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去奥数班上课,容爵也跟去了。
温暖没说什么,他情愿当跟屁虫就随他好了,反正像他那样的有钱少爷是走后门才被选上的,一上课就会原形毕露。
哼,她就等着看他出丑吧!
可温暖怎么也想不到,情况与她想象的完全相反,容爵不仅对每一道题对答如流,甚至还能用比老师更好的解答方式解题,一堂课下来引来满堂喝彩,同学们对他的崇拜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源远流长连绵不绝。
她记得他在黑板上刷刷飞舞着粉笔时,那模样就和现在这般极为相似,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他身上,落在他手指的皮肤上,显得有些透明,像是匀染上了一层光晕似的。
那是温暖第一次正眼看他。
唔,也不对,应该是第一次偷看他才对……
当他转过身来,骄傲的目光如惯常那般肆无忌惮地迎向她时,她惊得立刻调离视线,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
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感觉很狼狈,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得那一幕。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可是你有必要看我到流口水吗?”他戏谑的声音传到温暖耳朵里,惊得她倏然清醒过来。
“我,我只是在想别的事。”她红了脸,有些懊恼。
最近,她怎么总是爱走神?
温暖的脸颊蕴着娇红,灵动的双眼盈盈萌动,白里透红的肌肤虽然还有些淤青,但依旧遮掩不住她内里的粉嫩。
虽然她全身都是伤,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倒多增添了一份病态美,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像是一个折断翅膀的天使,美得叫人心悸。
他勾了勾唇,坏坏的低笑,“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想我,而是想别的吗?嗯?”
不意他说出这么一句动情的话,温暖心口一窒,回首看向他时刚好印上他的唇。
吻,一如既往的火剌,霸道,强势。
“你是不是该谢谢我?”他偷了一口气,继续吻她,在她下颌和唇边落下许多星星点点的细吻。
她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的唇把她堵得严严实实的,她来不及说个谢字,声音全被堵回喉咙里。
她惊惶极了,他想要做什么?趁她受伤的时候欺负她吗?她不相信他这么情兽,竟然想要做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来!
容爵确实很想要她,可他终究没有温暖想的那么坏。
要知道,刚刚才尝过她的滋味,就像是中了鸦片的毒,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那滋味别提多难受,想忍却心痒难耐,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全身都快被裕望的火苗烧尽。
他只能靠偶尔的亲亲或是抱抱灭一灭心底的火了,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等你好了,我要你还一份大礼给我。”
如果这话是放在以前,她可能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她已不再是处子之身,依照她对容爵的了解,可以判断得出这句话里的情涩意味。
“你,你……”
温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容爵看见她脸色的变化后不由得眸底一沉,下一秒腾地松开她,起身离开。
他的狂狷和热情来无影去无踪,之前还是满满的眷恋,突然间就松开了手,将她凉在榻上。
他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是个精致的小瓶子,放在温暖身旁的柜子上,“这是避(和谐)孕药,一会儿记得吃掉它。”
温暖怔了怔,心口微微一揪,视线落在那个小瓶子上。
怔愣只是一瞬,她随后坦荡地取过那个小瓶子,说道,“我现在就吃掉它,免得一会儿忘记了。”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自然是妥善处理永绝后患的,如果有了孩子,对他们俩都没有任何好处,她没什么好埋怨的。
她平静地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就着温水服下,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反倒僵在原地。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眼睁睁看着她吃下去,他该是松一口气的,可心口为什么会紧紧一抽?
难以言喻心底的那股抽痛,容爵咬牙离开,门被他摔出巨大的碰撞声。
下了楼,发现阿ben正在等着,他三天没去公司,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处理,两个人进了书房开始谈公事。
阿ben手拿资料汇报道:“容少,您让我搁置罗氏企业的案子,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是否还要继续拖延下去。”
“不用,”容爵勾了勾唇,“我已经有办法了。”
阿ben有些狐疑,“您打算继续牵制罗氏?”
“嗯,”容爵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交给阿ben,“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