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领着夏一依慢慢的向天雅处越跳越近,越跳越近。
天雅心里正盼着曲子快点完,音乐节奏加快,天雅跳着旋转的舞步,脚下突然绊到了一只脚,因为位置正在喷水池旁边,一个失足竟然半个身子扑进了喷水池里。
“啊……”天雅惊吓的尖叫一声,差点整个人掉了进去。
全场又再哗然一片,音乐戛然而止。天雅坐在池边抹着脸上的水,突然觉得很委屈,丢脸,有一股想哭的冲动,眼圈泛红起来,像只可怜的羔羊。
王总一脸的紧张,刚要伸手扶天雅,肩膀被一股力量撞开了。
洛辰熙走到狼狈的天雅面前,伸出修长的五指。
天雅看着他要扶自己的手,负气了的扭转头,还装好人,眼角余光明明看见是他绊倒她的。
他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她眼角那滴无声的泪像一根弦,触痛他的心,等待着天雅的反应,场内一片陷入静寂,所有人都等待着天雅的反应,下一秒,洛辰熙更直接上前把罗天雅横抱了起来,在几百人的各种议论声一片中抱着天雅离开了现场,夏一依愣在那里,目送他的背影,紧握起拳头。
酒店总统房里。
无声哭泣的天雅,冷冷的袖手旁观的洛辰熙。
那么久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天雅竟然越哭越起劲了。
洛辰熙扶了扶额:“你觉得自己在演哭戏?”
天雅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无声落泪。
“你丢光了我的脸,还在这里装什么蒜。”洛辰熙语气里带着怒。
天雅换成抽泣了。
看着她肩膀一高一低的抽泣,洛辰熙阴沉着脸:“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听到这句,天雅终于抬起头,睁着泪眼,抹干净眼角和脸上的泪水。
“对,我是丢你的脸,是你要带我来这里的,绊倒我的人也是你,害我受了那么多委屈的那个人也是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是魔鬼!”
她也不知道跟他上辈子有什么冤孽,六年前上错了他的床,六年后进错了他的公司,竟然又糊里糊涂上错了他的床,她生命里唯一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千方百计要整她的他,洛辰熙。
寒气从窗口里不断的冒了进来,她重新伏在膝盖上,身体打了个冷颤,心情前所未有的沮丧。
一股温暖突袭而来,是他坐下,将她搂进他宽大的怀抱。
看见她哭成泪人儿般,他的心不争气的生痛,眼前这个第一眼就似曾相识,让他禁不住将注意力都搁在他身上的女人,像棵小草一样经得起折磨的女人,瞒着他去相亲的女人,口口声声喊着其他男人‘宝贝’,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女人。
竟然,让他心生怜惜,该死的怜惜。
怀里的人儿身体僵了僵,刚想要挣脱。
“别动。”他轻轻的说。
她听话的没有挣脱,一天的劳累加上刚刚的折腾,令她只想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呆一会,就一会就好。
虽然他就是那个害自己吃尽委屈的始作俑者,虽然他是别人的老公,但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这个怀抱很有安全感,也许是太疲乏了,她的眼皮像挂了千斤重的铅,慢慢垂了下去。
“子戚,子戚。”眼前一片白雾,朦胧间她看见了柯子戚,一贯温柔似水的眼神变得忧郁伤感。
对不起,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了,累了,困了,才会投进他的怀抱,对不起。
然而柯子戚却越来越忧伤,越来越模糊,突然消失不见了,一道强光令她紧皱着眉梢,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洛辰熙那张安详的睡颜,长长的睫毛若有若无的轻颤几下,原来他睡着了的时候,看上去竟然乖得像个宝宝。
慢着,他为什么睡在她的旁边,而且,而且手还搂着她的腰。
“你看够了吗?”他闭着眼薄唇微启道。
昨天的记忆清淅可见的袭来,昨晚的记忆清晰袭来。
天雅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袍,从床上滚到了地下:“我为什么会穿着这个!”
洛辰熙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凌乱的发梢垂在侧脸,看起来有种难得的慵懒气息,帅得令人摒息。
他俊眉微蹙:“子戚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子戚?在哪里?”天雅听到这句吓了一跳,难道刚刚不是在做梦?
洛辰熙挑着眉十分不悦,走过她面前,弯下腰,修长的食指按在她的脑门上:“在这里。”这个女人竟然做梦都喊着柯子戚的名字,真的活腻了,想到她梦里呢喃着的那个名字,他的心闷在一起,像压了块石头。
天雅扶着额,还在纠结衣服的问题:“额,谁帮我换的衣服?”
洛辰熙面无俯视着她,面无表情的说:“我。”
天雅马上两手护胸,受到了惊吓:“那你岂不……”
“别装了,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碰过?”洛辰熙抱起胸一脸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