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失踪已近二十个小时了。
在某处地方,早从黑沉睡乡中清醒过来的温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个反应是,她被人绑架了!
眼睛虽然是睁开的,可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温柔动了动身子,身~下传来好似稻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所躺的地方空间狭小,不是仓库就是贮藏室,也极有可能是某个乡村人家的房子。
她试图坐起来,但发现双手双脚都被人用绳索捆在了背后,下意识想要张嘴喊,却发现就连嘴也是被人封死了的。
脑海里把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却始终想不明白是谁绑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己是背对着对方,那人用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麻痹了她,再之后她就晕倒了。
会是谁?为什么要绑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研究生,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呢?
她垂眼看了看身上的病号服,脑子里乍然想起些什么,难道对方要绑架的其实是姐姐?
正思忖着,外面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柔心口一惊,赶紧躺下装睡。
“真他妈累啊,幸亏这趟活儿还算顺利,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耶?工藤君,她为什么还没醒?不会是你把药用过量了吧?”
……
外面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近,温柔听见了又吓一大跳,怎么会是日本人?温柔想起姐姐曾经去日本拍过广告,莫非那时候在日本发生过什么事?可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会现在找来?而且,姐姐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怎么会和日本人发生过节?
左思右想都想不通,门在这时候被人推开,她不敢乱动,大气也不敢出。
有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肩膀也被那人毫不吝惜地狠狠推了推,对方用蹩脚的中文喊道,“喂!醒醒!你滴,醒一醒!”
温柔紧闭着眼睛依旧不敢乱动,生怕被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可那人发现始终推不醒她,便朝另一个人吼了句什么,然后听见有人推门走出去,大概隔了五六分钟又走回来。
因为眼睛闭着,所以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温柔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着,数秒后,忽然一桶凉水倾倒在她身上,她恐惧得惊呼出声,眼睛倏然睁大,惊慌之态尽显无遗。
一个略显瘦削的男子手里提着水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还以为死了,原来是装死,八格牙路!”
温柔吓得不得了,想要躲却退无可退,因为她正身处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地上铺着有些潮湿的稻草,有微弱的光线从门外斜斜地照射进来。
那个叫做工藤的日本男子吩咐道,“松下老大要回来了,江口,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哈伊!”
工藤说完便走出去准备迎接松下次郎,而江口则留下来收拾地面上的杂草,并把温柔从铁笼里拽出来,让她坐在一张木凳上,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
温柔惊恐地瞪着面前身形高大的江口,脸急得涨红,她试图用可怜的眼神祈求对方替她松绑,但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大咧咧说着话走近的声音。
进来的男人身形中等,毫无特征可寻,但他那双鹰眼看起来有些凶狠,眸光凌厉,迎上温柔的注视他突然地顿住脚步,大掌伸出抓住身旁的工藤,叽里呱啦说了一句日语。
松下次郎问他:“工藤,这个女人是谁?!”
工藤愣了愣,“老大,她不就是你让我们抓来的那个女人温暖吗?”
闻言,松下次郎缓缓回头盯着工藤,短短几秒间唇线抿了又抿,那双鹰眼里迸射出骇人凌厉的怒光,数秒后,他忽然狂躁地抬腿踹向工藤,破口怒骂,“去你妈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温暖!”
工藤骇然后退,吓出一身冷汗,“不可能啊,我们找到那间病房的时候,里面只有这个女人在啊,而且她穿着病号服,还有,您看,她和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很像啊。”
说着,他急急忙忙掏出照片以证实自己的话,松下次郎气急败坏地将照片抢过来,抖了抖,说道:“你他妈用你这对狗眼给我自己看清楚咯,她到底是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工藤呆怔了一下,盯着温柔看了好几秒,又看了看照片才最终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长得像温暖,却又和她不同。
“这,这……”立时,额头上飙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