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特别烦这样的人,尤其是有的人说话的时候,口水都喷到饭桌上的菜里。瞙苤璨午忍无可忍之下,她又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谢绝会客!
无奈,在这村子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妈,就没有几个人认识字。于是,每天静园的门,依然还会被敲得咚咚咚的乱响。
大丫不禁扶额,吩咐初七:“委屈你一下,暂时去门口当几天门童,除了我娘家的人和外婆家的人还有老族长跟书院学堂的夫子,其余的人一律不见!”
初七自然恭敬的应下,身高一米七八的他,板起脸孔来可吓人了。果然,好些人远远的见了,连忙打消了去大丫家长谈跟吃吃喝喝的打算,带着自家的几毛头小子绕路而行。
“唉,这村子里的人过于热情了,可真让人有点受不了啊!”振兴摇头叹道。
“是啊,农村就这点不好,一点小事情,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议论个好几天甚至一年半载。而且,村里大多数的人,都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唉!”初九也忍不住感叹,这村里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他其实挺喜欢的。就是觉得村里人太随便了,在好些方面过于“热情”,不懂得把握分寸。
得知女儿派了初七当门童,吓跑了好些要上门的人,刘香椿只觉得颜面无存,顾不得女儿的冷淡,上门数落大丫:“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是不是因为水姑爷中了会元了,日后大把的前程了,所以你就骄横了起来?那些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愿意上门来唠嗑,那就是看得起你了!偏偏你还要拿乔,把村里人都给得罪光了,也把俺跟你爹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你可知道,俺如今都不好意思去串门,怕人家拿你冷待人家的事情来说嘴!”
大丫听得直皱眉,话说这个娘亲她如今实在没法真心的喜欢,跟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在老爹的耐心引导下,她也改了好多,不再那么不靠谱了。然而她的价值观跟大丫的价值观,依然相差甚远。大丫跟她再也很难聊到一块,往往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她的心情就会因为刘香椿的话,晴转多云。
“娘,你烦不烦啊?什么叫做把村里人都得罪光了?得罪了的,只是那很小的一部分不是好不好?再说了,那些得罪了的人,哪一个不是碎嘴婆子?哪一个是淳朴善良的人?哪一个是真心想要跟咱们家交往的人?那些人,不是为了静园和宁园的吃食,就是成心来生事的。还有好几个人,哪一次不是动不动就尖锐的喊叫笑闹,把田田跟川江都吓哭过!这样的人,得罪了就得罪了,有啥值得你来这样数落我的?你回去吧,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没有功夫陪你!”
大丫这一次表现得很不耐烦,这是这半年以来,她头一回对刘香椿这么的不客气。这日子没法过了,跟谁来往,跟谁打交道,她莫非没有自由了?
如果不得罪人的前提,就是每天勉强自己跟那些自己很看不顺眼的人笑脸相迎,让那些自己很不喜欢的人来家里随意的翻箱倒柜看,评头论足,连吃带拿的。那么,她宁愿把人都得罪光,大不了日后搬走,不在山前村住就是了!
大丫也想明白了,为何村里的人敢那么嚣张放肆?还不就是因为她过去太好说话了,也对人太和善了,再不高兴也只是给人一点脸色看,并没有跟谁翻脸。哪怕那人当着她的面说她的是非,她也没有把人打出去,至多让孟婶子关门送客。
而便宜爹跟便宜娘,对村里人就更加客气并迁就了,哪一次宁园有人来了,不是好茶好糕点招待人家?好些人一聊天,就从大清早一直到午饭时分,屁股依然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不动。于是,又好菜好酒的招待人家。时间长了,那些人就习惯了“吃大户”,宁园如今一个月的饭菜钱,都抵过过去五六个月了!
这种现象,大丫绝对不允许继续下去!她不是恶女,但是也绝对不是冤大头!悍女的名头,她可不能白担了!
一念及此,大丫又对还在愣怔中的刘香椿说了一句:“宁园的开销,从今天开始,一个月限定十两银子!超过部分,你自己去挣钱好了!砖窑场跟地里的收成,我会让爹交给大哥,账目就交给小寒好了!”
“什么?只给十两银子?这怎么够啊?”刘香椿大惊失色,眼珠子一转,就道:“不然的话,日后去养殖场捉鸡鸭鱼,不用给银钱,俺就答应!”
不说别的,就前天家里为了招待那十几个乡亲,光买猪肉、鱼和鸡,就花了五两多。如果不用给银钱的话,那么一个月十两银子,其实比过去还要富余!
想得倒是美啊!
“不行!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大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当即断然拒绝,态度非常的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养殖场的鸡鱼,就算是大丫去拿,也是要用去拿,也是要用银子买的。这是大丫在养殖场创办之初,就定下的规矩。更何况,如今养殖场的股东多了大舅一家,一共有三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谁要吃鸡鸭鱼,就去养殖场随便捉拿的话,时间长了指定要生出许多矛盾和是非来的。
特别的,大丫还特意叮嘱过大舅跟五舅,尤其是刘香椿去捉鸡鸭鱼,一定要她给现钱,不得赊欠。大舅和五舅也对刘香椿爱显摆爱炫富的表现,非常的不满,觉得大丫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严格遵守大丫的规定,一次也没有让刘香椿占到便宜。
“哎呦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十两银子能干啥啊?如今家里这么有钱了,你还这么抠抠索索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刘香椿忍不住用手指着大丫的鼻子,破口大骂。
大丫退后几步,避开她的手指,淡淡的道:“十两银子不少了!要知道,在镇上买个一进的小宅子,如今只要三十两呢!再说了,宁园的水果、补品,还有爹娘大哥穿的衣服鞋袜,哪一样不是我给准备的?十两银子,也就是买些肉菜而已,家里有自家种的大米和青菜。要用银钱的地方少得很,十两银子哪里不够了?”
“你,你这个逆女!俺这个当娘的,竟然还要被你给拿捏!昧良心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一生下你,俺就把你给掐死算了!”刘香椿气坏了,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唉,还是平凡一点的女儿听话。这个大女儿本事不小,却太过有主见了,不中听的话她半句也不愿意听。
(大丫腹诽:你那话可不是不中听,而是不能听!)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殿试的结果就出来了!
果然,水清浅不负众望,得了头名状元!向西也不差,竟然是二甲第三名;上官恒,二甲第十六名。
当即,还在殿试的现场,水清浅就被封为了平西王,向西跟上官恒一起入了翰林院,。
可谓是皆大欢喜。唯一让向西不太满意的,就是他不想呆在京城。然而这可是皇命,即便不满意,也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感恩戴德的样子。
水清浅被皇上召到宫里。
“清浅,你先在京城历练两年,然后就去西北长住。朕现在就派人去漠北给你修建平西王府,两年的时间,也正好可以把王府修建好!”安和帝对水清浅道。
“好!孙儿听皇爷爷的!”水清浅恭敬应下。
安和帝又道:“你先去吏部历练一年,一年期满再去兵部历练一年,这样对你日后治理西北会有很大的好处!另外,你现在都封王了,又要在京城停留两年,也不能连个王府也没有。这样好了,就把连府隔壁的那两个三进的宅子买下来,打通之后修葺一番,就作为你的临时王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