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阮雄和裴碧悠的事儿方桦都知道,可见这方家,或者方桦真是到了一家的高度的了。
“包括阮雄和裴碧悠,我都要!”方桦一点也不含糊的点了名。
那些人都欠着他们兄弟一个情,都是像葛叔一样的人,现在都过着很平静的生活的……
这事是很机密的,方桦怎么会知道!
裴靖东的身子猛然一震,刀尖子一眼的眸光盯剜着方桦。
方桦摇头:“我要你背后的势力,不是裴家的,这么说,我要裴靖东或者裴靖南背后的人。”
那些都是爷爷年轻时做生意时弄下来的,别说方桦要了,就是方桦不要,他也没打算留下来的。
如果是这个,他可以舍。
裴靖东愣了下,拧着眉头回神:“裴家背后的势力?”
“我要你背后的人。”方桦开口就这么一句话。
方桦觉得这人也是笨的够可以了,他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懂啊!
裴靖东听这话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哪里怪他也说不清,就这么看着方桦。
方桦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他,冷笑着:“我谢谢你啊,你老婆凭什么让别人照顾,再说了我要你的命也没用,你还是留着亲自照顾你老婆吧。”
裴靖东放弃般的耸肩:“你看我这儿有你需要的,就是命也随你拿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的对郝贝行吗?”
“你想好了?”
方桦一双狐狸眼中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看裴靖东的眼神就像看到金子一样的闪闪发光。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低叹一声:“方桦,你想要什么?”
方桦站定,回身,望向裴靖东蹙紧了眉头。
裴靖东却是大声的喊住了他:“方桦!”
收了线,方桦站起来,拿过自己那染了血渍的西装,看都不看裴靖东一眼的往外走。
方桦也没有解释太多,显然他的一举一动,爷爷都一清二楚的!
“是爷爷,我在医院,我没事,遇上个神经病!”
方桦的手机又响,看一眼是家里的号码,接起来。
那就是说宁馨还有另一层身份,有个答案在心底昭然若揭,可裴靖东却把那个答案狠狠的压在心底!
裴靖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特别是听秦立国说宁馨出国了,裴靖东就更疑惑了,要么宁馨没出国,要么就是用假护照出国的!
方桦听秦立国说了个大概,宁馨不见了,出国了,出他妈的屁的国啊,郝贝这儿人都丢了,宁馨出国了!这不扯蛋的吗?
方桦黑了一张脸:“就我所知,应该是宁馨那里出了问题吧!”
郝贝有那么倒霉么?
“真不是你们方家干的事儿?”这要说是意外,裴靖东不愿意相信的。
裴靖东的脸上一白,让方桦说了个正着,是他太相信宁馨了!
谁也不让谁的节奏!
方桦嗤笑一笑:“呵,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呢?我还想问问你呢,明明她去云南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现在出事了,你来找我打架,我还想找你打架呢!”
裴靖东先发制人这么说着。
“方桦,你说你跟郝贝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我开始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说了,我信她,也信你会对她好,可是现在呢?”
就治疗室里大眼瞪小眼呢。
到了附近的医院,护士给处理了伤口,大部分都是外伤,然后有没有内伤得拍片,俩男人都不要拍片。
救护车上还差点打起来的。
救护车是围观的众人叫来的,两人就这么斗鸡眼一样的让弄上了救护车。
谁也不让谁,一直打到方桦的保镖过来时,才把俩人给拉开了。
你一拳,我一腿的。
于是乎,很快就可以看到方桦公司的停车场外面不到一百米处,两个大男人打成一团!
推门下车,方桦上来就是一拳头,裴靖东接了个正着,没想躲,第二拳时,躲过后,就还了回去。
此时,方桦敲打车门的动静让他回了神,撸了把脸,“艹!”
刚才一脚油门过来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死!
孩子可能还有问题,而郝贝又出事了!
裴靖东此时还呆坐在驾驶室里,刚才真是脑抽了,给方桦打电话,方桦没接,他就来气,今天这心情也是跟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到了最高点,然后又跌落在最底点。
这黑色轿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给方桦打过一个电话的裴靖东。
“裴靖东,你他妈的想死呢是不是!”
下车,甩上车门,走到黑色轿车跟前,手掌啪啪啪的拍的直响!
看到黑色轿车的主人时,方桦气不打一出来。
眼看着就要撞上一辆急驶而来的黑色轿车,如果不归他,这会儿肯定就撞上了。
到了停车场,开了车急驶而去,却是在刚驶出停车场时惊的赶紧打方向踩刹车。
说罢,示意大家会议继续,他则大步往外行去。
方桦挂上电话时,手也扣在西装扣上,看一眼会议室,交待着鄂旭尧:“你盯着,把会议记录弄好等我回来看。”
“是,恩,好,我马上回去。”
是爷爷方公道打来的电话。
“喂,爷爷……”
他看一眼号码,轻眯了下眼,抬手做了个这的手势,这才站起身来接电话。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方桦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挂断,过一会儿后机又响。
苏韵喊他,问他去哪儿,他也没说就走了。
裴靖东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起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好了,这叫什么,祸不单行吧!
