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安氏一家,和军神缘分也颇重,军神出身老川军,四一二前,便投身了gm,被组织分在沪上,从事特科工作,谁成想遭不成器的长子出卖,陷进了狱中,恰好当时安老爷子在沪上。
又因着安老爷子曾担任过临时大总统的jǐng卫营长,在当时的国府那边,也地位极高,由他出面,军神才得以脱身。
尔后,两人又成了战友,血雨腥风数十年,一起闯过来,可谓感情极深,便是安在海的名字,也是军神所取! ..
到如今,老爷子和军神已经相交半个多世纪,再加上,同辈人逐渐凋零!
是以,安老爷子才对军神旧疾复发,格外担心!
却说安氏父子一番交谈,却让左丘明、陈道立时把住了脉,二人心神俱是一震,都是政治人物,谁不是高度敏感,更不提今年又是换届之年,谁不知道军神若疾重,必然又是一番波动。
“爸爸,坚老若是病重,那组织岂不是要给他减减担子,这可是敏感时刻啊!”
左丘明率先点出重点,心中不无得意,自觉是抢了风头,在老爷子面前露了一把脸。
哪知道左丘明一句话刚说完,老爷子立时sè变,指着大门,舌绽chūn雷:“滚!!!!!” ..
老爷子骤然发怒,左丘明吓得身子一软,差点儿没跌倒,满眼茫然的望望安老爷子,再瞅瞅其余三人,心中惊惧之余,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着老爷子了,先前自己的那把感情牌,不是打得挺好么?
若是薛向在此,当能清楚地告诉左丘明是怎么了。原来他左某人和薛老三犯了一样的错误。也不想想既然知道安老爷子念旧,重感情,这会儿。老爷子惦记老战友的生死还来不及,哪里会想着什么政治上的敏感时刻!
左丘明吃了个惊天挂落,虽始终难明所以,却终究不敢违逆老爷子。晕晕乎乎地踉跄出门去。
“爸爸,我觉得您对大姐夫太过了,怎么说也是不知者不罪!”
安在江倒是厚道人。见了左丘明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抱起不平来。
“不知者?什么是不知者,只要还有点儿人味儿,这时就不该说这话!”
老爷子情绪本来就不高,这会儿,火气上来了,说话自然不留半点余地。
要说左丘明可真是太冤了。这会儿,可不止他存了图谋的心思,屋内三人,俱是如是想,而此时。安在海更是冷汗直冒,直呼侥幸,原来他老先生方才差点儿抢在左丘明前头发言了,若是如此,这会儿,被撵出去的,指不定是谁呢。
其实,也不是这几位都天xìng凉薄,不说他们,单是最重情重义的薛向不也中招了?要怪只怪老爷子们将感情推己及人了,他们是老战友,老上下级关系,薛向几位又不是,最多是对老前辈,老功臣的爱戴和敬畏,这种爱戴和敬畏压根儿不可能等同于老爷子们的感情。
再者,军神又不是遭遇生命危险,更何况,薛向,安在海几位都是搞政z,搞得政治敏感xìng成了本能!
闻此消息,条件反shè出的,自然不是关怀,而是政z风cháo。
“爸爸,你说薛小子一会儿会不会过来?”
安在海忽然没头没脑,问出了这么一句。
安在江面sè骤变,“大哥!”
安老爷子长长的花眉,陡然急跳,狠狠一横安在海,后者毅然不惧,竟直直看着老爷子。
安老爷子忽然长叹一声,端起茶杯,泯上一口,静坐椅上,盯着那盆燃烧正烈的炭火,怔怔出神,堂间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闷。
却说,安在海方才那一问,却是大有门道。
一句“薛向会不会过来”,实有诛心之效!
薛向不过来,还自罢了,若是薛向真得来了,老爷子何以自处,方才赶走左丘明,这会儿是不是还要撵走薛向呢,因为薛向若来,定然也是为了此事,且一定还是为了薛安远的事儿,毕竟眼前的事儿,十分清楚,军神若退,诚然能补上那个位子的竞争者不少,可军神的军方身份,注定了替补上的那人也来自军方,因为此届内,国战大胜,即便是不酬军功,也断然没有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显然,军方在zzj的席位不会削减!
既然出自军方,薛安远这南征头号功臣,老首长手下大将,入局的可能xìng就无限大,即使不是头号顺位人,也是有力争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