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自从黑狗往树林里一跑,田青青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一见到田冬景的影子,就急忙用异能把绳子扯断,并让田冬景慢慢掉下来。然后飞跑过来,给她做人工呼吸、灌了一些空间水。
还好,由于时间短,田冬景慢慢醒了过来。
“青青,你不该救我。”田冬景有气无力地说。
“景姑姑,人生的路有千条万条,你为什么选择这一条不归路?”
“青青,我还有路可走吗?”田冬景说着,又流下泪来。
“路就在你脚下,你只要走,就有路。”
“我走能行吗?”田冬景犹豫了一下,立马又说:“家里怎么办?人家还不逼着要人啊?”
田青青:“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家里怎么办?事情不是仍然没有解决吗?”
田冬景又哭:“青青,我想过走。但我不敢。我怕我走以后,人家一报案,我就会被抓回来。那样,更是身败名裂。还不如死了好,一死百了。”
“死你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呢?”见田冬景没言语,田青青又说:“景姑姑,走吧。大胆地走出去,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那个家庭确实不适合你。”
田冬景只是哭,一言不发。
田青青:“景姑姑,你有你对象的地址吗?”
田冬景点点头:“有,我们通了近一年的信了。现在几乎一星期一封。”
田青青:“那你去部队找他。只要你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军婚。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谁破坏谁犯法。到了那时,他们就不敢说什么了。”
田冬景:“可眼下家里呢?”
田青青:“大不了多赔他家一些钱财。只要你人在,一切都有希望。大不了日后挣了钱还债。”
田冬景沉思了一会儿,一把抓住田青青的小手,激动地说:“青青,你不是小孩子,你比大人看的都远。姑姑听你的。”
这时,田达兴和听到消息一同赶来的田达林赶过来了。一见地上被扯断的绳索,和脸色还蜡黄的有气无力的田冬景,一切都明白了。
田冬景是被背回来的。
这一回,四奶奶又哭了个天昏地暗。对人们说:“看着脸上有个笑模样了,才放了心。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亏着青青来了,发现了,要不,人早没了。兴了这个心了,可防着他哪一会儿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无论田冬景怎样向她保证,说自己再也不干傻事了。田魏氏说什么也不相信。嘱咐儿子、大女儿和媳妇,要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人们也都陪着掉眼泪。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是啊,这种事,搁在哪个女孩子身上,也接受不了。”
“人要是兴了心,看是看不住的。就凭她这个会装劲儿,和选择的地方、方式,就是下了决心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
“…………”
田魏氏家里一下午人来人往,知道做晚饭时,左邻右舍的老太太们才回去。
田青青接回田苗苗,做熟了晚饭。待郝兰欣一进门,就对她说了下午的事。把田苗苗撂给她,一个人去了四奶奶家。
田青青知道:只有这个时候,四奶奶家才会没外人。而田冬景出走一事,只有她来当这个催化剂,才能成行。
家里果然没有外人。田桂柳也回家吃晚饭去了。西里间屋里,只有田冬顺一个人不错眼珠儿地陪伴着田冬景。
“景姑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田冬景身子还很虚弱,一直在炕上躺着。田青青爬上炕,坐在田冬景身边,小声问道。
田冬景:“青青,我考虑了半下午一晚上了,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死;一条是去找他。”
田青青:“那就去找他。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死呀活的找的?”田冬顺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问田冬景:“你还没有跟四奶奶说?”
田冬景摇摇头:“说了她也不会让走。现在像看罪犯一样,把我看起来了。我光等着你来了商量呢。”
田冬顺插言道:“商量什么?”
于是,田青青把两个人在杂树林里说的话,对田冬顺说了一个遍。
田冬顺想了想说:“我觉得这样可以。这么大的事,先把母亲叫过来商量商量。”说着,出去吧田魏氏叫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