机时,裴靖东就点开了一个视频。
郝贝不明所以然,裴靖东示意她戴上耳机。
裴靖东苦笑,打开手机,伸手把耳机递给郝贝。
“是,你舍不得祸害我,你就去祸害张荷了,裴靖东,你别想骗我了,你跟张荷早就睡过了吧,我听到过的……”
郝贝当下就哭了,真就刚才在民政局签字时都没哭的,这会儿却是哭的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委屈。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跟张荷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再说了,我都感染了hiv,我连你都不舍得祸害,我就舍得去祸害别人了啊!”
郝贝点头,“也对,你都有新老婆了,这婚早就该离的,不过是被人为的阻止了就是。”
裴靖东也是没办法,得,信不信的随你,总之就是,“我们离婚,并不是因为我有了新人,或者怎么的,而是因为我们的婚姻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郝贝听罢只是嗤笑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裴靖东苦笑了一下,把他跟张荷的事情合盘托出。
郝贝诧异的抬头看着裴靖东问:“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你都娇妻别抱了。
“郝贝,对不起。”
点好了餐,裴靖东才开口说话。
地点有点偏,又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就比较少,他们进去,选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了下来。
裴靖东之所以选这里,完全是因为安静。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想想也是,散伙饭,还想吃得多香啊,就这儿吧。
是一家西餐厅,郝贝看着餐厅的名字就皱眉头,她不喜欢吃西餐。
裴靖东应声后,找了个餐厅,停了车。
“哦。”
“不是要吃饭吗?找个地方停下来吧。”
车子就没有停,一直在开,三个小时后,郝贝终于撑不住的出声了。
郝贝坐在副驾座,裴靖东专心开车。
秦立国带着宁馨和展翼走了,把一辆车留给了郝贝和裴靖东。
郝贝抬头对上秦立国的眼晴说:“爸,我跟他去谈谈行吗?”
秦立国看了眼郝贝说:“这个要看我女儿的意思。”
一直抿着嘴,没有说一句话的裴靖东,却在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拉住了郝贝的胳膊跟秦立国说:“秦叔,现在能让我跟她吃一顿散伙饭了吗?”
当工作人员把离婚的红本,一人一本交给她们时,郝贝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深吸了口气,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全程裴靖东和郝贝两人就像是木偶一样,只在需要说话的时候说话,其它时间都是安静的。
这离个婚,这么大的仗式啊,都有家人陪不说,还有领导来监督,盖章时,工作人员的手都抖了抖,生怕给盖错章了。
民政局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也是傻眼了。
……
这时候才喊了宁馨上车,继续往前开。
秦立国拧了下眉头,半晌后点头:“我答应你的条件。”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可以跟裴靖东离婚,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年之内,不能跟宁馨结婚,一年之后,你们随便怎么样,我都不管。”
秦立国看着她说:“什么条件,你说吧。”
“我会听你的话,离婚,然后我有个条件。”
纵然那个时候,也许他也以为他们离婚了,但脏了就是脏了。
郝贝低头,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着,如果昨天她没有见到张荷,她也许会犹豫,但昨天她见过张荷,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毕竟她就算是跟方桦作戏,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她接受不了精神出轨,更加不能接受身体出轨。
等车子里没有了宁馨的时候,秦立国才问郝贝:“你怎么想的?说说吧。”
秦立国的车子在快到地方的时候停了下来,秦立国让停的车,并让宁馨先下去。
这个婚,就不是他说不离就能不离的。
“你不明白。”裴靖东又抽了口烟,嗓子眼也快冒火了。
搞半天,还是没离啊,那就别离了,反正他是看明白了,他哥就舍不得郝贝那女人的。
“哥,要我说,你还喜欢你嫂子,那你就别离了呗,我就不相信秦立国还能拿刀逼在你脖子上让你离的。”展翼知道这事后,也是苦笑不得的。
展翼开的车,裴靖东就坐在副驾座上,车子都快冒烟了,全是裴靖东抽的烟的味儿。
裴靖东呢,一大早就到这儿了。
秦立国倒是老神在在的,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问裴靖东到了没。
烦燥的抓了抓头发,看一眼秦立国,扭头过去,不再说话了,心里乱凿凿的。
可是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是……
裴靖东他犯重婚罪啊!
郝贝这边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这叫什么事啊!
最后气得都砸了电话。
俩人在电话里就吵吵了起来。
白洁那边一下就火了,靠靠靠,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她是为郝贝好啊,你明明就爱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离婚呢?
“白洁,我让你帮我跟裴靖东办的离婚证,你没有办吗?”
郝贝这边就连珠炮似的吼了起来。
白洁这正苦逼的在图书馆里自习呢,低下头,小声的喂了一声。
郝贝的脑袋嗡的一下,拿了手机出来,拨号给白洁。
“你们去把婚给离了。”秦立国淡淡地说着。
郝贝打开来看,看到那个小红本时还没在意,以为是离婚证,然后又看居然是结婚证,惊的呆滞的看着秦立国问:“什么意思?”
秦立国这才拿起座位上放着的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是郝贝和裴靖东离婚所需的资料。
“我去,我去干嘛啊?”郝贝弄不明白了。
秦立国蹙着眉头,无奈的说:“是你去。”
郝贝听到这个,头发就一阵阵的发麻,出声喊着:“爸,你就真的不要我妈妈了吗?不是说我妈妈还活着的吗?”
“婚姻登记处。”
秦立国睁眼,看着郝贝,难得郝贝愿意跟他讲话了。
郝贝这心里就发堵啊,看看前面开车的宁馨,又看看身边坐着的秦立国,小声的问:“爸,我们去民政局干嘛?”
