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暗自找上母亲的事,乔云雪当然不知道。 乔云雪更不知道,因为她迟迟没有怀孕,已经急倒身边一大群人。
容氏一族至今不知道乔云雪的存在,倒还安静。而且乔云雪在京华时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情人一个,就是和容谦走得近,也没有人觉得有异。
京华五十楼。
总裁办公室锌。
精瘦的老人倚在落地窗,扫过自己的儿子:“我听说,你养了个情人?”
“情人?”容谦挑眉,“我不养情人。”
容长风立即转过身来,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要娶她?”
“也许,我已经娶了她。”容谦平静地迎上父亲犀利的目光烀。
“胡扯!”容长风斜睨儿子,“一年多前,洛家风光娶媳妇,满城皆知。如果我们容家娶媳妇,绝对不能比洛家低调。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娶媳妇。”
“知道。”容谦没意见,“爸可以准备,到时想要怎么风光,就怎么风光。”
看着儿子淡定的神情,容长风长吁一口气:“别和我呕气,那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六年。你是得考虑结婚了。赵佩蓉已经和你交往三年……”
“我和她普通朋友。”容谦平静地拉下领带。
容长风久久看着儿子。
容谦拉上舒适的转椅:“爸坐。坐下来再看着我,不辛苦。”
脸颊抽了抽,容长风有要发怒的征兆。
容谦恭顺站着:“燕子说,我要是娶佩蓉,家里会有两个冷冰冰的机器。”
“你……”容长风精瘦的身子一震。
容谦恭恭敬敬站在父亲身侧:“爸也是男人。明白男人只会娶女人,而不喜欢供着机器。”
容长风转身就走。很大很大的甩门声。
容谦薄唇微勾,唇畔浮现淡淡的舒适笑意。
容长风一走,在外面观察动静的钱涛立即就潜进来。
钱涛都为容谦急出满嘴火泡泡了。跟在容谦身边转,可看着容谦淡定的神情又不好多说,只能打边鼓:“容董马上又过来了。你呀还不快点想办法。”
容谦颔首:“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船上人不急,急死岸上人。”钱涛跟前跟后地打圈圈,双手跃跃欲试,似乎想把容谦扁一顿,“你只有两条路,要不和赵佩蓉重婚;要不赶紧生个宝宝出来。我保证,只要你把容家第三代往容董手里一放,所有的隐瞒都算不是大事。可如果你没有孩子,什么欺骗、不孝,全部扣上你脑袋,更何况乔云雪还是洛少帆的出逃未婚妻……”
容谦平静地把手里的文件往钱涛身边一推:“这些你来处理,我回去和云雪生孩子。”
“……”钱涛石化。无可奈何地走开,可不一会儿又绕回来了,“想当年你和洛少帆称兄道弟,如今势同水火。你们不会哪天打起来吧?”
“所以你应该省点力气,将来好有力气为我和他劝架。”容谦挑挑眉,一个漂亮的容字签上文件。
钱涛脸抽筋:“我老了,闪人都来不及,还为你们劝架……”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凝着他文件上的名字感慨,“如果乔云雪看到你这个容字,再不肯面对现实,也会看出你的真实面目了。”
勾如铁丝,滑如蛟龙。能写出那么有气魄的字,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容谦微微闪神——自从他成为她上司起,云雪已经在怀疑了,只是不肯问出来。或许说,她宁愿生活在她自以为的那个小世界里,象只蜗牛守护着自己……
唇角一扯,容谦不再想这事。挑眉:“不劝架?”
“不劝。”钱涛字字落地有音。
容谦起身:“那好。我现就去和洛少帆见面,你去忙。”
“你去见洛少帆?”钱涛大吃一惊,“你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去见洛少帆?你们的感情早在六年前就没有了。难道你真要去和洛少帆干架?”
“谈不来,不干架怎么办?”容谦挑挑眉,长身而立,悠闲经过钱涛,穿上西装,果然出去了。
钱涛冲了出去:“容总,别冲动……”
“男人不冲动,还有谁会冲动……”容谦低低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
“我的天!”钱涛双手一摊,没奈何地转回办公室。摸着下巴想半天——他要不要报警?
