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长,要不你到那边的公用电话亭,给薛专员办公室去个电话问问,负责这次招商大会的省府办,可是不等人啊。”
说话的是严宽严大局长,这会儿,就属他心焦,一边盯着手上那块新买的梅花表,一边踢踏着牛皮鞋,转得额头已然见汗。
“再等等,再等等嘛,今天这么大的事儿,薛专员肯定心中有数的,严局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徐吉利五十六七岁了,虽然是常务副县长,却基本是最后一站了,可谓无欲无求,要不然今次,赴省城招商,他也不会主动请缨,来扛这口注定的大黑锅,为的无非是在班子里,攒下几分情分,给晚辈们铺路。
既然注定要抗黑锅,徐县长自然不愿节外生枝,再招惹那活土匪,免得连退休,也不得消停。
说来,事到如今,谁都知道德江的这个招商团,此次去省城,就是打酱油的,就因为注定了结果不好,这次出行,多少就有了那么点儿易水悲歌的味道。
严宽指使不动徐吉利,转动不停的脚步,迈动地越发迅疾起来了,他确实焦躁,不,简直就是焦虑。
谁叫他和那位活土匪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呢,当初被这活土匪惊吓的,在数百人的会场上,愣生生讲了个“雷锋没有死”的笑话,流传德江不说,更有跨出蜀中,迈向全国的势。
如此,就已经让严局长对那位活土匪的敬畏多了三分,再加上,此人一举撂翻敢跟他叫板的夏邑夏大主任,严局长这敬畏陡然又从三分瞬间满格。
如今,若不是职责职责所系,打死他也不愿跟这活土匪搅合在一块儿。
眼瞅着日头越升越高,严宽狠很一跺脚,便朝右边的电话亭行去,拼着挨顿骂,也得催催了,总比晚点了,吃省里的排头好。
不曾想,严局长刚迈开腿,没行几步,随行的秘书小高就招呼开了,“局长,薛专员来了,薛专员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西边大街上,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黑框眼镜儿的年轻人,急步而来,看了这标准装束,以及紧随其后的文质彬彬的戴秘书,这年轻人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薛专员。
“薛专员,您好,您好,怎么走着来的……”
严局长原本身在最后,却愣生生抢在最前面,迎上了薛向,不曾想,他一句话不曾说完,便惊住了,这位薛专员这身打扮,实在是太那啥了。
原来,薛向的打扮也挺正常,标准的干部装扮,白衬衣配黑西裤。
可偏偏这白衬衣上,这儿绿一块,那儿红一块儿,黑西裤上跟着布满了青痕,简直快成了戏服。
今天去的可是省城,来往,相见的都是大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论配置,原本就属德江行署的招商团最寒酸,这领头的团长,还弄出这幅打扮,难不成此去,真是唱戏,给人笑话的么?
严局长住了嘴,其他几位迎上前来,也瞧得目瞪口呆。
薛老三心思通透,笑道:“我刚从外边赶回来,走得匆忙,这衣服就没来得及换,待会儿,去了省城,我就近买一件换上就是,你们就别大眼瞪小眼了,赶紧上车吧,另外,我的车半道上出故障了,今儿,我就打个顺风车,跟大伙儿挤挤,赶紧着开动吧。”
ps:ps:大**快来了,今天有急事儿,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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