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院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修士集团。具体是怎么建立起来?是哪些人从中主持?具体的资金走向与使用?所有问题彭文建都不清楚。
他只是一个堂主。如果不是达到了筑基境界,彭文建也不会被药神院高层看中,一步步提拔,终于坐上现在的位置。
现在,他也成了高层的一员。
燕京南面是江流省,北面是白化省,东面临海,西面是济河省。
药神院在每个省份都有构建组织。用院主的话来说,就是“阳光普照下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有我们药神院的分堂。”
这是一个极其宏伟的目标。尤其是在这个灵气稀薄,修炼难度前所未有的时代,先进科技与古老文明之间的碰撞非常微妙。人们不再相信玄学,而是将科技作为辨别事物的真理。因此,在全国各地设置药神院的分堂机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药神院燕京分堂最初的位置不在这里,而在城市二环南面。随着城市扩大,彭文建只能将分堂朝着郊区方向不断迁移。原因很简单:炼制通体散之类的药物需要静室,随着城市土地越来越值钱,想要在繁华闹市找一块清净之所就变成了奢望。更重要的是,炼药之所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可是一旦走漏了风声,只要有规管法律之人找上门,事情就会变得颇为棘手,难以解决。
办公室很大,这里是专属于彭文建的空间。两百多平米的面积无论用作住宅还是办公都显得奢侈。所有家具都是欧洲进口的品牌货;挂在墙上的油画可不是出自碌碌无名之辈,而是卓纳或者佩斯之类的顶级画廊。房间整体设计节奏明快,自然光线充足。坐在这里,远眺城市,会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摆在面前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彭文建拿起来,点开通话,听到自己安排在分堂大门口亲信的声音。
“堂主,他来了。”
椅子距离墙边很近。彭文建偏过头,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幕墙,看到了楼下被高大围墙拢住的分堂入口。那里是与水泥路面连接的位置,一个身穿白色套头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接受入口处保安的询问。
修士的眼睛都很敏锐。即便是在大楼最高层,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彭文建仍然可以分辨出谢浩然那张熟悉的脸。
他轻蔑地冷哼一声,在电话里随口吩咐:“让他上来吧!”
放下手机,彭文建将身体前倾,两只手肘架在桌上,十指交叉,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居高临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谢浩然只有一个人。附近没有车,他似乎是打着出租车过来。也可能……是从城里骑着共享单车,一路来到了这里。
这个年轻的男人,不是自称“雷极门掌门”吗?堂堂一派掌门,难道连一辆私家车都买不起,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吗?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可究竟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彭文建自己也说不出来。
从昨晚到现在,彭文建一直在忙碌。
“大方山”拍卖场里发生的一切,已经上报了药神院总部。因为事发突然,彭文建得到了药神院高层的临时授权。他调集了周围省份的其它分堂堂主,包括所有能够在今天下午五点以前赶到这里的高手。不夸张地说,现在的燕京分堂,已经变成了极其坚固堡垒。
当然,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思考这些问题并不合适,时间上也来不及。彭文建是筑基高手,敏锐耳朵已经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电梯门开启的铃声,然后就是有节奏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把门推开,满面平静的谢浩然走进来。他看到摆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地拉开坐下。
房间里站满了人,全是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他们沿着墙壁站开,间隔约为五米。没有系领带,穿在里面的衬衫同样也是黑色,浓密的体毛从敞开领口里钻出来。他们双脚分得开,双手交握的身前。站姿动作完全符合礼仪,只是从眼睛里透出冷光,眼神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