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婚礼后的第二天正午,萱草还是头疼欲裂,她以手掩住双目,痛苦的坐在毛毯子上。
这里人的饮食和南梁都很不一样,喜羊酪,又腥又膻。
萱草一口东西都吃不下,看着侍婢又端上来木托盘,她不禁发起脾气,“别再给我拿这些东西来了,闻着我就想吐!”
萱草的骂声让侍女顿时吓傻了,呆立在那里没敢动。
“先看看再骂!”是侯景的声音。
他从外面走了进来,挥了挥手,侍女们这才恢复动作,将托盘上的吃食一碟一碟的放到萱草面前。
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发现都是很精致的南方菜。
竟还有她喜欢的甜食和纯羹。
萱草自打到了平江以后就再没好好吃过东西,来了这里,更是别提。她见着如此美味,也有些心动。
侯景递上来一副筷子给她,“吃吧。不要你钱!”
他总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他已经手握大军军权,是北魏的第二号人物了。
萱草一把从侯景手中夺过象牙筷,专心致志的吃起东西。
“你的那个太子也来边关找过人,不过让我给糊弄走了。他现在还在乱找,看来他对你也挺重视的。”在她正吃着的时候,侯景懒懒得靠坐在萱草身边。
萱草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侯景。
侯景邪冷微笑着,又道,“老皇帝已经醒了,现在宫里也乱成一团。听说太子得了失心疯了,真的假的?”
萱草咽下嘴里的东西,扔掉了筷子,一个翻身,直接将侯景压在身下,她跨坐在侯景的腰上,死死掐住侯景的脖子。
她大声质问,“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不可能把南梁后宫中的事情打听得如此清楚,说,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玩心眼!”
只是萱草这点力气在侯景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他只是躺在地上,饶有兴致的享受着美女压坐在自己小腹上的感觉。
他迟迟没有反应,唇角上的笑却是越来越深。
萱草这才一怔,发现自己和侯景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她冷哼了声儿翻身下去。
她坐在一边,冷冷对侯景说道,“现在我人都是你的了,这点破事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侯景听了只是发笑,“你人是我的了?还没有吧!”
萱草愣住,难道说,那天晚上他竟没有……
看出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侯景坏笑摇头,“我不喜欢和死尸一样的女人做,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意思!”
萱草瞪了他一眼,“早晚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的内线到底是谁的!”
侯景点了点头,“你会知道的。所以,别着急。”
萱草心里咯噔一声,这个人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他不是一个鲁莽的武夫,不仅有城府有手腕更有心机。
他比毒蛇更毒,这些事情,或许是他早早计划好的。大网早已撒下,就等着肥鱼自投罗网。
萱草不敢想,她是不是也在其中……
历史上确有侯景之乱一说,但具体怎样,萱草是不清楚的。
她翘课翘得太多,这些东西只有零碎的几个词语在她脑子里留下。
真是该死。
不过,她的出现会不会早已经改变了历史?
蝴蝶效应……
谁说的准呢。
那天,吃过午饭后,侯景带着萱草策马出城,来到一片草原上。
这是萱草第一次看见草原。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她和侯景共乘一骑,侯景宽阔的胸膛就是她唯一的安全依靠。
萱草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住了,她有些失神,这千年前的草原真是如诗句描述一般壮观。
这是绿色海洋,望不到头,草长莺飞,美得不像人间。
侯景先行从马上跳了下去,萱草看过去,只见草到了他腰间。
他意外的笑了下,这笑里多了几分温度,几乎不见阴暗。他向着萱草张开双臂,“下来!”
萱草不假思索的将自己交给他,让他抱着自己柔软身体。
侯景环抱住萱草,欢快的转了个圈,才将萱草放下。
“这是你们南梁里没有的风景。”他似乎很爱这片土地,言语中隐隐的藏着激烈爱意。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萱草回眸看他,虽然他近在眼前,可是萱草看不清。