月亮湾咖啡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魄,连西装都是同样的黑色,从背后看去,还以为是两亲兄弟。
可从当面看,就不对劲了。
一个孤傲,一个平静,疏离感就像一条看得见的线,把两人划开。
可是,两双手竟然奇迹般地握在一起。而那双稍微年轻的,微微使上了劲。
容谦淡淡扫了洛少帆一眼,指关节一紧。洛少帆松手。
“就算只大你两岁,依然能用姜还是老的辣。”容谦没有温度
tang地评论。
“谢谢你照顾云雪。”抑郁了近半年的洛少帆,面容虽还有点瘦削,可神采飞扬,显然度过了心理阴暗期。
容谦面容平静,扫一眼洛少帆:“云雪是我老婆。我照顾云雪天经地义。不劳洛大少发表意见。”
“你不爱她,你们容氏也不会容她,又何必强求。”洛少帆细长的黑眸眯起。
容谦挑眉,声音四平八稳:“爱与不爱,你知道?近半年的夫妻生活,你又知道?”
洛少帆脸儿显过一丝狼狈,但意气风发的男人却用张扬的笑意遮住自己的落寞:“云雪的事我处理欠妥。她跟你半年,我就当这半年是对我的惩罚。容谦,我现在对你笑,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你的小人人径。以闪电之势娶我深爱的女人,无非是想断我退路。我已经度过最难的时候,龙基我已牢牢掌控。现在要应付你,绰绰有余。”
“错。”容谦老神在在,“不嫁我,她也会嫁别人。不是我容谦的女人,她也会成为别人的女人。那个时侯,她非嫁不可。”
洛少帆青筋微跳,细眸眯紧:“你明知……云雪是我洛少帆的女人!”
“以前可能是。”容谦薄唇微勾,“半年前起已经不是。我和云雪现在研究的,一直是精子和卵子的事……”
洛少帆忽然站起,长臂伸过来,似要扭住容谦的衣领。容谦不慢,身形一闪,洛少帆长臂落空。
洛少帆眸光锐利几分。
“看来,洛少喜欢上明天的头条新闻。”容谦黑瞳如星,亦犀利几分。
“上头条新闻又何妨。”洛少帆冷静下来,扯唇一笑,“这样一来,全天下都知道你娶了我的未婚妻。不用我洛少帆亲自出手,你们容家自然会让你和云雪分开。容谦,我今天来,仅仅是请你想放云雪一马。她跟着你,不会有幸福!”
容谦颔首:“如果洛少只因为这事找我来,我已经听明白,不用再谈。”
“还有一件事。”洛少帆长眸一闪,像流星划过,“云雪难以受孕,这是事实,容谦你如果真是君子,不能误她终生。她迟早会是你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容谦淡淡笑了,笑容如清晨一缕阳光般惊艳:“你知道云雪难以受孕?”
洛少帆俊美无俦的脸掠过别样的光芒:“我疼她几年,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我不知道,谁知道?”
略一沉思,容谦扬眉:“云雪不知道。”
洛少帆眸中流光闪过:“那个傻丫头当初一心为我着想,如果知道自己难以受孕,只会立即成全我,离开我。我当然不会让这傻丫头知道!”
容谦轻轻搁在咖啡杯上的指尖,渐渐握紧,指关节渐渐泛白,隐隐发出摩擦声。
容谦神色不变,可洛少帆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出容谦指关节的变化,呈现心思微妙的变化——容谦多少在乎乔云雪的过去。
可只有对喜欢的女人,男人才会在乎她的过去。
容谦就算不爱,也已经很喜欢很喜欢那个爱装糊涂来成就全世界的小女人。
“容谦——”洛少帆忽然觉得心底横过一股寒流。甩头,稳定心神,他扬开唇角,“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云雪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而我知道。”
“这个不重要。”容谦平静起身,心中刹那的躁动已平复,“我会带云雪上医院查。最多花点时间治,晚点要孩子。洛少,你已经错过最好的时间,失去的并不是每样都能追回。自求多福。”
放下五十块钱在桌上,拿起西装,容谦踩着优雅而稳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洛少帆淡定地声音尾随着容谦:“既然不爱,又何苦自寻烦恼。赵佩蓉一直苦苦等你,她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容谦没停下,淡淡一句:“我一生只打算结一次婚。”
容谦走了。
洛少帆结好帐,长身而立,视野中奥迪的影子越来越小。他唇畔一直噙着自信的笑容,可就在奥迪消失在视野的瞬间,他的拳头砸上玻璃自动门。
半年时间,他赢了龙基,夺了儿子,清理一团乱的婚姻生活,却已经失去最佳良机。
容谦已经开始对那个傻丫头用上了心。但愿,那个傻丫头的心,并未为容谦跳动……
那个傻丫头的心,当然不会为容谦跳动。她会为他们的八年爱恋守着。要不然,容谦那张脸,不会还是那么平静无波。
他洛少帆与乔云雪,才是相爱的一对。
洛少帆朝奔驰走去。
晚上。
乔云雪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跟随着容谦。容谦的身影在哪,她的目光立即跟上。最后干脆跟在他后面。
好奇怪的男人!太奇怪了!