一会儿后,苏韵也是傻眼了。
“到底是怎么了啊?”苏韵着急的夺过裴靖东手里的手机。
“贝贝……”裴靖东艰难的吐了郝贝的名字出来,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裴靖东的脑子里轰然一响,猛然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吓得他身边的苏韵都紧张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三天,不是三小时,不是三十小时,是三天,七十二个小时了!
三天了!
秦立国真是服了,你老婆都丢了你不知道啊!
裴靖东让吼的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哑声问了一句:“秦叔,贝贝呢?”出事了吗?不然秦立国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秦立国叨叨的就把裴靖东一顿的吼。
秦立国真是想都没想的就开骂了:“裴靖东,你搞什么明堂,你说先把贝贝给支开,不让贝贝在京都,我也听你的,跟方桦都说好了先放人,可是你看看你给我办的这叫什么事……”
裴靖东愣了下问:“秦叔,你找我吗?”
“喂,说!”
秦立国急的嗓子都哑了,接电话时,语气更是不耐烦极了。
毕竟这儿没有明确郝贝是在山里,就让这些搜救人员在这儿一直翻找也是资源浪费。
搜救队也很忙,这会儿三队人员,已经走了两队了,只有最后一队,搜山工作已经进行了到结尾了,最后一队人员回来,要是也没有,搜救队就要走了。
一队队的搜救人员过来,都是这么说的。
秦立国都要气疯了,找不到人,找不到人……
裴靖东愣了下,给秦立国拨了过去。
就这么几个字,连个句话都没有。
给秦立国去个电话
裴靖东也不解释,点着手机,刚才看到有条未读短信,打开来看,是半个多小时前方桦发来的那条短信。
“……”苏韵无语了,总觉得这小子是有私心的。
裴靖东就解释着说,他带着孩子去云南找郝贝,云南地方也很美,正好去那边游玩下,看看孩子是不是精神能好一些……
郝贝不是去了吗?让你好好的照顾孩子,你这又去追老婆去了?
去云南?
苏韵也是一愣:“这又抽什么疯呢?”
拿起手机就打电话订机票。
裴靖东点头同意了,是啊,没有孩子重要。
苏韵叹惜一声,声音里也是有难掩的哀怨,跟裴靖东说了最近工作先停下来,工作再重要,也没有家人孩子来得重要。
裴靖东撸了把脸,恩恩的点头,跟苏韵保证:“二婶,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
苏韵把生物学家的话转告给了裴靖东,就这样了,尽量的对孩子好吧,发生过的事情毕竟都发生了,我们得往前看,对孩子好,不管是个怎么样的结果,最起码回想起来时,不要想到这个时候没有好好对孩子这样那样的就是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小瑜就这样了……
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玩了这么多年了呢?
说什么好,怎么那么笨呢!
“你……你……”苏韵听得目瞪口呆,连说三个你字,又狠狠的捶着裴靖东的肩膀哭骂着:“你个死小子,臭小子,你真是,你让我说什么好……”
现在则是恨啊,真恨……
可是小瑜是他的儿子啊,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真心没把这两个孩子太放在心上,有时候还有一种还债的感觉。
而是被方柳耍着玩了一通!
真的,不需要求证,他瞬间就明白了整件事情不过是方柳的一个阴谋爱的而已,他们兄弟俩谁都没有真正的睡过方柳。
这些年,都这么认为的,可是那一次,方柳告诉了他小瑜是谁的儿子!
方柳都跟那人生了孩子的了,这个事情,他一直就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没睡过方柳,所以方柳生出来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
这几年,心里虽然存了内疚,可是恨方柳,更恨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这辈子就是娶猫娶狗都不可能娶方柳了。
偏偏那个时候,方柳还怀孕了,还以此为要挟,想结婚,可是他怎么可能还会娶方柳。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手足都没了,他要件衣服做什么~
再也没有归属性的问题了,可是男人却开心不起来,悔的要死,想着怎么就跟自己的亲兄弟去争一个女人呢!
却是没有想到,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
这样的心态上战场,谁都不服谁,就像是一场较量一般。
就这样,在那次任务之前,两人还打过一架。
想当然,当哥哥的也收到了方柳给的爱他的信号,死命的劝着弟弟放手,说方柳爱的是他。
当弟弟的脸皮多厚啊,直接跟他哥要求了,你是我哥,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让着我的,这次你也得让着我!
