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的心始终还牵挂着旧朝,爷不过是要让他回去收收心,让他真正地放下。”凤傲天侧眸,看着慕寒遥说道。
“臣明白。”慕寒遥点头道。
凤傲天握着他的手,站在原地,天色静好,秋风吹拂着彼此的衣袂,她抬眸,看着他冷峻的容颜,“难道没有什么跟爷说的?”
慕寒遥冷沉的双眸凝视着她良久,一言不发,抬起有力地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傲天靠在他宽阔的怀抱中,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可是,他却能如此死心眼地将心给了她,也不知这是不是傻。
慕寒遥不善言辞,可是,每次见到她,总是会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这样紧紧地抱在怀中,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挡去所有的阻碍,只要她这样靠在自个的怀中便好,她的无所不能,她的坚强总是让他不由得心疼着。
慕寒遥低头,吻上她的唇,吻得急切,吻得霸道,他将这些时日的思念尽数地是放在了这个深吻上,感受着她的温柔与气息,只是要将每一刻与她相处的时光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凤傲天迎合着他已经有着技巧的深吻中,不知过了许久,直到二人快要窒息时,才结束这个霸道缠绵的吻。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二人已经倒在了草地上,他揽着手臂,环上她的腰际,让她整个人靠在自个身上。
雪珂醒来时,便等到了楚凌天的消息吓得差点晕厥。
锦尧抢过她手中的的信笺,低头看着,眸光一沉,“十五日后问斩?”
“怎么会如此?”雪珂捂着小腹,面色惨白,脑海中浮现着他临行前说过的话,身子不稳地倒在锦尧的怀中。
锦尧抱紧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轩辕彧为何要杀他?”雪珂有些不明白,“难道就是他这些时日陪在我的身边吗?”
“他犯的是擅离职守的大罪,若是以军规处置,那是要满门抄斩的,如今,只有他一人……”锦尧看着雪珂,想要安慰她。
雪珂抬眸,看着她,“不要,若是他从未来过,或许,我会眼不见为净,可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我不能看着他有事。”
她一面说着,一面泪流满面,忍不住地腹痛,紧咬着唇,自锦尧的怀中滑落。
锦尧连忙将她扶稳,“你不能激动,难道你不顾及腹中的胎儿吗?”
雪珂强忍着泪水,她何时变得如此脆弱了,她看着锦尧,“我要去玄墨国。”
“此事要请示主子。”锦尧看着雪珂,“如今猫公公不在了,主子表面上看着无恙,其实,她的心里定然很难过,你若是冲动之下出了事……”
雪珂点头道,“好,好,我答应你,我会顾好胎儿,顾好自个。”
锦尧扶着她躺在床榻上,便看到凤傲天已经抬步入内。
雪珂抬眸,见凤傲天入内,眼角含泪,“主子,求您救救楚凌天。”
凤傲天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做爷的身边的人,即便遇到再大的艰难险阻,也不能轻易流泪。”
雪珂听着凤傲天的话,连忙收起眼泪,看着她,“奴婢知错。”
凤傲天握着她的手,“十五日之后,爷带着你亲自去救他。”
“是。”雪珂一喜,破涕为笑。
凤傲天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你好生的养着。”
“是。”雪珂连忙应道,凤傲天的话,对于她来说便是定心丸。
凤傲天起身,走出营帐,锦尧跟在她的身后,远远便听到了号角声。
慕寒遥与冷千叶走了过来,“皇上,开战了。”
“嗯。”凤傲天点头,侧眸,看着锦尧,“就按你之前的计划去办。”
“是。”锦尧应道,接着便退下。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附耳道,“带着人马,沿着南边的那条树林一直走,待看到一颗老槐树上刻着一个同你胸口处一模一样的字,那里有一条通往栖城的密道,两个时辰之后,动手。”
“臣遵命。”慕寒遥点头道,接着便带着李肃离开。
冷千叶站在凤傲天的身旁,看着远方,“皇上这是走得哪一招?”
