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贫摇摇头“你若是动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你龙门设立如此巨大的阴谋,却是并非在意这蜀州城,而是将蜀州作为诱饵,吸引朝廷的目光,是这样吗?”
椒图一惊,偏头冷哼道;“这话时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难道你说我将数千龙门大军拱手相让与你孟清贫之手不成?当真笑话,我龙门属下忠心耿耿,强悍异常,乃是经过精心培养,花费巨大的心血。方才能够造成今日龙门的威势。我会那么傻吗?”
孟清贫呵呵一笑“你自然不会那么愚蠢,对于这些精锐的死士如此轻易的拱手与朝廷,你心中极为不舍,故而才有你今日椒图亲自站在行园之内。为的便是能够挽救这些属下的性命,只是可惜,你的一念之仁,却是让真正的计划付之东流。于人性而言,我确实佩服你。但是作为枭雄而言,你却是不够明白取舍之道。”
椒图闻言,沉默不语,面色沉就。算是默认了孟清贫的话语。
就在这时候,陈鹤鸣与燕成疾步跨入门庭,燕成抬眼扫视一眼,便跟着陈鹤鸣来到孟清贫面前。
陈鹤鸣躬身道;“恩师,龙卫大将军燕成带到。”
孟清贫点了点头,朝陈鹤鸣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而后笑呵呵的对燕成道;“大将军,你辛苦了。”
燕成没有丝毫轻慢之意,急忙躬身道;“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愧领朝廷俸禄,哪敢言谈辛苦二字?”
孟清贫笑道;“大将军过谦了。对了,现在蜀州城内的局势如何?龙门之人可曾扫清?”
燕成道;“大人放心吧,而今蜀州城内的龙门叛逆除了钦差行园之内的人,其他的地方已经没有半个叛党存在。而今的蜀州城重新归于大军掌控。而且卑职已经严令大军严守城门,量他们插翅难飞。”
孟清贫笑着连道三声好,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摆手示意燕成退到一旁,目光投向沉寂的椒图,冷声道;“椒图,大将军燕成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吧。而今你已经成为孤家寡人,大局已定,再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负隅顽抗下去吗?”
椒图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些伤痕累累的残部,叹道;“不是我想负隅顽抗,而是我不能舍弃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
那些蓝袍人听着椒图的话,极为感动,可谓热泪盈眶。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没想到一直遮面示人的堂主竟然会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死。而且临危也对他们不舍不弃。浓浓的暖意顿时滋润着他们早已经无情的心头。
他们已经记不清楚这样的感觉了。自从成为龙门的死士以来,一直游离在杀戮的边沿,经历的不是刀光剑影,便是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面默默无名。心中的那一份人性早已经在麻木的杀戮和寂寞的阴暗角落下所磨灭。心中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一个个任务执行,不论自身身死的执行。
那些平凡人所司空见惯的问候、温情、关心和平淡。早已经悄悄的将他们所埋没于幽暗的黑暗世界里。在知道龙门之人的眼中,他们是一群死神手中的镰刀,走到哪里都会被视如蛇蝎的远远避开,眼中除了一个个畏惧的眼神之外,再看到其他。
而今,他们干涸的心灵中,突然涌入一滴甘霖,怎么能够不让他们感动,怎么能够不让他们热泪盈眶。虽然这对于普通人而言,乃是微不足道的。
正如那句名言所说,人们只是在意风光环绕下的羡慕和畏惧,却是不会想到那看着羡慕和畏惧之下的他到底是怎么样。
有些东西,对于自己而言,觉得微不足道,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另一些人,却是一辈子也梦想得到,然而看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追寻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
一众蓝袍人眼睛婆娑的看着椒图,猛地跪下,哽咽道;“堂主,你还是自己走吧。我们不值得你这样。”
“是啊,堂主,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幸得龙门垂帘,这才可以衣食无忧的活到现在。早已经心满意足,堂主,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们。”
“我们一生杀伐,手上不知道已经埋葬多少生命,这样的结果早已经预料到。只是没想到会来临得这么快。堂主,你自己走吧,我们为龙门服务了这么久,已经累了,就让我好好的修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