所以在那次任务之前,两兄弟有了一次关于方柳归属问题的争论。
要说起来,还是怪方柳个贱人,的确是给了男人一个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的信号。
苏韵听罢,也是气得肝疼。
苏韵想阻止裴靖东这样说话,可是裴靖东却是开口说了,就说当年跟方柳还有另一个人之间的纠葛。
说罢,抬头,拳头砰砰的捶着胸口处,赤红着双眸接着说:“我恨我自己,当年该死的就是我……”
裴靖东双手抱着头,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哑着声的开口说:“二婶,我难受……”
苏韵叹气回到屋子里,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喊他:“振作点,要是连你都垮了,孩子们怎么办?”
醒来后是没有哭喊着要见苏韵,可却跟个木偶娃娃一样,每天吃饭就吃一点点。还打着营养针呢,那小苍白的小胳膊上全都是针眼,不打不行,吃的那点东西,等同于没。
退一万步来说,就没那个传说的事情,就小瑜现在的精神状态,说句难听话,如果找不到好的方法,那就真离死也不远了的。
如果真如那个传说的那般,孩子的生命都有问题啊!
赵老之前就有跟她提过这些,苏韵不相信,其实是不敢相信。
赵老没有再说下去,苏韵眼红红的点头,她懂,她都懂……
“小苏啊,我说的那些也并非无稽之谈,你们密切的关注下孩子吧,特别是最近,最好是能满足孩子的所有愿望,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苏韵送赵老出去,赵老跟苏韵也是老搭档了,合作了不少次,也算是苏韵的前辈,这会儿就跟苏韵说了。
被称作赵老的生物学家摆摆手,跟着坐了下来,叹气说这个他也只是听说过,后来去欧洲留学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个事儿,的确是在欧洲西部有流传这么一种巫术,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盅术类似,不过盅术种类更为多一些罢了。
裴靖东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瘫坐在沙发上,冲生物学家致歉:“赵老,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被方柳这个蚂蝗给粘上,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
“放手放手!”苏韵拍开裴靖东的手,训着:“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开始干嘛去了,谁让你去招惹方柳来着~!”
到底会怎么样?现在没有人知道的。
生物学家也很无奈,他只是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到了。
裴靖东听罢心房一震,黑着一张脸的抓着生物学家的衣领低吼着:“你是说小瑜会死掉!”
生物学家说的是他小时候听祖爷爷说过的一个事儿,说在古代从遥远的西边传过来一种控制人的方法,用某些物质比如(雕像画)在上面用奇特的办法使它有种迷幻性,慢慢的被上面的内容吸引,最后精神被短时间抽空,之后只要懂的人用点方法就能控制人,被控制的人过上一定时间就会死掉。
唯一能解释得通就是心理淡学上来说的失心疯。
上了点年纪,在学术上绝对堪称一流,就裴瑾瑜的案子,不管从药理还是生物学,还是医学上来说,都属于一个特例。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生物学家是个留过学的老头子。
初步判定方柳用以控制小瑜的也许就是哺乳,当哺乳的工具被孩子亲口解决掉后,在孩子的心里就绝了这样的念头。
而且小瑜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出来了,生物学家跟苏韵都做了详尽的分析,确保了小瑜的体内没有任何残留或者不正常的东西。
小娃儿醒来后精神虽然不太好,但没有像从前那样又哭又闹的要找方柳了,就冲这一点,就能让裴靖东高兴的眉飞色舞。
是关于裴瑾瑜的消息,这对于裴靖东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裴靖东收到短信时也在听汇报,不同的是他在听样说和一个生物学专家的汇报。
一分钟不到,一条短信显示正在发送中。
方桦修长的五指在桌面上笃笃笃的敲着,脸上写满了不耐与烦燥,终于拿起手机,啪啪啪的摁了起来。
而且已经三天了!
满脑子就是秦立国刚才打给他的那通电话郝贝失踪了。
抬手看下腕表上的时间,十点十分,伸手揉着眉心处,耳朵里还有市场部经理关于这一个月来的业绩总结的汇报声,但方桦一点儿也没听进去那些数字。
市场部的经理正在做报告,方桦翻着手上的会议资料,下面还有广告部,策划部,最后是财务部的汇总。
“恩,继续!”方桦沉声吩咐会议继续。
接完电话后就这么阴沉着脸,可想而知,电话里的人肯定没说什么好事儿!
所以当手机响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方桦做了个停的手势,接了起来。
刚才他们正在开新季中总结会,老板的私人电话就响了,以前开会时,方桦从来不会把手机带入会场,最近几天才把手机带入会场的。
“总裁?”特助鄂旭尧小声的提醒了下方桦。
简直太他妈的扯后腿了!
这俗话说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方桦觉着自己这还没遇上神一样的对手呢就碰上猪队友了!
方桦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说了,暴躁中又有种恨铁成钢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