“局中局。”凤傲天看着他,勾唇一笑。
冷千叶亦是淡淡一笑,俊美如尘的容颜,透着耀眼的华光。
凤傲天握着他的手,“陪爷等着看好戏便是。”
“好。”冷千叶应道,侧眸,看着她。
锦尧带着人马前去迎战,看着眼前的敌军,付卓站在她的身侧,“看来他们是一早准备好,前后夹击。”
“嗯,你大哥如今在后面。”锦尧接着说道。
“怎得没有看到千凝公主?”付卓放眼看去,并未看到。
锦尧面容沉静,“不在这处,便在你大哥那处。”
“不知这真正的主谋到底是谁?”付卓不免好奇道。
“今儿个便会知晓,不着急。”锦尧笃定地说道。
付卓侧眸,看着锦尧,心中生出崇敬之情,这些时日,与他们的相处,让他受益匪浅,比起之前,他更是学到了以往不曾学到的,比如,宽容与和睦,不论是慕寒遥、冷千叶,还是锦尧,他们从来没有过明争暗斗,他们有着各自的想法,而且,会在一起讨论协商,并不是一意孤行,这让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军队,才会战无不胜,比起栖国各个将领之间的权利争斗,他更喜欢如今的凤栖国。
付寒带着人马看着眼前被绑在中间的凤千凝,他眸光一沉,待看到眼前领头的人,更是面色一寒,眼前的人乃是栖国当初因为皇权争斗,而被贬至苦寒之地的云王,早先,便知他客死异乡,如今怎得会突然出现,而且,他身后站着的更是栖国的旧部。
眼前的男子已近四十,不过,却眉目清秀,一双眸子更是透着威仪之气,他端坐与马上,看着付寒,沉声道,“付寒,栖国百年来,对付家不薄,你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好一个乱臣贼子。”
付寒垂眸,如今栖国的百姓过着安稳的日子,他不能因为他们的自私,而让百姓流离失所,饱受痛苦,他抬眸,看着云王,“云王,如今大势已去,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再起战事,弄得生灵涂炭呢?”
“哼,好一个生灵涂炭?”云王冷嗤一声,接着抬手,“让本王今日便将你这卖主求荣的贼子手刃,来祭奠栖国的亡魂。”
付寒端坐与战马上,看着他,“既然云王执迷不悟,那付寒也不会姑息。”
云王扬声一笑,“受死吧。”
说着,收起手落,他身后的人马便冲了上来。
付寒看着眼前的云王,接着摆手,身后的人马也随之迎了上去。
锦尧看着眼前的人马,听着后面已经传来了喊杀声,她知晓,京城中的那颗棋子,还未暴露。
不过,等了这么久,是应该彻底地收网,那隐藏与京城中的棋子,便是折了翅膀的笼中之鸟,插翅难逃。
付卓领着锦尧的命,带着人向前攻去。
凤傲天此刻,站在军营内的山丘上,耳边再次传来那熟悉的兵器交错之声,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她嘴角微勾,“这次收网,是将隐藏与栖城的那些旧部彻底地瓦解。”
冷千叶知晓,凤傲天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更何况,布了这么久,若是没有收获,岂不是太对不起这些时日她付出的心血。
“皇上,臣陪着您一起等。”冷千叶揽着她的腰际,让她靠在自个的怀中,迎着硝烟弥漫,耳边传来瑟瑟的风声,他们只是相互依偎着。
凤千凝看着端坐与对面的付寒,面色冷然,只是看着前方,目光如炬,她垂眸,思忖着什么。
皇宫内,邢无云带着无风行至偏院,流星也跟着过来,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落,转眸,看着流星,“酒公公这几日都去何处了?你可知道?”
“不知。”流星摇头,“好像自打……猫公公不在的那日,他便不见了踪影。”
无风抬眸,看着眼前的院落,“这……这不是师公的习惯吗?”
