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禁好奇的问着。
“你先告诉我你做催眠做什么?”夏医生问着,没等我回答,就淡淡笑道,“是想回忆一些事情吧?”
果然是心理医生,我心里又是一叹,在夏医生面前,心理是很难有任何**的。我回答道:“是,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聊过的一些我记忆里的事吗?我的记忆里总有些近百年前的片段,有的很清晰,有的很模糊,我现在需要让那些模糊的清晰起来。”
“要是这样,我就更不建议你做了。催眠是心理治疗的一种,分很多种方式,也针对很多种类型的患者。有些心理疾病可以用催眠来治疗,轻度抑郁,神经官能,自闭恐惧等等,用催眠的效果是不错的。催眠的程度分轻度、中度、重度三种,你的需求不是轻度和中度可以解决,因为你不是简单的治疗心理疾病,你是需要进入潜意识深处,触发大脑前额叶记忆分区的深度功能。这需要进入重度催眠才做的到。”夏医生声音缓缓的向我解释着,“而重度催眠,一般的心理咨询师是不会轻易做的,因为患者有可能进入僵直或梦行状态。”
“梦行?”听到这里我不由好奇的问道。
“类似梦游。”夏医生解释着,“后果会非常难以预测,万一把握不好,会导致精神方面有不良反应。风险很大。”
梦游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梦游的人会完全无意识的蹦跳走路,如果家人看到千万别去惊醒,否则梦游者被惊醒会被吓死。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催眠要达到这种深层的程度,也确实有风险。我有些犹豫了:“哦,原来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种,拿个钟表晃晃,睡一觉就可以回忆起来啊?”
“不是。”夏医生的声音有些沉,“清扬,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做这么危险的尝试。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如果方便,我们见面聊聊,看我能帮你什么?我还在南京。”
我的心一突,本来就是脑子一热的想法,如果风险这么大,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而和夏医生的见面,想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对夏医生,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感动?抱歉?内疚?都有点,却也都不尽然。我忙说着:“那我先想想,如果决定做的话,再找你吧。”
“好。”夏医生的语气听不出波澜和失落,“如果要做,一定要找我。虽然我未必能帮你做催眠,但我毕竟在这个行业,帮你找个资深的心理咨询师还是没问题的。”我道谢后挂了电话。心里怅然若失。这条路还蛮有风险。
那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外婆,清莲奶奶?清莲奶奶不能去问,免得打草惊蛇。那再问问外婆?也不是没想过,可想想外婆提起成悦锦就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怕也问不出来。我犹豫着拿起电话给家里拨了过去,果然外婆如同我预料的一般淡淡说着:“我不记得了。”
“外婆,你再想想呢?”我死皮赖脸的缠磨着外婆。
外婆呵呵笑着:“傻孩子,我要是记得,怎么会不告诉你?的确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年代太久了。”
我失望的挂了电话,一整天在公司也没什么情绪,心不在焉的做了几个单子,脑子里反复的想着究竟还有谁,会看到过成悦锦-------
晚上把暖暖哄得睡着后,屋外飘起了点点雪花。南方的雪,落到地上变成雨。又是一年将尽,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可我和赵以敬的生活,却一波未平一波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信俭才能彻底放下篡权董事长的念头,给我们一点平静的生活。想着离赵以敬的生日也不远了,今年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边,给他选礼物,为他庆生日,哪怕不能解忧,也能为他烦乱的心情增添一丝色彩。
说干就干,我一时兴起,蹦到电脑前查看着,如今的九零后,零零后都怎么浪漫的庆祝生日,放个烟花?看个日出?似乎都有点太年轻,最后还是决定订一家旋转餐厅,看看夜景吃吃饭就好,只要礼物别出心裁就行。拿起电话拨了饭店的电话,竟然还有人接,我顺利的定好了包间。正要继续查查送什么礼物,忽然门一推,赵以敬回来了。
我忙关好电脑迎了过去,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问着:“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赵以敬换好衣服,揽着我坐到沙发上笑道:“你都快比我还关心了。”揉揉我的头发低沉看着我道:“这么操心,老了怎么办?人家是娶老婆,我是娶老太婆。”
我捶了他一拳笑道:“我没嫌你老,你倒嫌起我来了。还懂不懂害臊?”却被他把手腕轻轻握住揽进了怀里,低声说着:“没羞没臊,才是夫妻相处之道。”居然还挺押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