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独眼龙也许不是最英俊、最潇洒、最勇敢的杀手,但绝对是最谨慎的,或者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明明自己胸口用钢板护着,独眼龙依然不肯冒险去硬接秦风一掌。
百忙之中,独眼龙选择了将手里价值连城的古董级九七式狙击步枪挡在胸前,然后,他便感到了虎口剧震,健壮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双脚离地飞去,像演杂技一样怪叫着向后飞出三米,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至于独眼龙手里的步枪,已经变成了弯曲的废铁。
从地上爬起来,独眼龙撕下衣角,将受伤的虎口包起来,看着秦风发出难听的笑声:“想不到老牛鼻子的徒弟更胜于他壮年,我们还真是太轻敌了。”
解决了对方的枪械,秦风终于从进行规避动作的状态中停下来,小道士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的半跪在草地上。他知道自己流了不少血,已经开始出现乏力的现象了。
不过尽管受了不轻的伤,秦风还是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两位是先师的故友,呵呵,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一边说着话,秦风一边看了看陈妍玉。这个女孩到底是在帮会里长大的,到处是血淋淋的场面没有让她吓破胆,反而相当大胆的走过来,用手帕将秦风受伤流血的胳膊包扎起来。
独眼龙和瘸子目光阴冷的走到一起互相包扎着伤口,对于丁玫手里的枪仿佛视而不见。这种淡定的神情让丁玫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举着手枪盯着对方,任由他们在那儿‘叙旧’。
独眼龙睁着一只眼,阴森森的看着秦风:“老子当年绰号金眼雕华恭廷,这是我师弟钱富贵,当年号称是西南第一腿。你现在有点印象了吧?嘿嘿,我们师兄弟俩可是你那个牛鼻子师父出道后第一对像样的对手,按照现在的说话,叫做‘成名战’,估计老牛鼻子没少在你面前炫耀吧?”
秦风在心里暗叫一声卖糕的,脸上却平静却加倍有礼的抱拳道:“原来是两位师叔,小侄有礼了。”
要说这两个人,定虚老道何止是经常炫耀,简直是逢酒醉必讲:当年定虚老道年轻气盛,挑翻了西南数省隐居的高手数名,终于在省城遇上了武术世家出身的华恭廷和钱富贵。华恭廷善于鹰抓功,而钱富贵擅使连环腿,师兄弟还有一套配合进攻的技法,在省城非常有名气。
按定虚老道的话说,那一场架打了足足二十分钟。秦风当然知道,在二十分钟里双方要过多少招。最后定虚以一敌二,重伤了华恭廷和钱富贵,自己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定虚每次说起这事儿来都是眉飞色舞,至于事情的起因却说得非常含糊,所以秦风此时暗暗叫苦,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攀交情。
幸好华恭廷及时为秦风‘解惑’了:“嘿嘿,小子,当年我们师兄弟说了一句‘玄空观的道士还没死绝啊’,惹恼了你那个二杆子师父,弄得师兄弟双双残疾,这笔账今天就找你来偿还吧?”
钱富贵在一边阴测测的搭腔:“你直接留下一只眼睛一条腿,我们师兄弟放你走也行。”
秦风大怒:“我说两位师叔,你们现在没枪了,可是我们这边还有把枪指着你们呢,别这么嚣张好不好?”
丁玫点点头刚说说话,就看到独眼龙华恭廷瞄了自己一眼,鄙夷的说:“虽然长得漂亮,但终究还是官府的狗腿子,有什么资格搀和我们江湖中人的恩怨?”
秦风听华恭廷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一喜,看来这两个中年男子虽然出手狠辣,但脑子里的思想还不够与时俱进呢。只要对方讲规矩,那还有什么不好说的。秦风估摸了一下两人的实力说道:“昔日先师以一敌二,今天小道我也以一敌二,如果侥幸胜了,就请两位师叔放我一马。”
华恭廷冷笑道:“我们师兄弟对付你一个后辈,而且还是没带那把破剑的你,要是再胜不了,我们还真没脸继续再跟你纠缠。”
“可我没带剑出来……”秦风愁眉苦脸的说:“你们两个人,还有武器,这么打不公平。”
华恭廷看看钱富贵手里的刀,忽然一笑道:“这就对了……要是你带了那把破剑,咱们俩不用动手就打算撤退了。”
钱富贵摸了摸瘸腿,似乎被勾起了经年之痛,他皱眉道:“那把剑,很不地道。”
秦风也是苦笑,身为七杀剑的主人,他当然知道那把剑有多不‘地道’,尼玛锋锐无比也就算了,还附加精神攻击和强力暗器,简直比电影里的‘要你命两千’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