“什么师公?”邢无云看着无风,低声问道。
“师兄难道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医仙?”无风看着邢无云,眼眸中难得闪过一抹惊喜。
邢无云这才想起,那个神踪诡异,只听过其名,不知其人的师公,自他入门之时,便未见过他的真人,不过,看着无风,“你见过师公?”
无风点头道,“在后山中见过一次。”
“那你怎得能看出这处的酒公公乃是师公呢?”邢无云不免问道。
“师公嗜酒,他身上总是沾染着酒香,你是知晓我鼻子甚是灵敏,适才进入这偏院,便闻到了师公的气息。”无风略显兴奋地说道。
邢无云嘴角一勾,“那要等酒公公回来之后,才能知晓。”
“是啊。”无风应道,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若是,他当真是师公的话,那你又认了师公为师父,这岂不是跟门主的老怪物平起平坐了吗?”
邢无云如此一想,摆手道,“那也要等酒公公回来才知晓。”
流星自然将他们的话悉数听入耳中,大概也知晓了一些,“酒公公的确是医仙。”
“瞧瞧,适才我是八成的肯定,如今,已经是九成了。”无风显然有些不淡定。
邢无云看着他,“那你便在这处等着。”
“也好,师公定然会在这处放下很多珍藏的典籍,我真好看看。”无风似是来了兴趣,毫不客气地抬步入了屋子,看着屋内的摆设,顿时惊叫一声,“天吶!”
邢无云疾步入内,原以为无风寻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未料到他盯着对面书架上的书籍,以往淡然的气质荡然无存,几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眼前的书架,恨不得即刻便搬走。
邢无云侧眸,看着无风,每个人都有自个的喜好,比如他爱酒如命,无风则是酷爱医术,卫梓陌爱财如命,流星则是贪吃贪玩,顾叶峰爱书如命。
流星也跟着走了进来,看着无风,转眸,再看向邢无云,扶额望天,“他这是在自毁形象吗?”
邢无云微微点头,“这是他本来面目。”
流星无奈地摇着头,“不忍直视。”
邢无云看着流星,“让他一个人待着吧,这些时日,我可以清静了。”
流星点头,看着他,“你就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酒公公可不喜欢有人打扰。”
“倘若酒公公当真是他猜测的人,就不会有问题。”邢无云一面说,已经转身,踏出了屋子。
无风看着眼前整整一排架子的医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抬眸,大致地扫了一眼,便从最左侧的第一排开始看了起来,完全沉浸其中,与外物隔绝。
邢无云站在院中,低头,看着流星,“这些日子,你若是无聊的话,便每日给他送些吃的来,他啊,入迷起来,便会废寝忘食。”
流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低声道,“还真是一个疯狂的人啊。”
邢无云点头道,“走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流星跟着邢无云走出了偏院,二人先回到帝寝殿,他一改往日的慵懒惬意,端坐与软榻上,俊美绝伦的容颜,镀着一层与生俱来的皇者贵气,他低声道,“留下的是魂还是魄?”
一道黑影随即落下,立于邢无云不远处,躬身道,“属下乃是魄。”
邢无云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案,侧眸,看向魂,“皇上此次前去乃是处理栖国城之事,我记得之前京中也发生过异动,难道这次不会,你那边可查出些什么?”
“还未有任何动静。”魄低声回禀道。
邢无云沉吟了片刻,嘴角微勾,“应当不会如此简单,栖城可有消息传来?”
“这是刚刚收到的。”魄将手中的信笺地给他。
邢无云接过,阅过之后,微闭着双眸,红唇轻启,“云王?”
“正是,当年皇子政权,原本,独孤星云胜券在握,不过,在最后关头,独孤星辰幸得独孤星夜相助,局势发生了逆转,独孤星云败了,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不到两年,便传出他病死的消息,而独孤星辰也顺利登基为帝。”魄如实回道,临行前,主子便交代他,若是邢无云有何吩咐,照办便是。
邢无云嘴角微扬,“独孤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