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已经停止了哭泣,眼底一抹狠毒升起,瞧着姐妹两人,道:“取纸笔来,我要给昭仪娘娘修书!”
独孤珊一怔,原先让她去求昭仪娘娘赏个入宫的帖子,她死活不同意,如今为何又要修书给昭仪娘娘?
“母亲,这是为何啊?”独孤珊轻声问道。梁氏瞧着两人,眼底火光未灭,“你父亲的心已经倾向刘氏那边,你哥哥如今又不长进,我唯有寄望你们二人了,我原先一直不愿意为你们入宫的事情求昭仪娘娘,想着有一张请帖,已经是她最大的恩赐了
,可如今,我不能冒险,你们两人都必须去。”
两人闻言,大喜,对视了一眼,之前积压了一月的仇恨,总算是消融了。
只是,独孤意还是不明白,“母亲,父亲的心怎会在刘氏那边呢?他一向不太喜爱刘氏的。”
“是啊,”独孤珊也道,“对了,母亲,您是如何受伤的?方才小翠过来说您受伤了,吓得我与妹妹急忙赶了过来。”
梁氏眸光怨毒地道:“是那独孤蓁下的手。”
“她?”两人一怔,“她怎敢?她回来了么?可就算回来,她这人胆小如鼠,怎就敢对母亲动手了?还伤得这样重。”
因着两人每日都练习才艺,压根就不关心府中的事情了,所以昨夜的动静闹得这样大,两人都不知道,自然便更不知道漕帮来过和阿蓁成了漕帮三当家的事情。“不敢?”梁氏用鼻子哼了一句,声音冷若寒冰,“我原先也以为她不敢,可她这出去一个月,回来就变成了漕帮的三当家,有漕帮撑腰,她有什么不敢的?往日在我们面前装得跟小老鼠似的模样,不过是松
懈我们的防线,若早知道她如此胆大包天,忤逆妄为,当日我便不该心慈手软放了她的性命。”
“漕帮?”独孤珊对这些帮派不是很了解,有些嗤之以鼻,“漕帮再能耐,莫非能比宫中昭仪娘娘厉害?母亲不必怕她,您马上修书给昭仪娘娘,把此事好好说道说道,再请娘娘出面……”梁氏恶狠狠地打断她的话,“你懂什么?这事儿能让昭仪娘娘知道么?我若是连对付一个庶女的手段都没有,昭仪娘娘还指望我在宫外为她办事?你入宫之后休要乱说,若昭仪娘娘问起,你也不许透露半句
!”
闺阁中的密友,虽说如今到底身份不一样了,可她也不愿意让阿琳知道她如今被一个庶女欺负。
她只盼着两个女儿能有点出息,被皇家子弟看上,攀龙附凤,那还怕漕帮什么?
梁氏忍着大腿上的疼痛,写了一封信递给清水,“马上送到国公府,让人以家书形式送进宫去给昭仪娘娘。”
清水应了一声,问道:“是否还送一千两银子?”
“两千两,从账房里支取,就跟账房说是送到国公府去的,账房自会跟大爷说了。”梁氏道。
“是!”清水接过信之后立刻便走了。
独孤珊与独孤意见信送了出去,这才放下了心头大石。
独孤珊笑着说:“母亲尽管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把握机会的。”
梁氏睨了她一眼,“我在信中已经跟昭仪娘娘说了,让她也代为留意,为你们二人做主,你们也放机灵点,莫要错失了良机。”
“是!”二女应道。
梁氏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便感觉伤口的火辣辣的疼痛,她呻吟了一声,道:“你们去看看大哥,我睡一下。”
“是,母亲!”两人应了一声,便要退出去。
梁氏又忽地睁开眼睛,“等一下,绣娘一会送衣裳过来,你们先试穿一下,不合适也可以马上修改。”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看看!”两人大喜,连忙携手出去。
梁氏瞧着两人秀丽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所幸,她还是有指望的。
当日傍晚的时候,宫中来人了。
来人便是皇太后身边的公公,前来宣旨。
独孤平刚回到府中,听得宫中来了旨意,急忙领着府中的人出去接旨。
而宫中来人的事情,也传到梁氏那边去了。
梁氏得意一笑,“她果真什么时候都不会负我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