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初夏,七岁的童心坐在单车的后面,小手臂紧紧的搂着他,小脑袋就紧紧的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小脸上流露的全然是童真的快乐。
“南瓜,我唱歌给你听吧。”童心清脆的声音响起问了陆战南一句,陆战南一笑应允:“好啊。”
“我爱你我亲爱的哥哥,他有一双大手牵着我到处走,我爱你我亲爱的哥哥,他有坚实的臂膀背着我飞翔……”
“砰…… 啊……”
歌声停止,单车在拐弯的时候被飞快而来的一辆摩托车给撞了出去,而看到撞到的是两个孩子,那摩托车司机立马逃逸。
“心心,心心你没事吧?都伤到哪儿了?快让哥哥看看。”被撞倒在地的陆战南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忙爬起来抱起了不远处趴在地上的童心,一抱起才发现童心的额头上流满了血。
“哥哥,我疼。”童心哭着,小手找寻着陆战南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他。
“都是哥哥不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是慌张的陆战南抱起童心跑去的医院,虽然都伤得不重但童心额头上却留下了一道疤。
“心心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害你留下了一道疤。”
“没关系哥哥,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印记,以后看到这个印记心心就会想起南瓜。”
“好。”
“那你要答应我,只要我的印记还在你就不许丢下我。”
“嗯。”
“那心心要留这个疤一辈子,哥哥就一辈子不准丢下心心。”
“好,南瓜答应。”
这段回忆此刻在童心的梦里来来回回,他哄孩子的承诺也来回的在她脑子里回荡,一遍又一遍,久久的挥散不去。
那个时候他没有别墅,没有车,他只是被父亲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一个狐儿,一辆单车载着她上学放学,她喜欢那个时候,喜欢那样干净纯粹的童年,因为有他的呵护和宠爱越发变得美好。
可时过境迁,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是那个寄养在她家里无依无靠的孤儿,他现在是商界的大佛,有豪华的别墅,有昂贵的车,而在他的车上再也没有特意给她留出来的一个位置。
隐隐的童心微微的一动身子全身都疼,可好像全身的痛楚加起来也没有额头上的疤痕疼,那个疤痕烫伤了她的幸福,毁掉了她的美好。
她傻傻的曾经可以有机会去掉那个疤,可是她却坚决不肯,她说这就是留着以后嫁人用的,她说只要这个疤痕还在她的南瓜就不会跑,她说这个关于疤痕的承诺会留住那个男人一辈子。
可是她终究是错了,终究是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心心,心心,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我啊。”脑子还依旧浑浑噩噩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浑然像是没有灵魂只剩疼痛的躯壳,耳边唧唧喳喳的很是刺耳,就这样一直叫着一直喊着,让沉睡的她不禁有了几丝烦躁。
是谁在吵她,是谁打扰了她这么美好的梦,是谁干扰了她的感伤?又还有谁在她一无所有的今天还在守着她?
“呜呜,心心,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你和我说话呀。”床边的人呜呜的哭着,晃动着她的身子大声的呼喊着,“心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程澄,是你的死程澄呀……”
程澄?
浑噩的思绪中闪过这个名字,程澄,她的闺蜜,她如今唯一的朋友,她来了吗?她怎么会来?
“心心,心心,你醒啦。”童心实在是被她吵得头疼只能是睁开了眼睛,她的眸子刚微微一动程澄便很是兴奋的叫了出来,很是兴奋的拉着她旁边的言瑾珉大声的喊着,“学长,你看心心终于是醒了,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程澄好兴奋的叫着,童心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程澄和言瑾珉,看到这两个人她本就浑噩的脑子越发的变得浑噩了,他们两个怎么会来?这又是在哪里?
她记得她被警察送上了救护车,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