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远端起楠木茶几上的紫砂壶给薛向的青瓷小杯,续上一杯,接道:“总体来说,你的那些想法,我看都是可行的,一步步来吧,我这边先挑简单易行的,慢慢往外倒,下面都是水磨功夫,还得看那帮高参如何演绎了,不过,这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了,怎么着,光顾着问我,我也问问你,个人问题,打算什么时候解决啊,你姐的事儿可都定下来了,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办!”
“什么!这都谁定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呀!”
一听大姐要结婚了,薛向脑子里筹谋的军事革新,立时散了个精光,惊讶叫出声来。
“吵吵什么,自然是老子和你许伯伯定的,怎么,还得你小子批准?再说,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嘛,瞎咋呼……薛安远话音味道,左前方向的楼梯道里,便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接着,小白的小身子从楼梯道口,钻了出来,未几,小家伙的小身子也在楼道口出现。
“大伯!”
小家伙一眼就发现了薛安远,惊叫一声,哒哒哒哒,肉乎乎的小腿儿迈得飞快,朝这边扑来,薛安远赶紧起身,冲她迎了过去,未几,便把奔腾而来的小人儿一把抱进了怀里,低了头,拿浓密的胡茬儿扎小家伙的小脸儿,扎得小人儿左摇右摆,咯咯直笑。
说起来,薛安远子侄众多,可最让他心怀大慰、有为父为爷之感的,就是眼前的小家伙。因为生养薛荡寇和薛林之际,薛安远正值盛年,一腔心思都扑在整训军队、建功立业上,倒是极少对一子一女投注关怀,及至后来,进了干校,又逢老来丧子,心中悲痛之余,方起悔意,奈何身陷囹圄,悔之晚矣。
再后来,出得牢笼,子侄辈将近成人,见了他这个大伯,敬畏却多过亲昵,独独薛向和小家伙二人和他最是亲近,奈何薛向已是大小伙子了,心理年龄更长,伯侄二人哪里腻乎的起来,独独小家伙,幼稚天真,活泼烂漫,和他这个大伯从来就是没大没小,亲昵异常,如此这般,怎不叫薛安远对小人儿打心眼里欢喜。
一老一小,闹腾了半天,小家伙喊着肚子饿了,不待薛安远出声,一边的戚如生紧走几步,来得门边,按响了墙壁上一排着色按钮中的深绿那个,未几,便有身着白色厨服的青年女郎,端着一个彩色餐盘步进门来。
小家伙的晚餐很丰盛,也很简单,乃是戚如生特殊准备的,一盒烤得金黄粉红的草莓蛋挞,一块巧克力蛋糕,还有一份水果沙拉,外加一灌松露巧克力,以及一碗果味冰激凌,都是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儿,且正适合这夏天食用,先前之所以说简单,非是做工简易,外出就买回来的,而是指做好后,便于储藏,小家伙要吃时,直接从冷藏室取来即可,甚是方便。
小家伙捧着餐盘,却不下嘴儿,拿眼看看薛向,再看看小白,薛向会意,招呼戚如生又给小白抄了个兔肉,拌了米饭,送了过来,这下,小家伙才和小白一道用起餐来。
小家伙这边吃得香甜,薛向心中却起了别样心思,那就是关于小家伙安身的问题,很明显,让她回京念书,怕是不可能了,一来小人儿心思极重,除了黏糊自己,就是欢喜这个大伯了,二来,大姐今冬出嫁,显然也不可能总是看顾家宅了,小晚和小意年岁渐长,已然能够独立、自理,可要在自立之余,照顾小家伙,却是够呛。
毕竟小晚已是高二,课业本就繁重,而小意是个毛小子,玩性极重,让他陪小家伙戏耍,打闹或可,但要说照顾,真就指望不上了。
而薛向原本打算让小人儿在萧山县就读,可现下看来,萧山县水深礁多,他自个儿尚且自顾不暇,怕是没多少机会,照顾小人儿,二者,萧山县的教育环境,很明显及不上岭南,把小人儿放在大伯这儿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薛向计较已定,便待开腔,哪知道薛安远先说话了:“乖女,要不要在岭南陪大伯啊,就在这儿上学念书好不好?”
小人儿刚把一勺子冰激凌送进嘴巴,闻听此意,大眼睛直直盯着薛向,小心思却飞快地盘算开了:“唉,大家伙和大伯,都要自己陪,真是愁人呢!看来只有先陪大伯了,大伯年纪大了,会老的,以后再陪大家伙,反正他不会老的,就这么定了吧,而且,大伯这儿好吃的也多呢,嘻嘻,还可以看打枪,看好多人走路,看海……小家伙性子不定,开始还挺理智的从现实角度,分析薛向和薛安远,谁更需要自己,想着想着,小心思里,全是留在大伯这儿的好处来,大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怎么,留大伯这儿啦?”薛向最是了解小家伙,见她满眼没了定星,就知道在想什么美妙的东西,显然眼前,只有大伯这儿的东西美妙。
闻听薛向的问话,小家伙攸的一下,红了脸儿,放下碗筷,就扑进了薛向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把小嘴儿凑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ps:凌晨的时候还有一章,大家明天早上看吧!江南继续码字,另这章江南写的很有感觉,希望书友们亦能喜欢!晚安,好梦!!!(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