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椿却听不进她的话,坐在了地上,使劲的用双手拍着地面,大哭了起来:“你啊你啊,你还好意思犟嘴?香儿哪里说得不对了?你可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么?哎呦喂,你还回来干嘛?杀*手的孽种,你竟然好意思带回家来?这不是打老饶家的脸面么?整个山前村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日后,你弟弟出门做官,一点脸面都没有!你说说,你怎么不去死呢?还活着干啥,还回来干啥?!”
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大丫不怒反笑,冷冷的看了她好几眼,径直去下了门栓,打开大门,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有的家归不得,这种苦,受不了,她也必须承受!
她如果硬要留下来的话,必然会拖累大哥,会害得一直把她放在心坎里的大哥也无法在山前村安身。搞不好,还会连性命都会丢了!这个贺香凝,一看就不是善茬,为了一己之私,她应该什么都干得出来。
贺香凝给她的第一印象,跟那个芳香郡主,也不遑多让!一样,都是心肠歹毒之人。而一向质朴善良的便宜娘,今天会对她这个长女这样,恐怕是受了贺香凝的蛊惑。包括弟弟向西,也应该是如此。否则的话,没有道理相亲相爱了那么多年的亲娘跟弟弟,竟然会对她这样绝情!
娘变了,弟弟也变了,爹爹又是个唯妻是从之人。妹妹二丫出嫁了,这个家这余下大哥向西是毫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这一边,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勉强留下啦,只会让大哥难看,让大哥也没有好日子过!
罢了,走吧!走得远远的,就当这个家,已经跟自己没有半分关心了!
此情此景,让饶守勤傻眼了,呆愣在了当场。
向东泪如泉涌,抱着振兴飞奔进了家门,对着向西吼道:“在这个家里,俺是大哥,这个家轮不到你来做主!”
贺香凝冷哼一声:“这个家,确实轮不到向西来做主,不过也轮不到你来做主!你可知道,这宅子是娘名下的产业,她说的话才算数!”又挽住刘香椿的隔壁,娇滴滴的问道:“娘,您来说说,这个家是要留我,还是留一个带着小*贱*种的、会毁掉向西前程的人?”
刘香椿也傻眼了,当众做出选择,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虽然也对这个女儿不满意了,也觉得这个女儿给自己丢大脸了,然而在乍一听道大丫还活着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满满的喜悦的。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这孩子又曾经为家里做出过那么大的贡献,哪里能不盼着她平安归来呢?
只不过,在听了儿媳的一番话之后,她这才“幡然醒悟”,这才发觉女儿大丫带着一个孽种回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简直就是特意来祸害向西的!同时,也让她和家人在山前村,彻底的没了脸面!连带着,她的娘家人,也就是谭家的人,都要没脸了!
没有多想,她就做出了选择:“傻孩子,娘当然是选你了!不要太激动了,你的肚子里,还怀着娘的金孙子呢!可激动不得,免得动了胎气,那可就是娘的罪过了!”
“谢谢娘,日后儿媳一定会加倍的孝敬您!”
贺香凝亲切的挽住婆婆的胳膊,得意的睃了大丫一眼,满脸的挑衅意味。
大丫只觉得喉咙里有气血在上涌,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也免得自己被这个糊涂的便宜娘,也气得几乎要吐血!
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一直对这个便宜娘尊敬有加,也非常的孝顺,打心眼里把她当自己的亲娘来对待。然而,到了今时今日,她决定不再容忍了!
她不允许任何的人,以任何的理由,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谁也没有这个资格!
她不是什么恶毒的女人,但是她的脸上,也绝对没有刻着这样几个字:我很好欺负!事到如今,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
她缓缓转身,目光凌厉的扫过刘香椿、向东和贺香凝,一字一顿的道:“这宅子的地契,在我的手里!自打那一年,我成下堂妇之后,我把养殖场和田地买回来,去县衙过红契的时候,就顺便把这宅子、养殖场和田地,全都改成我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如今我才是这宅子真正的主人,没有资格留在这宅子里的到底是谁,这下明白了吧?明白了,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可能!”刘香椿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目光如刀一样瞪着大丫:“你,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竟然跟自己的亲娘玩心眼,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哟?就这样,就觉得受伤了?然而,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对方并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娘,所以此时此刻,饶初月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了!她冷冷的一笑:“天打雷劈么?我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哪里还会怕什么天打雷劈啊?!”
说完这话,眼中风雨齐聚,横扫过向西跟贺香凝,唇边露出一个刀锋似的冷笑来:“还不赶紧滚,从这一刻开始,我饶初月只是饶初月,再也不是什么大丫!换言之,跟你饶向西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向西神色一怔,嘴角抽了好几下,贺香凝连忙使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急切的道:“还不赶紧答应?这样的灾星扫把星,离她越远就越好!”
向西听了,眼底渐渐寒霜凝结,态度也坚决了起来:“好!如此甚好!往后,你我各不相干!”转身就大喊了一声:“来人,速速收拾行李,即可去杨柳县上任!”
“是,老爷!”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就冒出十几个丫鬟婆子,还有护卫打扮的人,齐刷刷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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