天要下红雨了么?
这个大忙人今天吃了晚餐,没进书房修真做道士。而是洗完碗,主动帮燕子清洁地板。最后竟然还暗示她快点沐浴,然后走进她的小浴室,捡起她的小内*裤洗,再是内衣。
洗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洗的时候,居然还死死盯着,似乎想从那上面看出点金子银子来。
他再那样看下去,她怀疑自己会冲过去捂住他的眼睛。再甩上他两巴掌,打醒他。
难道因为她没怀宝宝,这个男人受打击了,所以居然做起怪癖的动作来?
乔云雪越想越紧张,做什么都没心思了,就跟在容谦后面转悠。
好吧,她得承认,今天亲亲老公大人忘了aa制,居然一个人把所有能找出来做的事,全做完了。
她很想知道,当容谦把这些全做完的时候,是不是还不进他的书房。如果还不进,那真是天大的事了。她早早坐到主卧大床边,这个视角能看到书房门口。
容谦没有进书房,而是进了主卧室。倚着门框凝着她。似笑非笑。有些欢喜,又像有些奇异的感觉,好象今天才认识她。
乔云雪忍不住摸摸鼻子:“那个……离2012还有两年。”
“2012?”容谦挑眉。
“嗯,大家都说2012是世界末日。”乔云雪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本来我不这样认为,可现在觉得很有可能。”一个工作狂忽然放弃他最爱的工作,而来做他不喜欢做的家务。她不能接受。
容谦略一勾唇:“傻丫头!”
“嘎——”请原谅她今天实在没办法弄清楚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这么怪异!
想了想,乔云雪凑到他跟前来,伸出五个手指头:“容谦,你看我这是什么?”
容谦皱眉:“你的手?五个手指头?傻云雪,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呜呜,明明是他不正常,怎么反而她是傻丫头?乔云雪脸儿抽搐了,嗞牙咧嘴地瞪着他。忽然什么也不管了,不理他,转身找存折看。
乔云雪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存折。
“我应该谢谢京华的老板,让我一下子存了这么多银子。”乔云雪趴在床上,眉眼弯弯地感恩。
明明不是那么爱钱的人,可就是对着教育基金迷得不得了。容谦好笑地凝着她调皮的笑容,唇角微弯:“多少了?”
她向来宝贝教育基金得很,绝不给他看。
可不,睡之前如果不抱着存折看看,乔云雪一准儿半夜两点还翻腾着睡不着。
新版守财奴。
“不告诉你,你也别想打我们宝宝的教育基金的主意。”她看得入了迷,一边损他,“虽然还没有宝宝,但钱总是我的。万一你看上那什么赵千金,我还有银子可以依靠。”
赵佩蓉?
容谦摇摇头。她是记得赵佩蓉一辈子了。
可乔云雪偏偏眼尖地看到他摇头,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真对人家没感觉,就不会一直牵扯。她有后台嘛,是个好跳板呢!可以助男人要钱要权,容先生心思难测,我当然也要两手准备。”
可是下一秒,她发出低呼:“你干嘛?”
他的手臂太有力了,一箍很疼嘛!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傻丫头,别吃飞醋。赵佩蓉不行!”
“她为什么不行?”乔云雪来了兴趣,“是石心女?”
真能猜,石心女都出来了,容谦摇头,平静而认真:“没***。”
乔云雪脸儿一抽,整个儿趴进被窝里了。这男人真损人,那么美丽的女人,他居然说没***,赵佩蓉要是听到了,估计会以自杀式袭击的形式对付他。
“别告诉我你的交际圈的事。”她朝远一点的地方挪去,“我们aa制呢,不能干涉对方。我一点都不关心你和赵佩蓉的事。”
容谦一把抓住她,揪回来,静静揽入怀中:“傻丫头,我们已经够生疏了。”她对谁都大方,唯独和他一起,什么都要计较,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的心。
她还为谁守心?
