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我觉得她比过去好多了。现在不但不骂杨奶奶了,有时候,还过来坐会儿。我喊她,也不像过去那样,奈答不理的了。就是二姑来了以后,冷几天脸子。我送两回面粉,又变回来了。”
郝兰欣:“你碰见过你二姑?”
田青青:“碰见过好几回呢。有一回,我晌午的时候给她送了面,装满了面毛罐儿。下午见二姑来了,第二天送冰棍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奶奶的面毛罐儿,里头剩了一毛罐儿底儿。准是让二姑拿走了。”
郝兰欣:“嗯,拿点儿面到不要紧。她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听你大伯母说,和一个因拐卖妇女儿童而蹲监狱的刑满释放的男人来往密切,往后你注意着点儿,见她来了,就告诉弟弟和小妹妹,都躲得远远的,别让她怎么样你们喽。”
田青青:“我倒不怕她,她也怎么样不了我。弟弟膈应她,根本不凑。就怕小妹妹,什么也不知道,往后满街跑了,我们还真得看的紧着点儿。”
郝兰欣:“嗯,也给杨奶奶说一声。”
田青青感觉有点儿热,想起东边西厢房一点儿风也不透,便对郝兰欣说:“妈妈,这就到了暑天了,你们该把窗户上垒的坯拆了,也好透透风。外间屋倒还好点儿,有个冲西的后门,你们屋里还不跟闷罐呀似的。”
郝兰欣“咳”了一声,无奈地说:“热点儿也比闹别扭好。我最怕和人吵架革气的了。这样也挺好,那边儿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到,估计他们也听不到我们的。两下里少了很多摩擦,都心静。”
田青青:“那咱还不快着盖房?”
郝兰欣:“刚割过‘尾巴’去,消停消停。和你爸爸商量了,打算秋后再盖,争取搬进去过年。”
田青青讨了准主意,便不再劝说。听黑狗它们在庭院里直嚷肚子饿了,打了一个打哈欠,说:“妈妈,我困了,咱睡觉吧。你明天还得出工。”
郝兰欣:“嗯,别言声儿了。”
不大一会儿,郝兰欣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田青青赶紧闪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把狗们送进空间。
第二天,王红梅果然让人在墙上掏了一个家狗可以钻进去的小洞。田青青也遵循诺言,领着黑狗和黑妞,到那里转了几次,嘱咐它们,家里没人的时候,每天到这里转转。如果田达森出远门,晚上来一只守院子。
不待见归不待见,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田青青也不希望二伯家里出事不是!
这让王红梅十分高兴。因为她每天都看见自己家的庭院里,踩的有新的狗蹄印儿。尤其是丈夫出门以后,总有一只狗在庭院里卧着。不时还发出一两声狗叫,这让她睡觉踏实了很多。与郝兰欣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几天后,田青青果然托姨表姐颐凤娇,花三十多块钱,给家里买了一个中号的手提式半导体收音机。
郝兰欣一开始心疼的了不得,觉得花三十多块钱买个光能听唱和听广播的玩意儿,太不值得了。
当田青青把卖知了皮儿的钱如数交到她手里,对她说,买收音机的钱是她偷偷在坑塘里掉了几回鱼,拿到城里后卖钱买的,心里才欣慰了一些。
在她看来,钓鱼比摘知了皮儿来钱轻省,也快。她真舍不得把女儿辛辛苦苦摘知了皮儿的钱,买成中听不中用的东西。
田达林和田幼秋、田幼春却高兴的了不得,一有空就拧开听。虽然都是样板戏和红色歌曲,他们却百听不厌。感染的郝兰欣也对收音机产生了兴趣,晚上在庭院里吃完晚饭后,桌子也不拾,擦干净了,放上收音机听起来,直到凉快透了,才回屋睡觉(一方面也是因为屋里太热)。
田达林家里是篱笆墙,没有遮拦,声音传的老远。左邻右舍的人们听见了,纷纷拿着小板凳儿,来听“匣子”。
何玉稳、王红梅,以及与郝兰欣不错的几个年轻媳妇们,每晚也来凑热闹。有的还拿着鞋底子,一边听,一边在灯影里做针线活。
小孩子们来的也不少。有的是跟着自己大人来的,有的是自己跑来的。田青青为了笼络他们,同时也为了给父母建立越来越好的人际关系,每晚每个孩子,不是分一颗冰棍,就是一个西红柿,或者一个鲜桃。
这些东西都是空间里的。冰棍不说了,有的是;西红柿虽然只有几棵结果的,由于外面的被割了“尾巴”,里面的就再没卖过,只供给自己一家人吃。这就需要的少多多了,棵上的都成了叠加式,田青青摘也摘不败。
她催生的那棵桃树上的桃子也熟了,便每天给家里摘一篮子,供着人们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