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达林和郝兰欣对田晴晴跳级未置可否。两个人都知道大女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两年前就教儿子们功课了。也就顺其自然,只是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别给老师丢脸就行。”
田幼秋见父母都同意田晴晴跳级,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些过。又讪讪地与田晴晴说起话来。
傍黑的时候,田晴晴预备了两份儿礼物。每份儿都是两个大西瓜、一篮子早熟桃,两条大鲤鱼。
一份儿送给吴老师,感谢她对自己的照顾,同时也为自己的跳级表示欠意。
一份儿送给严老师,作为自己不合理要求的润滑剂。
田晴晴是和母亲一块儿送去的。一是这些东西她拿不动(拿动了也不能拿),再一个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子给老师送礼,最好有人陪着。
温晓旭和田幼秋她不想让他们去。她怕他们小孩子口无遮拦,传嚷出去显得不好。
“妈妈,咱俩分分工。”田晴晴笑嘻嘻地对郝兰欣说:“吴老师那里,我是去谢她,客气话由你说;严老师那里,我是有事有求于她,由我说。咱俩谁也不干涉谁,行吗?”
郝兰欣不知道大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考虑到这是女儿安排的,又都是女儿的老师,也就欣然同意。
“妈妈,如果吴老师不要的话,你就这样说。”说着对郝兰欣耳语了一番。
郝兰欣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真不知道你一天价想些什么?”
在吴老师那里,彼此推让了半天,吴老师说什么也不要。说:“晴晴跟了我没几天,我也没为她做什么,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呢?”
郝兰欣说:“吴老师,西瓜是队上分的,鱼是晴晴在村南坑塘里钓的,早熟桃是个人庭院里的树上结的,没花一个钱儿。孩子愿意给你,你就收下。不收她心里又不好受了。”
吴老师闻听,才痛痛快快地收下了。
在严老师那里,田晴晴成了主角。一进门,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
“严老师,我想给你商量个事。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看行不行?”田晴晴坐在严老师对面认真地说,口气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三年级里的所有书本,我都自学完了。我打算不在课堂上听课。只要考试的时候,我就来。保证门门都考九十五分靠上。不给你丢人。”
郝兰欣闻听吓了一跳:心想:哪有学生不上课的?女儿提的这个要求也太离谱了吧!但由于事先母女有约定,也只好在一旁战兢兢地听着,祈祷女儿再别说出过头的话来。
田晴晴自学了三年级的课程,严老师在校长那里已经听说过了。但对于田晴晴的这个“无理”要求,却感到很意外:自学的再好,也不如老师讲解的全面。连跳两级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又提出这个过分的想法!这还是一个正常孩子不是呀?难道真的像前些时候人们传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小神童?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她又不相信这是真的。很有可能是这个孩子刻苦罢了。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严老师又进一步问道:“你这么小,不在学校听课又去做什么呢?”
田晴晴振振有词:“严老师,现在正是知了鬼儿出土的时候,每年我都摘很多知了皮儿卖。有时一天能卖一块多钱呢。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在晚上自学小学课本的。我不想耽搁挣钱。”
严老师闻听心中释然:原来真的是很刻苦。一个有自律的孩子,再加上头脑灵活,自学一、二、三年纪的课程很有可能。
便又委婉地说:“钱到是挣的不少,都赶上我的工资了。不过,作为学生,你不在教室里上课,有的同学是会咬扯的,影响不好。”
田晴晴:“你就对他们说我请假了。到时候我用成绩回答他们。保证叫他们口服心服。”
嘿!她给老师划起道道来啦!
郝兰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招呼道:没大没小的,是你管老师啊还是老师管你?
严老师笑笑,对这个直来直去的小学生更增加了三分喜爱。想了想,又说:“上思想教育课的时候你不在不好。因为这个是无形的,不好证明给同学们看。而且上边对这方面抓的很紧,每次活动都要汇报具体人数。”
田晴晴想了想,前世记忆中,上思想教育课一般都是安排在下午三、四节课,与自己的买卖没有什么冲突。来上的话,还有机会接触同学们,增进感情呢。就点头应道:
“行!严老师,我抄一张课程表拿着,只要有思想教育课,我就来学校。有什么变化,就让我哥哥或者温晓旭给我捎信儿。我保证到时准来。”
严老师又提议:“体育课也是考评学生很重要的一项,不参加不好。”
田晴晴心想:体育课一般不安排在上午一、二节课,只要错开早晨去城里上货的时间就行。便说:“我可以参加。”
严老师见思想教育课和体育课全上,凭上午那四道试题,也能看出她有扎实的基础。便说道:
“这样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要先连着来一到两周,与全班同学都熟悉熟悉。在一个单元课结束后,我安排一次小测验。你要考个好成绩给大家看,让大家对你也有所了解,然后你再慢慢撤。这样对你很有好处。不然的话,你在同学们之间永远是个迷。”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