容谦忽然觉得心里有着涩涩的味道。
“唉!”她居然叹息,然后趴被窝中,“生疏么,我不觉得……”
电-话铃声响了。
容谦手臂长,随手接起:“喂?”
“容谦呀?”夏心琴的声音传来,“我家丫头呢?”
“妈,我在呢?”乔云雪赶紧爬起来,接过话筒。
“哦,你们睡了?”夏心琴试探着。
乔云雪皱眉儿:“妈,这么晚,不睡觉做什么呀?天气凉了,妈也得赶紧睡。最近画廊很忙吗,妈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怕你们做假夫妻……夏心琴心里想着,却笑了:“没事,我忽然想着你们结婚几个月了,是不是偷偷在避-孕什么的。我和你爸老了,画廊有时闲,想带孙子……”
“知道啦!”专门打电*话要孙子,乔云雪脸儿有点红。正愣着,手中的话筒被容谦拿了过去,“妈放心,云雪和我都很努力。”
瞪着容谦,可她拿回话筒,和老妈说的是:“对呀,我们很努力,
妈你就把心放稳。晚安!”
然后,她果然挂断。躺下,皱眉儿:“容谦,我妈也急了,怎么回事?”
“没事。”容谦躺下,轻轻抓起她的指尖把玩着。
他从夏心琴的语气中听到担忧。这是她一次有这种担忧的语气。难道她也担心他们没有孩子……还是,受了什么外界因素的影响?
乔云雪感慨:“我发现天下所有的爸妈都一样,到了年纪就想孙子,连儿女都不怎么希罕了,就只想要孙子……不说了,睡觉。容谦我警告你,这个月早就超了五天了,要养‘精’蓄锐了呀。”
她侧过身去,用背对着他,果断睡了。不一会,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容谦没睡,侧身凝着她皎洁的面容,亲了亲她额头。起身,去了阳台,打开手机:“妈……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
那边很快传来夏心琴的声音:“今天有对母女过来买画……没事,容谦,我们只是有点想抱孙子了。”夏心琴小心翼翼地回避过去。江琼有一句话让她忐忑,和洛少帆前后八年都没有好消息传出——这本来是让她疑惑。
“母女?”容谦沉吟着。
“是江琼,不过没事。”夏心琴不想把话题扯开。
“明白了。”容谦挂了电-话。回房,在她身边躺下,拂过她唇边一摞黑发。
她的心,到底有没有为他敞开一点儿……应该有的,她居然能这么放心地躺在他身边,脸上还噙着笑容。如果她没有一点爱意,怎么可能这么自在。
她会别扭,会脸红……可是最近这情况好了很多。这说明,她对他的信任增多。
如果连江琼都忍不住出手,那他的脚步得加快了。如果不能走捷径,他得走第二条路,必须尽快把她介绍给京华董事会,尤其是京华董事长——他的父亲容长风。
容家长辈必须承认她。
第二条路会比较辛苦。
她曾是洛少帆的未婚妻,在容家,这信息相当于一个原子-弹的力量。
修长指尖缠着她柔软青丝,容谦把她的小脑袋埋进自个儿的胸膛——傻丫头,如果他请求你回他身边,你是不是会为了爱飞离我的胸膛……
想到这儿,容谦忽然一用力,把她纤细的身子抱上自己健壮的身,大掌密密抚过她娇嫩肌肤……
一大早,乔云雪就醒来了。有心事的人睡不了懒觉。她想着,迷惑着,老妈怎么那么晚还打电-话过来问她要宝宝。难道连老妈都急了?
唉,这事真的和中彩票一样啦,光急也急不来。
侧过脸儿,容谦还熟睡呢!她趴过去,打量着他长长的眉,长长的眸。宽宽的额头,宽宽的下巴。他还是那个西藏第一眼的模样。
从西藏归来,她在亲人殷切期待下,在苏青兰的刺激下,毫不犹豫投身婚姻。
婚姻比她想象中舒适。
可清静的早晨,心思似乎宁静些,敏锐了许多,他的平和内敛,让他绽放不一样的神采。
乔云雪有点失神。
这个男人,手脚笨,但脑袋似乎有点好用。这几个月来,是他的宽容与“笨”让她笑口常开。
“谢谢……”她低低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很低很低的声音,可容谦立即醒了,敏捷地坐起,星眸在晨光中闪烁,格外灼亮,象天边的启明星:“这么早?”