宁馨讪讪的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坐上车,郝贝就扭过头,连宁馨给她打招呼,她都没有理一下的。
但出了门,心情就不美妙了,来接他们的是宁馨。
早上起来,没有在家里见到宁馨,郝贝的心情好不少。
是裴靖东和秦立国约好的,和郝贝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日子。
翌日。
“恩,我知道。”裴靖东应声说着。
苏韵清咳了一嗓子劝着:“行了,你也别想这些了,你抽空去医院再做个确诊,这次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开始治疗了,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裴靖东没话说了。
苏韵叹气:“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你记住,你家啊,有这个遗传因子的,你看你爷爷,再看你爸跟贺子兰,跟柳晴晴……他睡过的女人还少吗?”
“二婶,你说我爸怎么会对丁柔做那样的事情,我都不相信的……”裴靖东喃喃着,始终觉得是这件事横在了他和郝贝之间。
苏韵是全程围观的,特别是呼弘济那时候也跟她说了,你得罪谁,都别得罪秦立国,你可以当他朋友,千万别当他的对手,当他对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后来这哥们去哪儿了,这哥们是结婚了,但是因为坏了队里的规定,跟女队员结合,所以被调离了特种部队,回了地方。
却不曾想,秦立国早就埋了个坑,把这哥们给推坑里去了。
故而,这哥们听秦立国的,信件里不会提丁柔的名字,只用一个统用的称呼,亲爱的,再到后来写的顺手的时候,就直接宝贝这样的称呼,当时这男的还沾沾自喜,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指明是丁柔,不会连累丁柔的。
就问该怎么写这样的,因为当时队里纪律挺严的,特别是在男女方面,属于严惩那种。
当初写情书,队里一群大老爷们,这哥们可是征求过秦立国的意见的。
男的当场就要晕,后来才弄明白,嚷嚷着要跟秦立国干架。
结果,秦立国那把刀补的哟——直接告诉那男的,你的情书,每一封都是送给你老婆的。
特别是人家结婚的时候,苏韵还偷听到一件事儿,那男的愧疚啊,觉得给丁柔写了那么久的情书,最后跟别人结婚了,怕丁柔伤心,就跟秦立国说来着。
这事儿,就苏韵一个人知道。
生米煮成熟饭,想不结婚也不成啊!
就是把男的写情书,全转送给那女的,聚会那天晚上,男的其实开了间房,秦立国又故意把丁柔留队里值班,并把那姐们送进男的房间。
这才知道,秦立国撮成了这男的跟那姐们成一对了,怎么撮的。
当时苏韵还好奇呢,那时候苏韵多八卦啊,还跑去哪人打听。
过了没多久,这男的结婚了,就跟喜欢他的那个姐们结婚了。
同去的还有一个姐们儿,喜欢这男的。
最后在一次队里小聚会的时候,大家伙都喝多了,这哥们也是有准备的,但不知道怎么会事,丁柔居然被临时留在队里值班了。
秦立国跟人家说效果很好。
结果,这哥们在写了一个月情书后,问秦立国效果如何?
托的人是谁,正好是秦立国。
然后托人送的。
那哥们也搞逗,天天写情书,你说情书你都写了,还害羞什么啊,不敢亲自送到丁柔手里。
有个男队员就看上丁柔了。
当进丁柔还不是秦立国的妻子,连女朋友都不是。
苏韵还记得,当年在队里时发生过一件事儿。
秦立国很护犊子,还很黑。
苏韵还是很了解秦立国的,可以说秦立国表面看上去温和,可是你说一个人怎么能温和一辈子,没有一点点脾气,那完全就不可能,以苏韵来看,现在的秦立国,才是秦立国的本色演出吧。
拍拍裴靖东的肩头安慰着:“别作白日梦了,醒醒吧。”
苏韵抚额,这还用问吗?郝贝是秦立国的亲生女儿这个事实出来,你还期望着郝贝能跟你在一起吗?
裴靖东惊讶的看着苏韵问:“你怎么知道?”
苏韵送了个大白眼给他:“没离也得离不是吗?”
裴靖东抿唇,不悦的皱眉:“二婶,现在的重点是我跟郝贝没有离婚啊!”
苏韵听罢狠捶了一记裴靖东问:“那你到底跟这个叫张荷的到什么地步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跟张荷领结婚证的,想都没有想过,所以现在才知道他跟郝贝没有离婚。
他一直觉得张荷是跟柳晴晴不同的,但其实还是失望了,那些小把戏玩的,完全就跟当初的柳晴晴有得一拼了。
相处下去,也觉得张荷这人还不错,说实话,活到他这份上,要是死了什么的,最牵挂就是两个孩子,张荷对他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到,而是想着,留了张荷在,最起码,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两个孩子不至于无依不靠。
就算是做红也得做全套吧,更何况还有假戏成真这个词儿呢。
其实这两种可能,他更倾向于前者,但郝贝的选择却是后者。
要么就是郝贝选择了方桦,那么他就让郝贝死心,完全的死心,专心的去应付方家的人。
要么郝贝甩开方桦,跟他在一起,他就不会让郝贝再参与到任务当中,那怕是当个背景的角色,他也不允许。
他没那么高尚,当时完全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打了个电话,让张荷过去云南,陪着他演一场戏的。
如此便明白了这姑娘的心思。
让人查了张荷的资料,看到履历表上事件后,他才终于想起来张荷是谁。
隔三差五的总是有这么一条短信,内容都是祝福类的,或是什么温馨提示类的,无非就是关心的话语。
他收这个叫张荷的短信,可不是第一次了。
看结尾处的署名,裴靖东从脑海里扒拉出张荷这个人,似乎是郝贝在医院认识的朋友,是个护士……
是张荷发来的。
正愁着怎么样才可以让她放心放手去做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新年祝福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