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佛生见不得老头贬低薛向的东西,他还指着这个和薛向攀上关系呢,开口道:“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啊,东西不好啊?”
陈开真道:“东西如果没有损坏,绝对是国宝中的国宝,故宫里也没有这么大器型的钧瓷,何况还是人物大罐儿。虽然打碎了,好在修补之人的手艺极高,补得的品相也是一流,小伙子,东西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见老头说要了,众人齐齐大喜,陈佛生更是给了老头儿一个拥抱。薛向忍住兴奋,道:“您是长辈,您出价吧,我们也不懂这个,哪里敢乱开价。”
陈开真老谋深算,岂会受他的**汤,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小伙子,你可不老实,你要是不懂这个,又岂会巴巴地跑到老头子这里来寻钱先生,何况还是个补得的物件,你小子肯定是怕在委托所卖不出价钱吧。”
薛向被陈开真说中心思,倒也没有不好意思,道:“我把宝贝送到您这儿,一来,是不愿遗珠沧海、宝器蒙尘;二来,您德高望重,料来也不会亏了我们小辈儿的,传出去多损害你伟岸、光辉、正气的形象啊。”薛向一时将不要钱的马屁,劈头盖脸地朝老头砸去。反正恭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没有一点心里压力,何况他潜意识里也有恶搞历史名人的促狭。
陈开真道:“既然小友对老夫如此推崇,我老头子吃点儿亏,五百块,我收了。”
陈开真此话一出口,薛向一伙儿人齐齐变色,人人脸黑如碳,心里大骂,老头子不是个东西,把哥们儿当肥羊了,瘸老三早说过如果不到委托所,六百多块还是可以卖到的,可那说的是瓷片,现在补得如此美观整齐,丫老头儿居然有脸说给五百,打发要饭的呢。
陈佛生,不知道眼前的大罐到底值多少钱,但看薛向几人脸色如此难看,就知道老头子又在磨刀呢,赶紧出口道:“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啊,不给我面儿是吧,你书房的哪些破书还想不想要了…….”
薛向抬手打断了陈佛生的话,道:“老先生,您刀子下的也忒狠了吧,一口价,五千块,你拿走。”薛向是当作正规交易来做的,不愿意掺杂人情在里面,以后掏老宅,没准真还得来,所以第一炮必须打响,不然,以后还不被老头儿生吞活剥了。
陈开真道:“小伙子,胃口太大,容易撑坏肚子。如果大罐是完整无缺的,别说五千,你就说一万,老夫也绝不还价,这样吧,看在小生的面子上再加一百,怎么样?”他还真怕这位活祖宗犯浑,把自己的宝贝给一把火点了。陈开真这一加价一来全自己孙子的面子,二来让对方觉这差不多就是自己的心理价位。老家伙是做老了这行当的,精着呢!
薛向道:“老先生,咱都别互相试探了。您要是还跟我这儿磨刀子,这买卖咱做不成。好东西我还多着呢,今儿就是来试试水。如果这单生意成了,以后好东西我径直给您抱来,要是不成,偌大个京城,我就不信找不到个识货的主儿。一口价,两千!您别还价,大头给您留着,您要是还价,我二话不说,从哪儿来我回哪儿去。”
见薛向把话说死了,陈开着知道这一刀子也只能宰成这样了,再往下宰就伤到骨头了,也就不再矫情,道:“小伙子,你行啊,成!老夫交你这个朋友,可说好了,以后好东西可第一个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