“容谦,今天周日,我不去上班了。”她急忙别开眸子,不好意思对着他光果果的上身。那匀称的肌理,总会勾起她口干的感觉。总算适应他的轻爱,可仍然有些尴尬。
“哦?”黑瞳透过淡淡的疑惑,容谦侧身,抓过她指尖,“要不要我陪着?”
她沉思了会,摇头:“最近几个月都忙,都没怎么和妈谈谈心。有时带燕子去逛逛,都很快回来了。我今天好好陪陪妈,妈就不会那么想要孙子抱。”
颔首,容谦没说什么。
想和妈妈好好谈心,就必须甩开燕子。这丫头没有定性,每次一跑到油画街,就拉着她到处跑。明明对油画不怎么在行,可如今也能说出一二。
起身,收拾自己,一边精心做了才学会的煎饼早餐,也和平时的上班时间差不多了。
今天周日,燕子不用上班,一大早就站在镜子前面,精心地妆扮那张娇嫩美丽的小脸儿。女人爱美绝对是件花时间的事,乔云雪所有事情都做完了,燕子还没洗漱好。
“燕子,你将来一定要嫁个耐心超级好的老公。”乔云雪感慨,“而且会做家务的。”
燕子噗哧笑了:“好说。就是我哥这样嘛!然后我象嫂子这样,努力训练哥成为家庭主男。”
容谦薄唇颤了颤,没作声。
可燕子已经跑过来抢台:“哥,你该上班了,今天电视机是我的。”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乱晃,结果又晃到市娱乐频道了。
“洛少帆与苏青兰协议离婚?”燕
子惊叫,困惑地瞅着乔云雪,“嫂子,这个洛少帆打算结几次婚啊?”
“今天煎饼太硬了。”乔云雪似乎没听见燕子的一惊一乍,反而在纠结手中的饼,“水放少了。下次多放点。”
容谦扫了眼电视,起身,凝着她,修长指尖轻轻抿好她掉落额头的发丝,微微勾起个笑容:“煎饼很好,云雪辛苦了。”
“嘎——”他这语气太温柔了点儿,她很不习惯好不好。
“中午我上油画街来吃饭。多煮点儿。”在她白净额头落下个轻柔的吻,容谦不踩着优雅的步子上班去。
容谦到底怎么了?
乔云雪困惑着回房,拿起手袋准备回娘家。
好不容易甩开燕子,她步行去。一到街口就遇上舒渔。最近几个月舒渔都不时被那个夏雨莲绊着,很少有时间和她一起。
舒渔高兴地凑上来:“来,丫头,哥请吃早餐。”
她吃过早餐了呀,可面对舒渔的笑脸,想想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她还真陪舒渔去了。
一份肠粉,慢慢吃着,听着舒渔不着边际的话。乔云雪的心思又飞远了——怎么还没有宝宝呢?
正想着,只觉得对面灼人的视线扫过来。心里一惊,乔云雪看过去。
洛少帆?
他怎么在这里吃早餐?这里可不太合他的身份……
舒渔背着洛少帆坐,所以并不知道乔云雪心里的变化,仍然在高谈阔论。
乔云雪转动着眸子,确认洛少帆只是一个人。
当然,苏青兰说不定什么时候要冒出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洛少帆了。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好几个月前。
五官还是那么有型,但比起以前,却多了份稳重从容的感觉。可这让原本高傲的男人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感。
八年没变,可一年多之间,她变了,他也变了。
被一个不想看到的人打量着,实在不舒服。乔云雪起身:“舒渔,我胃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怎么了?要不要紧?”舒渔担心地站了起来,“要不我送去医院。”
“吃撑了。”乔云雪抿嘴儿笑,“我去走动走动,消化消化。从这里走到我妈那儿,也差不多就好了。”
告别舒渔,悄无声息地从洛少帆身边走过。她没有忽略洛少帆灼灼的视线,但直接无视。这个自从她离开他身边的男人,一直新闻不断,如今更是闹起离婚的新闻。他的人生,比她的精彩多了。
离开早餐厅,她加快脚步向夕阳画廊走去。可才走几步,她就知道被人跟踪。
知道身后是谁,她更走快了些。但她立即明白,她再快也快不过长手长腿的洛少帆,他完全一步可以当她三步。她不管多费力地向前走,他都不紧不慢地跟着。
有些郁闷——洛少帆想干什么?
不想理他,可怕他跟到老妈画廊,到时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会让老妈担心。她倏地转身。
果然是洛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