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楚君怜拱拱手,“属下告退!”
她仿若一道风般走了,一如她来的时候。
楚君怜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依旧硬邦邦的,不复原先的柔和。
阿蓁开始为他拔针,然后按揉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位,楚君怜只觉得她按揉过的地方有一种暖暖发烫的感觉,他几乎以为是阿蓁过了内力给他。
“血液运行之后,身体会有发烫的感觉,尤其是穴位附近。”阿蓁看出他心底的疑惑,解答说。
“嗯!”楚君怜应了一句,并不多问。
开始治疗之后,漕帮的人反而不相信她了,这一点,从青青看她的眼神便可以看得出来。
在此后楚君怜服药的时候,青青有时候会反复地问,问效果,问副作用,阿蓁一般只说一次,等青青再问的时候她便看着她不说话,但是青青还是一遍一遍地问。
后来还是楚君怜发话了,说青青若是信不过阿蓁,便调她到前院去,青青才不问了。
阿蓁去漕帮治病的消息,也传到了冷君阳那边。
“沈家豪一向小心谨慎,想不到竟会找一个无名小卒去为楚君怜治伤,可见他是走投无路了。”
“阿蓁不是无名小卒,她医术很高明,上一次她为柳风治疗,你不是也看见了么?”平南王道。
冷君阳淡淡地道:“她医术是很高明,但是,确实也是籍籍无名。”
平南王扶着额头,“漕帮始终是心腹大患,若不能降服,唯有……”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冷君阳也知道他的意思,他略微沉吟一下,道:“如果楚君怜一死,沈家豪必定疯狂,所以,我还是希望独孤蓁可以治好楚君怜。”
平南王摇摇头,神色有些苦恼,“只怕不容易,院判去看过楚君怜,说他经脉尽断,心肝肺皆损,脑部也有伤,如今只怕是苟延残喘,活不过一个月。”
“但是,他受伤至今,已经有两个月了,而且,他受了这样重的内伤,却还能走能跑,实在是匪夷所思。”冷君阳一张俊逸的脸写满疑惑,这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确实匪夷所思!”平南王也道。
冷君阳摆摆手,“且静观其变吧,如果楚君怜死了,我们也要马上采取行动。”
“那边有什么行动吗?”平南王眉头紧锁,问道。
冷君阳收回眸子,看向远方将落未落的夕阳,天际一派流光溢彩,层层铺陈的颜色美丽至极,淡淡的声音从他淡薄的唇间溢出,“没有!”
平南王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眼底映满了夕光,“他不会罢休的,只是你父皇如今精神还好,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父皇的病情已经有所缓解,今日已经可以早朝了,想来,他寻的神医确实有本事。”冷君阳神情微微松懈。
“但是,”平南王到底比他年长几年,看问题也看的透彻,“若皇上因他寻来的神医而痊愈,必定会对他重看几分,对你的处境反而不妙。”
冷君阳收回眸光看着平南王,“莫非,皇叔以为在本宫心中,皇权帝位会比父皇龙体安康来得重要?为人子女,本宫有本宫的盼念。”
“皇叔知道你孝顺……”平南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在心底默默地道,只是,这个也必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阿荪怎么样?还好吗?”冷君阳转移话题,问道。
平南王慢慢地舒赞脸上的表情,道:“她还算好的,前几日出过一次事,幸好阿蓁来了。”
“哦?”冷君阳抬眸,“出什么事了?”
“本王也不清楚,等她从漕帮回来,再好好问问,或许,也可以问一个人的。”平南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说了,本王先回去了。”
“可以问谁?”冷君阳没有忽略他话中的每一个字,神色有些微怔。
平南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有,本王没有说过,回去了!”
冷君阳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忽地窜起一股寒意,冷得他几乎站不住。楚君怜十分配合阿蓁的治疗,每日都以汤药浸泡身子,服药,针灸,按摩,到了第七日,阿蓁换了方子,沈家豪看了一下,竟然是一些固本培元,补血养身的药,他终于提出了质疑,亲自找到阿蓁,把单
子放在她面前,“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阿蓁挑眉,“帮主是信不过我?”
沈家豪冷冷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做过让我觉得可以信任的事情。”“听说,我来之前,二爷是不愿意吃饭,不愿意睡觉,也不愿意走出房间门口一步,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阿蓁挑衅地看着他,“帮主还是觉得我做的事情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