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素,你真把我容爵当成了傻子,以为我会乖乖跟你进房间,却什么防备都不做吗?”
他冰冷的星眸简直能扎透罗素素全身,刀子般锋利的视线令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愣了半晌,终于想起冲到门口开了门,探头看了看走廊两侧,发现不远处站着几名黑衣人,顿时明白自己安排的记者早被容爵的手下给撤走。
回首看向他,他的脸色很沉,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在她胸口上连扎十三个血洞的样子。她捂了捂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容爵绕过她的身子,罗素素像是想起些什么,恰在此时,她拉住他的手臂,说道:“等一下,阿爵,你还不能走。”
“罗素素,你给我适可而止!”
然,罗素素不但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紧贴住他,从身后紧紧圈住他的身子,他忿然抬起手臂,甩开她的束缚,她则牢牢揪住他的衣袖,他索性脱掉外套。
一来二往,罗素素也恼了,双眼红红的,咬唇将他的腰死死抱住,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容爵竟然挣脱不开。
罗素素说:“今晚你别想走,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我在你的酒杯里下了药,你是走不掉的!”
身前高大的身影倏然一顿,容爵似乎虚晃了一下,双腿有些发软,他抬手撑住一边的石壁,咬牙迸出,“罗素素,你竟然敢对我下药?!”
“我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
罗素素扶他进了卧室,眼里是难得一见的忧伤,“阿爵,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对我那么薄情,我不会这么做。可是我能怎么办?如果我和你结不了婚,我父亲就要把罗氏传给他的私生子,还有容老爷子,他就会从罗氏撤资,至于你……”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脸上是一抹凄楚的笑容:“我暗恋了你那么久,你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我,我不这么做能行吗?”
对于罗素素来说,容爵对她的种种表现,如罂粟一般揪缠着她,虐得她体无完肤,痛不欲生。
记得十年前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他俊逸脱俗的面容,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情窦初开的罗素素心间。
每每回忆起来,虽说疼了,虽说伤了,虽说恨了,可她却不曾后悔过。她跟自己说:因为那梦寐以求的奢望,所以她才不枉此举。
容爵的脸色似乎有些泛红,她想大概是药效起来了,于是伸手去解开他的衬衣纽扣。
却被容爵无情挥开,他探进裤兜里,窸窸窣窣摸索一番,从里面拿出某样金属般明晃晃的东西。
罗素素抬眼看过去,吓得大吃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
怎料,容爵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后,竟然捞起刀片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刀片滑过容爵精健的肌肉纹理,嫣红的鲜血从胳膊上的伤口处涌了出来,那鲜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妖艳。
“你,你……”罗素素吓得站不住脚,原以为容爵是想用刀片威胁她,怎料到他竟然心狠地用刀片划伤自己。
她心痛地大哭,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容爵,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用自残的方式拒绝我!”
容爵黑色的双眸变得深邃,他咬了咬牙,额头上都冒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疼痛可以缓解崔情药的作用,如果不想我自残,赶紧把那段视频给我!”
“不!我不给!”罗素素心沉痛无比,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他还想着帮温暖善后!
想要狠下心的,可她终究是个女人,眼看着心爱的男人受伤,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容爵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任由那腥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他微微蹙眉,又看了看罗素素,再次催促,“罗素素,你是不是想亲眼看着我流血致死?!”
罗素素看见容爵手臂上流了那么多血,一滴滴从结实的臂膀上往下流,一直流到干净洁白的地面上。
一滴,一滴,好似能听见那鲜血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所发出的滴答声一样,每滴一颗,她都感觉那血不是滴在地上,而是滴在她的心尖上似的。
很痛,很痛……
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急的快掉出眼泪来,她尝试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恐惧和颤抖,心里有声音在劝她冷静,可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是的,她输了,她愿意认输,因为她没有他那么心狠。
终于咬牙说道:“那好,你先别动,我去把东西拿来给你!”
罗素素起身,急匆匆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又抱回来某样东西,是个药箱,打开后要帮容爵包扎。
容爵顿时恼了,一把踹翻了那个药箱,暴怒地呵斥:“罗素素,我让你拿的东西呢?你他妈想亲眼看我怎么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