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旭:“你家里还有吗?”
田晴晴:“有。不少呢。我经常给人看病,有头痛脑热发烧的小病,我就给他们喝这个。所以,常预备着。”
温晓旭眼睛一亮:“晴晴,你家里既然有这个,那,我回去吧,到家里喝这个,我觉得比用什么药都管事。”
田晴晴一怔,用眼扫了一下温庆良和杜金霞,发现他们的神色也是一紧,便说:“不过,这个只是有消炎镇痛的作用,治不了大病。”
温晓旭:“这就行!真有了大病,医院里也治不好。我想开了,该着活死不了,该着死活不了。有你这消炎水,只要不受痛苦就行了。这个重症监护室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田晴晴:“怎么?服务态度不好?”
温庆良和杜金霞闻听,也忙往前凑了凑,想听听儿子对重症监护室的评价。
温晓旭翻了个身,将身子往里靠了靠,示意温庆良和杜金霞坐到床边上。然后把枕头压在胸脯下面,翘着脑袋说:
“爸,妈,你们听了也别难受。我只是给晴晴学儿学儿舌。”然后望向田晴晴,叹了口气,说:
“咳,晴晴,别说了。说白了,这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就是‘非人道’的完美体现:医务人员没有一个是富有临床经验的老大夫,全是刚上班没几年的小医生,护理人员更是实习护士。
“昨天晚上我醒过来以后,直到天明,也没有一个护士喂我一口水。你看我的嘴唇干的,我向他们要,才喂几勺,不要根本没人理你。
“在这个病室里,我算是最轻的了,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其他病人大多是昏迷的。由于没有家属陪着,这里的医生和护士聊起天来肆无忌惮,像小菜场一样,根本无法给病人良好的休息环境。”
温晓旭大概说累了,把枕头往前挪了挪,趴在枕头上喘息。
田晴晴心里却如刀搅: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呢?在外面一点儿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望一眼紧闭的房门,便给人一种很凛然的感觉。是里面的服务质量差,还是重病之人要求的条件高?田晴晴感到迷惘了!
“从昨天夜里十一点多进来,到现在十七、八个小时了,我只要一醒过来,就盼着你来。”温晓旭眼里转着泪花儿继续说道:“家属一天只有一小时探望时间,在病人弥留之际也是如此,医生根本不通知家属病人的现状。一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堵得慌,仿佛自己就要不行了似的。”
田晴晴使劲儿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涌上眼眶。小声说:“其实外面医生给发了病危通知书了,就是不让进来。”
“光发病危通知书有什么用啊。今天头明就走了一个,病人眼看不行了,监护室才通知家人。家人来到时,病人已经没了气息。在亲人弥留之际,亲属根本不能守候在病人身旁。你看东边的那个老太太。”
田晴晴扭头望过去,只见病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昏迷不醒,脸因痛苦都变形了,双手还被绑住了,头歪过一边,也没人帮扶正。
“为什么要把她的双手绑住呢?”田晴晴不解地问。
温晓旭:“我也曾经问过,一个护士告诉我,说是怕她乱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